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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集:山雨欲来风满楼


武大郎的鞋跑丢了一只,光着的右脚踩在青石板路上,被石子硌得钻心疼,脚趾缝里还嵌了泥,沾着几根枯草。他顾不上疼,也顾不上身后是否有人追来,只知道拼了命地往家跑——那扇低矮的、用旧木板拼的院门,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砰!”

他一头撞在院门上,力气之大,震得门板上的铁钉都晃了晃,木屑簌簌往下掉。他手忙脚乱地去摸门闩——那是根手腕粗的木杆,被他攥得发滑,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好几次都没对上门框上的槽。身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有地痞的凶光,有路人的嘲讽,还有那两个陌生男人冰冷的眼神,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咔嗒”一声,门闩终于插上了。他背靠着门板,顺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双腿像灌了铅,抖得如同筛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粗糙的门板硌得他后背生疼,却让他稍微找回了点安全感——至少,此刻他躲在了“家里”,那些可怕的人暂时进不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右脚又红又肿,脚趾上还划了道口子,渗着血,沾着泥和草屑,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那副炊饼担子被他扔在了北街口,笼屉里的炊饼撒了一地,有的被路人踩碎,有的被野狗叼着跑了——那是他今早天不亮就起来做的,是他唯一的指望,现在全没了。

“没了……全都没了……”他双手抱住头,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头发又脏又乱,沾着尘土和汗味。他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小动物,不敢大声哭,怕引来更多麻烦。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滴在地上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地痞的殴打还在眼前——横肉汉子踩在他手背上的力道,瘦高个踢翻担子的狠劲,矮胖子的嘲笑;陌生人的目光还在后背——像两条毒蛇,吐着信子,舔得他浑身发凉;那些谣言还在耳边——“炊饼里掺了耗子屎”“半夜去乱葬岗挖东西”“吃了要烂肠子”,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这辈子,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卖饼,没跟人红过脸,没跟人吵过架,甚至连别人抢他的炊饼,他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他只是想活下去,想给潘金莲一口饭吃,想等着武松伤好,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得罪了神仙……”王婆的话在他脑子里转,像个魔咒。他这等蝼蚁一样的人,能得罪什么神仙?除非……除非是那天在院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穿宝蓝色绸缎的男人,油头粉面,手里拿着折扇,眼神油滑滑的,盯着潘金莲看了很久。那天之后没多久,麻烦就来了——先是地痞砸摊子,再是陌生人盯梢,现在又是谣言。难道……真的是那个男人?可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恐惧像墨汁一样,在他心里蔓延开来,染黑了他本就卑微的胆子。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去确认——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有权有势,他惹不起,连问都不敢问。

他就那样坐在门后,从中午坐到傍晚,直到天快黑了,才慢慢挪到灶房。灶房里冷冰冰的,土坯灶膛里的灰早就凉了,陶盆里的面还剩小半袋,米缸里的米也快见底了,只能勉强煮两碗稀粥。他想生火,可手抖得厉害,连火柴都划不着,划了好几次,火柴梗掉了一地,才终于点着了柴火。

火苗很小,忽明忽暗的,映着他的脸,脸上满是泪痕和尘土,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才几天功夫,就像老了十岁。他煮了两碗稀粥,稀得能照见人影,端到堂屋,喊潘金莲吃饭。

主屋的门开了,潘金莲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襦裙,头发用一根银簪别着——那银簪是张大户当年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扫过桌上的稀粥,又扫过武大郎狼狈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就吃这个?”她的声音很淡,带着点不耐烦。

武大郎赶紧低下头,小声说:“米……米不多了,先……先凑活吃点,等……等明天我再想办法。”

“想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潘金莲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粥,没喝,“街上都传遍了,说你家的炊饼不干净,谁还敢买你的饼?你连门都不敢出,怎么想办法?”

