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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相认


第二十七章  相认

教过她?

阿沐一怔,不禁蹙眉反问:“教过我什么?”

“《字理精蕴》第十二章第五段,列籩陈豆礼无违,一炷清香达帝畿。”秦越笑道,“你都忘了?”

字理精蕴...

那是她的识字启蒙书...

一开始是启蒙,后来越学越复杂,

六岁的她一边挠头一边写,一个“畿”字能写出八遍不重样的,

一旁的小先生面色不佳,说再写错就用戒尺打手心,

她捏紧了笔杆,抿着唇又写下个错的,最后那一提落下,她咬牙闭眼,伸出拳头,慢慢在小先生面前张开了手心。

她忐忑地等了片刻,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就听一声带着无奈的轻叹响在耳边,

手背被温热包裹住,

他带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正确的。

伴着尘封的记忆翻涌浮现,阿沐双眼越睁越圆,不可思议地倒抽一口长长的气,

那个瘦削而清冷的身影渐渐与眼前地男人重叠,

“是...是你?!”她捂住张开的嘴,意外和不可思议同时从眼中涌出,

居然是她六岁那年的救命恩人!

是啊,

长得和谪仙似的人这辈子能遇上几个,她怎么就那么眼盲呢!

“真把我忘了?”秦越问。

阿沐想摆手否认,但有些心虚,只好讪讪地说:“我那时才六岁...”

才六岁,能记得什么,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六岁那个短暂的夏天在她的生命中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被父亲的人带回盛京之后的好一段时日都想着他,怕忘记他的样子,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他的模样。

九岁那年卖绣品赚了第一笔钱,她没有花,而是想着攒起来,等攒够了车马费就回田庄找他。

那笔钱到底还是没了,有次烧糊涂了家里都不给请大夫,形势所迫,她只好拿去救自己的命,

再往后的日子,车马费攒够了,但也不想着回田庄了。那份念想黯淡下去后,也就渐渐把他忘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男人眼中含笑,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对她之前的无端指责并不在意。

但她依然不敢放下戒心。

她的心突然往嗓子眼蹿了一蹿,问:“您...您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秦越挑眉,问:“我若不说,你是不是这辈子都认不出我?”

阿沐心生愧疚,

因为秦越的猜测是对的。

她说:“您...您变了许多...”

是默认了。

秦越说:“是吗。”

阿沐讪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您居然还记得我啊...”

秦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地说:“那株会睡觉的草我找到了,带回去想给你看,但你直到深夜都没再出现,

我把那株草种进花盆,第二年草枯了,你还是没回来。”

阿沐怔愣住,

就是那株草,告诉项起然后项起不相信的那株,

六岁那年她在小溪边见到,用手轻轻一碰叶子就合上了,她兴奋地跑回去告诉他,他也不信,于是她生了一晚的闷气,

那也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父亲的人找到了她,不给她道别的机会就将她强行带回了盛京。

她对秦越解释了离开的原因,她说得很诚恳,那人默默听着,等她说完才轻笑了下,说:“是吗,原来不是不辞而别。”

她突然想到了这人之前说的那句话——“你以前不是这样抗拒的。”

这一切都事出有因...

她那时何止不抗拒,简直是求而不得,

柴房不好睡,只要醉酒的男人夜里一不在家,她定要抱着小被子爬到他的床上,

起先他不让,后来在床中间用衣裳隔了条楚河汉界,说一人一半,

再后来的那个雷雨夜,惊雷过后她越过界限,掀开被子一头钻进他怀里,紧闭着眼睛把胳膊和腿缠在他身上。

年幼无知,不懂男女大防,她就这么和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一整夜,和天亮后的每一夜。

记忆就是这样,

一旦破了个口,就蜂拥着往外涌,

阿沐问他们一起种下的小桃树还好吗,秦越说在她走后的第三年就开花了,

她又问那抓到的那条金尾巴小鱼呢,秦越说一直养到了回盛京,直到走之前才送回小溪里放生。

阿沐问着问着双眼变得星亮,男人很耐心,有问必回,

她觉得好神奇,半个时辰前觉得这人只是个身份,是个死气沉沉的标签,类似于“姐夫”又或者“需要远离的大官”

一旦将他和童年里的那个人联系上,他就变成了一个鲜活的人。

不知不觉说了许多,在讲到“隔壁老头家的大黄狗总是叫得嘴巴旁边起白沫子”的时候,阿沐觉得自己也渴到不行,拎起桌上茶壶往空杯里倒水,

手刚抬起碰到壶身,另一边秦越也抬起手,

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目光也撞到了一起。

阿沐像挨了烫一样瞬间收回,垂下眼睫,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须臾,给她倒上了水。

突然没人说话了,卧房安静了下来。旧日重提的兴奋退去,她心脏撞着胸腔,沉沉地跳着。

好在门被敲响了,厨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说午膳好了,可以下楼用了。

阿沐蜷了蜷手指,说:“大人...我...我下楼吃饭,吃完就走了...”

男人闭了闭眼,朝她点了下头:“嗯,去吧。”

没阻拦,连语气都很淡漠,露出了他天性中的疏离。

阿沐关门的时候从缝隙中瞥见了他最后一眼,

似乎强撑着的那口气散了,

他捂住刀口位置,身子微微朝里弓,可能是还未痊愈的伤口又发作了,神色变得痛苦,脸上血色尽退,苍白如纸。

沉重地下了楼,丝履踩的楼梯咯吱响。

她开始反思自己,

满打满算他救了她三次,第一次是田庄,第二次是以纳妾的名义将她救出大牢,第三次...她莽撞开门,刺客那尖刀明晃晃地冲着她的咽喉而来,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她早被一刀割喉了。

她突然定住,转身朝楼梯上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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