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宴会
林默远远的就看见了松罗爷爷站在门口。
当时便有了不好的感觉,没想到松罗爷爷一开口就是要赶他走?
“松罗爷爷?出什么事了吗?”
林默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他也很想回汉江市。
但是呆在寨子里的这些日子很舒服很安逸,而且蛊医之法他还未完全吃透,仓促离开的话,怕是半途而废。
松罗赞布好像看透了林默的想法一般,呵呵一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赶你走?”
林默闻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欣喜道:
“那,松罗爷爷您的意思是?”
松罗赞布转过身,从木屋之中拿出一个布袋递给林默,林默不明就里,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崭新的用白纸做成的手工书。
“这是?”
松罗赞布将书本拿出来,稍微翻看几页说道:
“这是我专门为你誊抄的蛊医密旨,你带着阿雅去周围的村子游历一番,遇见难题先尝试着用蛊术来解决。”
林默恍然大悟,他再次接过书本,初略翻看几页,只见书本上全是用汉字写的各种蛊术对应各种病症,心中不禁一暖:
“谢谢您,松罗爷爷。”
松罗赞布拍拍林默的肩头,有些担忧的说道:
“听打猎队的人说,远处山脉里有个寨子被外人入侵了,还有人因此受伤,你先往那边去吧,这是地图。”
林默一听有寨子被外人入侵,不由得想到会不会是宋正杨的人在找自己,然后导致那个寨子惹上麻烦。
这样一想,林默不禁有些惭愧,恨不得立刻出发。
松罗赞布却又一把拉住林默,让他先不要着急出发,今晚寨子里有宴会,过了今晚明天早上再出门也不迟。
林默本想拒绝却架不住松罗爷爷的劝说,别看松罗爷爷年纪大,手上的力气还不小。
天色很快便暗淡了下来,寨子中央摆上了一个巨大的篝火。
妇人们用树枝与水将周围打扫平整后,搬来木桌,木凳等将篝火围了整整一圈。
松罗赞布带着林默在广场内四处转转,正好看见打猎队的队长阿兹甘罗,连忙带着林默去打招呼,阿兹看向林默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岗寨子的事,应该和你有关。”
林默对阿兹会说汉话倒是不意外,但是对方居然会认为那个寨子的事跟自己有关,这就说明阿兹可能和对方接触过:
“请问,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阿兹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悲伤:
“那群外人在非常仔细的描述了你的外貌,所以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了,唉………….”
阿兹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松罗还站在旁边,他只能叹了口气,走开了。
那一声叹息传来,林默腰间的布袋变得更加沉重。
阿兹甘罗那句“阿岗寨子的事,应该和你有关”像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连篝火跳跃的暖意都驱散不了那份寒意。
他看着阿兹甘罗转身离去的背影,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别多想。”
松罗赞布拍了拍他的胳膊,老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袖传来。
“阿兹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又总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阿岗寨子的事,未必就和你有关,先看看情况再说。”
林默点点头,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他低头翻开那本手工书,扉页上是松罗赞布用毛笔写的“蛊医纪要”四个大字,笔锋虽不工整,却透着一股认真的味道。
里面的内容比石碑上的更细致,不仅记录了蛊虫的喂养和用法,还标注了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法。
“若清毒蛊吸毒过量,可用蜂蜜水调和解蛊果汁,灌服三滴即可。”
“麻蛊若不慎出逃,可点燃艾草熏驱,切勿用明火直接灼烧。”
甚至还有几处用红笔标注的小提示。
“山涧寒泉冬季易结冰,需提前储存。”
“蕨类叶子需选带露水的嫩尖,老叶药效不足。”
这些细碎的叮嘱,一字一句让林默心里一阵发烫。
松罗爷爷明明知道他可能会因为阿岗寨子的事愧疚,却还是细心地为他准备了这些。
甚至安排他带着阿雅去游历,既是让他实践蛊医,也是想让他暂时离开寨子,避开可能的麻烦。
“松罗爷爷,”
林默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如果阿岗寨子的事真的和我有关,我…………”
“没有如果。”
松罗赞布打断他,眼神却很温和。
“就算真的有关,也不是你的错。那些外人要找的是你,却牵连了无辜的人,错的是他们,不是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学好蛊医,以后有能力了,再去帮那些受牵连的人,这才是正经事。”
林默沉默着,把松罗赞布的话记在心里。
他知道松罗爷爷说得对,可心里的愧疚还是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一阵欢快的芦笙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几个穿着彩色麻布衣裙的妇人,手里端着装满食物的木盘,笑着从旁边的木屋走出来,为首的正是阿雅的母亲。
她看到林默,连忙招了招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喊道:“林默,来,吃!”
