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猪崽成活率稳了
日头悬在半空,时山就往上河村村长家走。脚底下的土路被晒得半硬半软,坑洼里积着融化的雪水,一不注意脚踩下去,泥点子“啪”地溅到裤腿上,没走几步,布鞋就裹满了湿泥。
“村长,您忙着呐?”时山推开半敞开的木门,见村长正蹲在院里修理开春要用的农具。
村长抬头瞅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活计:“是时山啊,坐。这时候来找我,准是有事。”
时山在板凳上坐下:“不瞒您说,今年我家还想种山药。就是家里那地,这两年都种过一茬,再种怕是要生病,想跟别家换换。”
“为啥要换呢?”村长眉头皱了皱,满是疑惑。
“村长您不知道,这山药金贵着呢,不能在同一块地上连着种。这两年我家那片地都种过一茬,今年再种,苗儿容易犯病,到时候收成就得打水漂了。”
“哦,是这个原因啊,那倒正常!地里的庄稼哪能不换茬?我种了一辈子地,这点理儿还是懂的。行,这事儿我帮你问问去!”
他顿了顿,又想了一会,盯着时山问:“先说清楚,你家打算换多少亩?还有,想怎么个换法?别到时候跟人家说岔了。”
“二十亩就行,最好还是我家那种偏沙质的地。我家也不能让乡亲们吃亏,我家用一亩一分地,换人家一亩。”
村长点点头:“行,你等着,我这就叫几家过来。”
没多大工夫,就领了四家农户过来,其中就有刘家大舅。
刘家大舅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凑到时山跟前:“妹夫啊,好些日子没见了,家里都挺好?”
时山没搭话,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对众人说:“我家想换地,一亩一分换一亩,大家要是觉得合适,咱就商量商量。”
刘家大舅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也没好再说啥。几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个戴草帽的老汉先开了口:“这换地的事,倒是划算。就是不知道,换了以后还换回来不?”
时山摇了摇头:“不换了,这地换了就定下来。”
“那还差不多。”老汉松了口气。
“我家地里都上完粪肥了,这一换,岂不是白忙活了?”又有一家媳妇问。
“我家那地也堆着粪肥,都是去年沤好的猪粪。就是得辛苦大家,自己去散开,也不费事。”
“那没问题!”几人一听,都乐了,“咱这就去量地!”
全程下来,时山没跟刘家大舅多说一句话。刘家大舅站在一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倒也没敢提别的意见——毕竟多几分地,就能多打不少粮食,犯不着跟粮食过不去。
众人往地里走的时候,正好碰见刘家大舅母在地里撒粪。她见了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横眉竖眼,只是低着头,干着手里的活。谁都知道,自打她被雷劈了,虽说没伤着筋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敢在村里骂骂咧咧,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
刘家大舅没了她在耳边吹枕边风,也收敛了不少,不再总惦记着时山家的东西。有路过的老人看着刘家大舅母的背影,忍不住跟身边人嘀咕:“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坏人啊,还是得老天爷出手,一收拾,就跟那鹌鹑似的,乖乖窝着了。”
翟家四口连同管家福伯围坐一处,眉头都拧着——今年春来得迟,地里的事没个准数。商量半晌,终究定了“广撒网”的法子,每样作物都种些来分摊风险,重点先把沟渠修稳妥,种子也照旧从老时家订。翟父转头便嘱咐翟景明,让他亲自跑趟小河村拉种子,顺带探探你岳父家的主意。
时雯自始至终没多插手翟家的农事,只安静听着。等这边议完,她单独叫来了周五:“周五叔,明天翟景明回小河村拉种子,你跟着一起去,把小庄要用的种子也拉回来。”
“那大小姐,今年咱家地里种什么?”周五连忙问。
时雯略一思忖,语气笃定:“今年咱们一半种玉米、一半种水稻,地瓜和高粱各播十亩,够吃就好,其他作物暂时都不种了。”
“知道了,大小姐。”
“还有,”时雯补充道,“今年的水渠,一定要好好加固。”
“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周五回了小庄子,挨家挨户敲敲门,把人都聚到晒谷场。
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道:“地是还翻不动,冻土没化透,但修水渠正合适。还是按去年的老规矩来,男人们一天三十文,女人们一天二十文。”
周五的语气沉了沉,带着几分认真:“谁要是敢偷懒耍滑,今年这田地的看顾,他就别想沾边,那就等着饿肚子吧!”
周庄头这话落音,有人笑着接话:“庄头您放宽心!这水渠可是咱的命根子,哪能不用心?”
旁边妇女也说:“就是这话!我们保准不拖后腿。”
村里领头的:“您瞧好吧!保证明儿太阳一出来,就让水渠边热闹起来!”
周五刚迈进猪圈,就见那养猪的媳妇正蹲在稻草堆旁,手里攥着块干净布巾,眼睛紧盯着老母猪的肚腹。大瓦盆里的玉米芯燃得正旺,橘红色火苗舔着盆沿,把圈里的寒气烘得散了大半,连空气里都飘着点暖融融的烟火气。
他没出声打扰,只站在栏外瞧着。老母猪时不时哼唧两声,身子微微起伏,媳妇便趁机轻轻顺着它的背毛安抚。不多时,一声细弱的“吱吱”声响起,一个粉嫩嫩的小猪崽就裹着黏液钻了出来,媳妇立刻上前,用布巾小心擦去它口鼻的污物,动作又轻又快。周五看着这场景,眉头彻底舒展开,嘴角也悄悄勾了点弧度——这保暖的法子用对了,看来今年的猪崽存活率错不了。
周五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往后院的猪场走去,要瞧瞧那些猪和鸡鸭。过年的时候杀了些送到翟家,后来小公子办满月酒,又杀了一部分招待亲戚朋友,现在就剩一头用来配种的公猪,还有五头能下崽的母猪。眼瞅着要开春了,这些牲口又到了下崽的时候,可今年天气暖和得晚,给它们做好保暖,就成了顶要紧的事。不能含糊的事。
门刚敲开,就见小丫喊了句:“庄头好!正好今天有一头老母猪要下崽子,您要不要去看看?”
周五刚迈进猪圈,就见那养猪的媳妇正蹲在猪圈里,手里攥着块干净布巾,眼睛紧盯着老母猪的肚腹。大瓦盆里的玉米芯燃得正旺,把圈里的寒气烘得散了大半。
圈外的周五始终没出声,只静静瞧着里头的动静。老母猪不时低低哼唧,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忽然一阵更细弱的“哼哼”声钻出来,一头裹着透明黏液的小猪崽就顺着产道滑落在稻草堆上。养猪媳妇手脚极快,立刻捏着干净布巾擦去猪崽口鼻的污物,又摸出棉线稳稳扎住脐带,剪刀“咔嚓”一声剪得利落,全程没半分慌乱。
周五看着这一幕,嘴角悄悄向上勾了个浅弧——保暖的火候到了,媳妇的手脚又这么利索,今年这些猪崽的存活率,看来是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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