武大郎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筷子,筷子都快被他捏断了。他不敢反驳,也反驳不了——潘金莲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潘金莲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她早就猜到,那些麻烦是冲着她来的,是那个穿宝蓝色绸缎的男人搞的鬼。那个男人有钱有势,只要他想,就能把武大郎这个窝囊废踩在脚下。

“哼,没用的东西。”她心里冷笑,放下筷子,没再吃那碗稀粥。她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宝蓝色的绸缎,腰间的玉带,手里的泥金折扇,还有他看她时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欲望,有欣赏,还有势在必得的自信。那样的男人,比武大郎强一百倍,一千倍。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能帮她摆脱武大郎,摆脱这个破院子,摆脱每天喝稀粥、穿粗布的日子,那该多好?她甚至恶毒地想,武大郎要是真被逼死了,倒省了她不少麻烦——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那个男人走,再也不用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一想到武松,她的心又沉了沉。武松虽然伤着了,但他毕竟是打虎英雄,性子刚烈,要是知道武大郎是被人逼死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个男人虽然有钱有势,但武松要是真闹起来,会不会有麻烦?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那个男人看起来那么有底气,肯定不怕武松。再说,武松现在自身难保,听说他撞在石狮上,伤得很重,连县衙的差事都告了假,哪还有精力管别人的事?

于是,她选择了冷眼旁观。每天看着武大郎蜷缩在灶房里,看着他偷偷抹眼泪,看着米缸里的米越来越少,她不仅不帮忙,还故意在他面前叹气,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要饿死了”,一点点加重武大郎的心理压力。她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织好了网,等着武大郎这只苍蝇自己撞进来,也等着那个“贵人”的下一步动作。

而厢房里的武松,虽然一直闭门不出,却把院子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伤好了七八成,额角的伤口结了痂,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他每天都会运功疗伤,盘腿坐在稻草堆上,闭上眼睛,感受体内的气息——那股因“逍遥乐”残留的燥意已经基本散去,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握刀时的手不再发抖。

可他还是不想出门。一想到那天在赵府的遭遇,想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陌生女子的闺房里,想到那位赵小姐为他擦身换药的场景,他就觉得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位小姐的名字,不敢去想赵府的方向,只能把自己关在厢房里,试图逃避。

但他终究是个细心的人,院子里的异常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武大郎不再日出而作,每天躲在灶房里,偶尔出来倒水,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像只惊弓之鸟。以前,武大郎每天都会哼着小曲做炊饼,现在,灶房里很少有烟火气,偶尔飘出来的,也只是稀粥的味道。

他还听到过武大郎的哭声,很低,很压抑,从灶房里传出来,混着柴火的噼啪声,听得他心里发紧。他也看到过米缸里的米越来越少,看到过武大郎脚上的伤口,看到过他藏在门后的样子。

有一次,他忍不住走出厢房,拦住了正要躲回灶房的武大郎:“大哥,近日为何不出摊?可是身体不适?”

武大郎吓得浑身一哆嗦,像被针扎了一样,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摆着:“没……没事,二弟,我……我就是累了,想歇息两日,歇息两日就好了。”他的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武松的眼睛,说完,就慌慌张张地钻进了灶房,关上了门,还插了门闩。

武松站在原地,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知道,大哥在撒谎。累了?大哥卖了十几年炊饼,从来没说过累;身体不适?大哥的脸色虽然差,但走路的样子不像生病。他的恐惧太明显了,眼底的血丝,攥紧衣角的手,躲闪的眼神,都在告诉武松,他遇到了大麻烦。

武松的心里升起疑云。大哥的麻烦,会不会和他有关?会不会是那天他发狂撞石狮的事,连累了大哥?还是……和潘金莲有关?他想起那天回家时,潘金莲看他的眼神,带着怀疑和探究,想起那天在潘金莲屋里喝的酒,想起那杯酒里的“逍遥乐”。

还有,他想起那天在赵府,那位赵小姐说他中了毒,是“逍遥乐”。那种毒是潘金莲下的吗?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是为了大哥,还是为了别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转,像一团乱麻。他知道,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再把自己关在厢房里了。大哥的麻烦,他必须管;那天的真相,他必须查清楚。他决定,等明天天亮,就去街上看看,问问街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此刻,西门庆正躺在自家花园的软榻上,悠哉悠哉地喝着酒。

西门庆的花园很大,种满了牡丹,这个季节,牡丹开得正艳,红的、粉的、白的,一朵比一朵大,香气飘满了整个花园。软榻是用紫檀木做的,铺着一张整张的狐狸皮,毛茸茸的,坐上去很舒服。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壶酒,是从京城买来的佳酿,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是桂花糕,甜得很。

玳安站在软榻旁边,弓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正眉飞色舞地汇报着武大郎的近况。

“大官人,您是不知道,那武大郎今天在北街可丢人了!”玳安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小的让那两个兄弟在他摊子前盯着,又让张屠户在旁边说他的炊饼不干净,结果您猜怎么着?他吓得连摊子都不要了,光着一只脚就往家跑,路上还摔了一跤,爬起来接着跑,像被狗追一样!”

