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痛快吗?
十分钟后。
格里莫广场后巷的阴影里,传来了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
那是一辆经过魔法改装的摩托车,黑色的金属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光泽,排气管里喷吐着蓝色的火焰。
西里斯在秋的强烈要求下,已经穿上了衣服。
他跨坐在摩托车上,长腿支撑着地面,戴着防风镜,看起来酷得一塌糊涂。
“上来。”
他拍了拍身后的座位,裹了一件厚风衣的秋扬了扬下巴。
秋有些笨拙地跨了上去。
“抱紧了。”
西里斯回头喊道,声音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秋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坐稳了!”
西里斯大笑一声,猛地拧动了油门。
“轰——!”
摩托车像一头被释放的猛兽,瞬间冲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让秋惊呼一声,本能地将身体紧紧贴在了西里斯的背上,扣住了他的腰。
风。
狂暴的风呼啸而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吹开了她的衣领,景物在两旁飞速倒退,变成了模糊的光影线条。
他们冲出了狭窄的巷子,冲上了伦敦空旷的街道。
西里斯骑得飞快。
他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逃离。
摩托车在夜色中穿梭,越过泰晤士河的大桥,掠过沉睡的大本钟。
秋一开始还有些害怕,紧紧闭着眼睛。但渐渐地,那种恐惧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所取代。
她睁开眼,看着头顶飞速掠过的路灯,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感受着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的痛感。
那种压抑在心底的空虚、迷茫、对未知的恐惧,似乎都在这极速的飞驰中被风吹散了。
她忍不住张开嘴,对着夜空发出了一声呐喊。
西里斯听到了她的叫声。
他在头盔下笑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身后女孩身体的放松,感觉到她贴在他背上的心跳,和他的一样剧烈,一样疯狂。
他猛地一拉车头。
摩托车竟然离开了地面,腾空而起!
“飞起来了!”
秋惊讶地大喊。
他们在伦敦的夜空中飞翔。
脚下是万家灯火,头顶是漫天星辰。
这一刻,没有偏见,没有重担,没有烦恼。
只有他和她。
只有风,只有速度,只有自由。
“痛快吗?!”
西里斯大声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感受着那份令人安心的震动。
“痛快!”
她大声回应,眼角不知何时渗出了一滴泪水,瞬间被风吹干。
是的,真痛快。
就像是灵魂终于冲破了那个玻璃盒子,触碰到了真实鲜活的世界。
在这个疯狂的夜晚,在伦敦上空,她和那个本该是她男朋友哥哥的男人,共享了这一份只属于他们的隐秘自由。
……
当引擎的轰鸣声消散在伦敦清晨稀薄的雾气中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青灰色的鱼肚白。
西里斯将车停在格里莫广场后巷的阴影里。
他摘下防风镜,那双灰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急速飞驰带来的亢奋与狂热,但在这寂静的黎明中,又多了一丝不舍的缱绻。
“到了。”
秋从后座下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寒冷有些发软,西里斯立刻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两人在晨曦微露的后巷中对视。
这一夜太疯狂了,像是一个偷来的梦。
他们像两个共犯,分享了风、速度和彼此的体温。
“快回去吧。”西里斯松开手,“趁克利切那个老东西还没醒。”
秋点点头,裹紧了身上那件属于西里斯的皮夹克,那是他在回程时强行披在她身上的,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烟草味。
西里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窗后,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火星在晨雾中明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天亮了。
梦该醒了。
-
翌日白天,整个布莱克老宅瞬间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忙碌中。
直到夜幕降临,无数根蜂蜡蜡烛悬浮在半空,将餐厅照得如同白昼。长桌上铺着墨绿色的天鹅绒桌布,摆满了金盘银盏,盛放着即便是在魔法界也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
但所有的目光,所有压抑的呼吸,都汇聚在长桌主位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是的。
黑魔王,伏地魔。
毫无征兆的莅临了布莱克老宅。
他穿着一件剪裁极其考究的黑色礼服,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袖口闪烁着红宝石的光芒。
岁月和黑魔法虽然带走了他身为汤姆·里德尔时那份充满人性的温度,却赋予了他一种近乎神性的美貌。
他就那样慵懒地坐在那里,手里轻轻摇晃着一杯如血般殷红的葡萄酒,就像一位正在自家后花园招待客人的君王。
而在他下首,坐着那些声名显赫的纯血家族族长们。
坐在长桌的末端雷古勒斯·布莱克却如坐针毡,始终显得心不在焉。
母亲没有让秋下来。
“那种场合不适合她。”沃尔布加在宴会开始前对他说。
雷古勒斯握着高脚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感到了屈辱,不仅是为了秋,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将秋带回家,是希望她能融入他的世界,而不是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样被藏在阁楼里。
“多么丰盛的晚宴。”伏地魔开口说道,“布莱克家族的待客之道,一如既往地令人印象深刻。”
奥赖恩·布莱克挤出一个笑容:“这是我们的荣幸,主人。”
“荣幸?”
穆尔塞伯切着盘子里带血的牛排,“奥赖恩,你这房子里确实流淌着古老的血液,但有些杂质,似乎还没清理干净啊。”
他的目光投向角落里的西里斯。
西里斯穿着一件反叛的皮夹克,与周围的长袍格格不入。他靠在椅子上,一脸厌恶地把玩着手里的银勺子,仿佛那是某种脏东西。
“如果你是在说我,”西里斯懒洋洋地开口,完全无视父母杀人般的目光,“那我建议你把那块牛排塞进嘴里,老穆尔塞伯。你的吃相让我想起了霍格沃茨的一头巨怪。”
“西里斯!”沃尔布加厉声喝止。
“看看,这就是布莱克家的长子。”
穆尔塞伯放下刀叉,看向伏地魔,脸上带着一种邀功的恶意,“主人,奥赖恩显然已经失去了对家族的控制。大女儿嫁给了泥巴种,大儿子是个格兰芬多叛徒,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真的能信任这种漏风的家族吗?”
贝拉特里克斯猛地抬起头,她坐在伏地魔左手边,美艳而疯狂。
“穆尔塞伯,”她嘶声说道,“安多米达已经不是布莱克了。至于西里斯,如果主人下令,我会很高兴亲自教训我的堂弟。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质疑布莱克之名?”
“我只是担心,贝拉。”穆尔塞伯阴恻恻地笑了,图穷匕见,“毕竟,腐烂是会传染的。不仅是大的,连小的似乎也开始不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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