松罗赞布拉着林默走过去,阿雅的母亲把一个装满烤肉的木盘递给他,烤肉上还撒着不知名的香料,香气扑鼻。
“这是阿兹他们今天刚打的野猪,烤得可香了,你快尝尝。”
松罗赞布说着,又拿起一串烤玉米,塞到林默手里。
林默接过食物,咬了一口烤肉,外皮焦脆,内里鲜嫩,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
他连忙点头:“好吃!谢谢您!”
阿雅的母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转身去招呼其他村民。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男人们扛着酒坛,女人们端着水果和糕点。
孩子们则围着篝火跑来跑去,手里拿着彩色的布条,时不时停下来,对着篝火唱几句不成调的山歌,整个寨子都热闹了起来。
阿雅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野花编的花环,不由分说地戴在林默头上。
花环上的野花还带着露水,沾在额头上,凉丝丝的。
“咿呀!”
阿雅笑着说,大概意思是好看?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的样子,可爱极了。
林默摸了摸头上的花环,忍不住笑。
阿雅的笑容像山间的阳光,干净又温暖,让他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他拿起一串烤红薯,递给阿雅:“给你,刚烤好的,小心烫。”
阿雅接过红薯,小心翼翼地剥开外皮,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满是满足。
林默看着她的样子,又想起松罗赞布为他准备的手工书,心里突然觉得格外温暖。
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寨子里,虽然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没有熟悉的朋友,却有着最纯粹的善意和关怀,让他觉得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松罗赞布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他转身走到篝火旁,对着周围的村民们拍了拍手,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召集大家,一是为了给林默和阿雅践行,他们明天要去周围的村子游历,学习蛊医,帮助更多人。”
“二是为了感谢林默这段时间为寨子里的人看病,用他的医术和蛊术,治好了不少人的老毛病。”
村民们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对着林默挥手,嘴里说着方言,虽然林默听不懂,但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真诚的感谢。
阿雅的母亲甚至走过来,把一条用彩色丝线编织的腰带系在林默腰间,腰带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栩栩如生。
“这是我们寨子里的平安符。”松罗赞布解释道:“绣上雄鹰,是希望它能保佑你一路平安,遇到困难时,像雄鹰一样勇敢。”
林默低头看着腰间的平安符,心里一阵感动。
他对着村民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好好学蛊医,以后回来帮更多人看病!”
掌声再次响起,芦笙声也跟着欢快起来。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了舞。
他们的舞步简单却有力,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咚咚”声,配合着芦笙的节奏,格外有感染力。
松罗赞布拉着林默走到篝火旁,笑着说:“来,跟着他们一起跳,别站着不动。”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没跳过这种舞,生怕自己跳错了,闹笑话。
可看着周围人热情的眼神,他还是鼓起勇气,跟着松罗赞布的脚步,慢慢跳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很僵硬,总是跟不上节奏,好几次踩到了松罗赞布的脚,引得周围人善意地笑了起来。
可跳着跳着,他渐渐找到了感觉。
脚步越来越轻快,身体也越来越放松,甚至能跟着音乐的节奏,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
阿雅也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跳。篝火的光芒映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歌声、笑声、芦笙声混在一起,在夜空里回荡,格外热闹。
跳了好一会儿,林默才停下来,靠在旁边的木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雅的母亲递过来一碗米酒,笑着比划喝的动作。
林默接过米酒,喝了一口,米酒度数不高,带着淡淡的甜味,喝下去后,浑身都跟着舒服起来。
他看着篝火旁依旧在跳舞的村民们,看着松罗赞布和一个长相很粗犷的大叔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那位大叔脸上的愁云似乎消散了不少,偶尔还会露出一丝笑容。
“林默。”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默回头一看,是阿兹甘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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