西门庆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子里打着旋,映着牡丹的影子。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点猫捉老鼠的残忍:“哦?这么不经吓?我还以为他能撑几天呢,真是无趣。”

“可不是嘛!”玳安赶紧附和,“那武大郎就是个窝囊废,您稍微吓吓他,他就不行了。现在街上的人都不敢买他的炊饼了,都说吃了要烂肠子,还有人说他半夜去乱葬岗挖东西,听得小的都觉得恶心!”

西门庆抿了一口酒,酒液醇厚,带着点甜味,滑进喉咙里,很舒服。他的目光落在一朵红色的牡丹上,那牡丹开得正盛,像一团火,让他想起潘金莲的脸——那天在武家院门口,她回头看他的那一眼,眼神里带着不甘和媚态,像这朵牡丹一样,勾人得很。

“火候差不多了。”他放下酒杯,手指摩挲着狐狸皮的毛,“那武大郎现在肯定吓得魂都没了,该给他加最后一把火了。”

玳安眼睛一亮,凑上前一步:“大官人,您的意思是……”

“你去,找两个模样凶恶点的兄弟,直接去武家敲门。”西门庆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用多说什么,就告诉他,要是还想在清河县留条活路,就识相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要是他听不懂,就稍微‘提醒’他一下,比如……让他想想自己的小命,想想他那个漂亮媳妇。”

玳安立刻明白了——西门庆是想让武大郎主动写休书,把潘金莲让出来。这样一来,就算武松以后闹起来,西门庆也能说“是武大郎自己愿意的”,有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

“大官人英明!”玳安赶紧躬身行礼,“小的这就去办,保证让那武大郎听懂您的意思!”

“等等。”西门庆叫住他,眼神冷了下来,“要是那武大郎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怎么办?”

玳安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那……那小的就再吓吓他,比如……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厉害!”

西门庆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他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用跟他废话了。你去告诉李知县,就说武大郎私藏赃物,让他派人去查查。或者……找个机会,制造一场‘意外’,让他彻底消失。”

玳安的心里一哆嗦,他知道西门庆说的是真的——西门庆跟李知县关系好,只要他一句话,李知县就会派人去抓武大郎;制造“意外”也很简单,比如让武大郎“不小心”掉进河里,或者“不小心”被车撞了,到时候谁也不会怀疑。

“是……是,小的知道了。”玳安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赶紧应下来。

“去吧。”西门庆挥了挥手,重新躺回软榻上,闭上眼睛,想象着潘金莲投入他怀里的样子——她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钗玉佩,笑着给他喂酒,那该多好。他完全没把武松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都头,伤还没好,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有钱有势,在清河县,没人敢跟他作对。

玳安躬身退下,快步走出花园,去安排人手了。花园里只剩下西门庆一个人,牡丹的香气飘过来,带着点甜意,让他的心情越来越好。他觉得,用不了多久,潘金莲就会是他的人了,武家那个破院子,武大郎那个窝囊废,都会成为过去。

而此刻的武家小院,已经天黑了。

武大郎蜷缩在灶房的角落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米缸里剩下的一点米,眼泪又掉了下来。他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只能抱着膝盖,小声地哭。

潘金莲坐在主屋的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心里满是期待。她知道,那个男人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她很快就能摆脱这个破院子,摆脱武大郎这个窝囊废了。

武松坐在厢房的稻草堆上,手里握着那把朴刀,刀鞘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光。他的眼神很坚定,明天,他一定要去街上查清楚,一定要帮大哥解决麻烦,一定要弄明白那天的真相。

院门外,风越来越大,吹得门板“吱呀”作响,像有人在敲门。乌云压得很低,遮住了月亮,整个小院都陷入了黑暗,只有灶房里还有一点微弱的光,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山雨,欲来。

(第一卷终)

第二卷:强权掠美·宅门初深陷

第21集:【恶霸上门强掳美】内容提示:

西门庆派出的两名恶仆,凶神恶煞地直接敲响了武家院门。武大郎惊恐万分开门,面对恶仆赤裸裸的威胁(“识相的就自己滚蛋,把娘子让出来,否则让你死无全尸”),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苦苦哀求。潘金莲闻声出来查看,恶仆见她容貌,更是言语轻薄,态度嚣张。冲突一触即发之际,武松听到动静,终于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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