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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满纸荒唐言


接下来两周,微生枯都是在高烧中度过的

他时常觉得自己的骨头在熬糖,每一寸关节都渗出琥珀色的黏液,把皮肉黏成半融的蜡像。

帐顶的缠枝纹活过来,藤蔓顺着流苏往下爬,叶片上的露珠坠成一串诗行,落在枕上洇开。

“…少爷他从……就开始发烧了……”

“唉,老毛病了…都说了不要让病人大喜大悲……”

高烧将他的感官揉成一团湿纸。

微生枯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稿纸上,每根肋骨都成了行距,心脏的搏动是笔尖在叩击纸面。

这就是他扭曲现实的代价。

以身为纸,以血为墨。

晨光透进窗时,他常把窗帘的褶皱当成山峦,把灰尘的飞舞当成迁徙的鸟群。

“……我苦命的孩子啊。”

母亲,父亲,不要再哭了。

他想抬手去擦他们脸上的泪,手腕却像系着浸了水的绸带,沉得抬不动。

我不会死的,我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所有否定我人生意义的庸人,他们这辈子都只配抬头仰望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够到我的鞋尖。

“我儿子都烧成什么样了,到底还要配合调查什么!就凭他无聊写的几篇小说,你们就要定我儿子的罪?!”

“这位先生您别激动,我们只是来探望一下……”

“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离开吧,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夫人…这……”

穿着真丝旗袍的矜贵女人根本没给他说下一句的机会,略一偏头,耳垂上的翡翠珍珠浮起温润的光泽。

她声音利落而冰冷:“王妈,去叫保安来。”

被赶出别墅的两位警员相互对视一眼,年长那位扶额苦笑道:“我算是知道那个微生枯为什么性格如此……”

另外一人深有同感:“全是父母惯的吧。”

“那我们这案子怎么办?”

两人齐齐叹气。

皮鞋踩过门前的梧桐叶,发出细碎的脆响。

那些离奇死亡的人让法医查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死因就是自杀或意外。

年长的那位将卷宗塞进公文包,拉链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查了半个月,监控没拍到他出过门,受害者的通讯记录里也没异常痕迹……总不能凭‘写得像’就定罪。”

年轻警员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石子滚进排水沟,发出闷响。

“可新发布的章节里,七个死者的死法连细节都分毫不差,甚至连林某摔断的第三根肋骨、女粉丝戴的头饰,都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年长的扯了扯警服领口,语气里带着无奈。

“只能归结于作家的想象力和巧合了。”

警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传进别墅时,微生枯正陷在高烧的混沌里。

他看见那些死者的影子在天花板上排着队,每人手里都举着他的手稿,稿纸上的字迹正被血一点点浸透。

隔天夜晚,微生枯的睫毛终于颤了颤。

高烧退去后的身体轻得像团云,微生枯偏过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只白瓷碗,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碗沿沾着圈浅淡的药渍。

“醒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医生说你这次能挺过来,真是……”

微生枯猫儿似的蹭了蹭母亲抚上额头的手,他半透明的粉眸里盛着餍足的光。

他张了张嘴,但嗓音哑得发不出声。

母亲连忙端过碗,用小勺舀起药汁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微生枯小口小口地喝完了那份比黄连还苦的中药,银白发丝垂在脸颊边,衬得他实在乖巧。

只是喝完那份药后——

他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却透着股奇异的雀跃:“王妈,把上周的报纸拿来。”

保姆很快捧来一叠报纸,微生枯靠在软垫上,指尖划过社会版的标题。

《著名网文作家意外坠楼身亡》

《女大学生宿舍内轻生,警方排除他杀》

……

每篇报道的措辞都小心翼翼,字里行间藏着化不开的疑云。

母亲顺手将喝空的瓷碗递给王妈,拎起床边叠放好的帕巾动作轻柔地为他拭了拭唇边。

她的提醒同样温柔:“刚醒就看这些,伤神。”

微生枯对母亲笑了笑,听话应着。

“我就随便看两眼,不会多想的。”

灯光在他苍白如纸的面颊投下菱形光斑。

那抹笑意便藏在光与影的褶皱里,一半是病态的妖冶,一半是薄瓷般的脆弱。

报纸上的标题泛着油墨的气味。

人生呐,怎么不算一纸荒唐言呢。

——————

难怪这么有这么强的技能才B级,感情【文洇界】发动看概率啊。

情感执念越深,影响力本该越甚,偏生微生枯这副身子骨根本跟不上,可不就等于技能被生生削废一半?

爻清望着自己卧室中凭空多出的病弱美人,他给出中肯评价:

“你的性格十分恶劣。”

微生枯正拢着那头每日精心打理的银白长发,闻言只弯了弯唇角,不辩不争地受了这句。

他穿着件改良立领盘扣衬衫,月白色暗纹提花面料泛着柔光。

领口只系了最上方一颗乌木扣,将纤细的锁骨露得恰到好处,衣摆松松垮垮掖在腰间,隐约可见腰线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

爻清被他手腕上的素银莲子手链引走注意力。

那手链和皮肤白的不相上下,正随主人的动作轻晃,细碎的叮当声漫在空气里,并不喧闹。

他顿了顿,说完下半句:

“但胜在脸实在太好看了。”

“所以缺德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这没得喷,全是肺腑之言。

微生枯向来知道自己好看,也知道怎么利用这份异于常人的美貌。

此刻他歪头凑近爻清,吐息声近乎于无。

银白的发丝扫过后者的手腕,带着微凉的药香。

他半透明的粉眸离得极近,眼尾那抹天然的绯红像被揉碎的朝霞。

睫毛垂落时投下浅淡的影,扫过眼下那颗极淡的泪痣,随呼吸轻轻颤动。

“那议长大人……”声音比羽毛还轻,尾音却带着点黏腻的钩子,慢悠悠地缠上来:“可以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少派些活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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