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特帅开眼
段洛站在灯塔下。
白发被风扬起,发尾银焰燃烧。
暴雨倾盆而下,逼近他身侧的一瞬,却被焰发蒸散,炸成白雾,沿着他周身卷起——像一圈贴身的雾环。
他缺的,从来不是敌人。
而是——
炁料。
六枚。
只要六枚高阶炁料,就足以把炁阶,顶进【L4】。
他是【长安司 · 特执】。
而这里,是他所辖的【西港行政执区】。
此刻发生的,已属【入侵事件】。
岸防失效。
海兽逼岸。
根据《长安司 · 特执条例》的规定:
凡特执在岗、在辖区、在现场,遇临战态势,无需报备、无需派单、无需批复。
可直接【即时处置】。
所谓——先斩后奏。
这场战斗,已被认定为正式任务。
那么在他职责内斩杀海兽,就存在爆出炁料的可能。
目光落回海面。
那些海兽的轮廓,在暴雨和狂浪中显得极不真实。
形态半虚半实,物理冲击,对它们而言,就像刀砍在棉花上,就像子弹穿过空气。
岸防的火炮只能驱散它们,但无法真正的杀死它们。
所以它们才敢顶着火炮,往岸线上压。
绝不是西港近海的品种。
“界海来的。”
西里尔的声音绷得很紧。
段洛侧目:“界海?”
“是。”西里尔盯着海面,几乎没眨眼,“地表海和渊海之间的过渡带,产的就是这种东西。”
段洛眉心收紧。
“界海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被平安符引来的?”他话到一半,心念忽然一滞,“……你不会告诉我,钟帅要我贴平安符,是为了救这些东西吧?”
“不是。”西里尔立刻否认。
她紧接着说:“我也看不明白,理论上,界海的生物不该出现在这里。”
段洛看向海面密密麻麻的海兽:“但它们确实出现了。”
“平安符,只能‘引方向’。”西里尔深吸一口气,“单靠它本身,不足以把界海的海兽拖出边界……”
“除非。有空间型古钥介入!”
“两个条件叠加,才有可能把界海的东西,拖出边界,引到这里。”
空间型古钥?
段洛心念一转。
他所知道的空间古钥,只有一个——界行钥。
走渊笔,算半个。
从“属性分类”上,走渊笔归于海王禁忌科技,核心材料确实来自某枚深海古钥,但不是完整功能的古钥。
而界行钥的钥主,是城统的阿丽莎。
她当然不可能是钟璃要救的人。段洛心想。
……
这些海兽——只是前菜。
真正的“来者”,还没现身。
但段洛没空再想了。
——兽潮逼岸。
岸防火力,拦不住它们太久。
再拖下去,它们就会上岸。
这些界海生物,魂体占七,物质占三。
常规打击,只能驱散,无法裁决。
有效的手段,只有两种:
①术力,正面碾杀。
②魂类特性,直接裁魂。
如果两者兼具那就是:
——绝杀!!
段洛的目光彻底沉下。
【死瞳魇照】。
魂眼系 · 瞳术。
这就是专克型的!绝杀术!!
…
“开眼。”
话音落下。
段洛的身形骤然下沉。
骨骼重排,肌肉绷紧,皮肤下,幽暗鳞纹一层层浮现。
鬼鲛形态,完成。
这一刻。
他的双眼,已不再是“眼”,是是被嵌进面骨里的两口照魂刀。
开合之间,鬼神避让。
“呲!!!”
两道曜银色的光束,自他瞳孔深处暴射而出。
没有蓄力,更无前摇。
光一出,便是裁决。
魂力被强行压缩、拉直,在空中凝成一条绝对笔直的银线。
“——噗噗噗噗噗——!”
沿着那条直线,一整列,连续、同时的灼穿声响起。
所有被照到的个体,在同一瞬间,魂识被点穿,像被一根炽白的针,从额心到后脑,完整贯透。
一整列!海兽!排排站!
下一秒。
“轰!!”
形体随之炸碎!!
浪还在翻,雨还在落,可那条线上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紧接着。
段洛的目光偏转。
线态,骤然展开,由线,成弧。
整片海面被横扫,仿佛天幕落下一道银色镰刀!
——唰。
弧光扫过。
数百头界海生物,如沙画般被一线剖开、蒸散、消融。
它们没有惨叫。
但整片海面,在那一瞬像是被“切割”成了两半。
魂炁四溢,死魄腾空,魂火燃烧如灯海。
不过数眼。
兽潮,便被瞪退。
……
九营首,在百米外的潮退线后列阵。
他们全身军装在风雨中猎猎作响,却无人再出声。
哪怕狂风骤雨,哪怕雷光如刀,他们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一个人——
段洛。
白发如燃,双眼开刃,一人一术,硬撕兽潮。
他们见过段洛的“烟花秀”。
那么感动,那么振奋,就像看到了他们的新生。
而这一刻看到的是斩首式的清洗秀,看到了真正的杀敌炁术,可九人,却没有一个觉得痛快。
因为在潮线之外看热闹,是平民的本能。
而他们不是。
他们是段洛亲点的九营营首。
是被赐装、被写入兵籍公告、被冠以“天降大任”的人。
可就在这一刻。
他们清楚地看见了那条线。
泾渭分明——“你有没有资格,站在特帅身侧”!!
如果连这种级别的战局,都插不进去。
如果只能站在安全距离外,看特帅一个人清场。
那所谓“亲兵”,“家将”、“大任”算个屁!
项渔栓的拳头,攥得死紧。
声音压在喉咙里,却比雷声还重:
“我不管用什么法子,反正,老子要强到……能站在他旁边。”
典哑是个哑巴,喉咙里发出急促的气音,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胸口。
“啊——咦呀……”
韩驴抬头,看向前方那道孤身立于风雨中的背影。
他的语气,反倒稳了。
像是从翻涌的情绪里,拽出了一块定海石:
“别急。”
“点将礼,从来不是走过场。”
“只要那一刻,我们觉醒了战阵,就能修炁。”
“只要能修炁——我们就有资格,站过去。”
没人出声。
却也没人觉得这话刺耳。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一刻的来临。
或许,也只有真正站上“点将”的那一刻,他们才会明白:“特帅家将”和“天降大任”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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