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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徒儿心碎,书瑶到来,练气九层(八k


后山,水潭边。

    陈业枕着手臂,躺在岩石上,眯眼望着澄澈晴空。

    在他心中,两个徒儿的形象并非一成不变。

    起初,

    在云溪坊棚户区时,那时候的徒儿,给他的印象就是阴郁,神秘,甚至……会让陈业感到一丝畏惧,毕竟这时候,原版游戏剧情里“大反派”“大救世主”的形象,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

    但在逐渐的相处中,

    他又发现,不管未来如何,当下的她们,终归只是两个小女孩。

    非但全无心机,心智甚至还未脱稚气。

    渐渐地,

    陈业便觉得,他这两个徒儿,实则只是无害的小白兔罢了,乖巧而听话,没有任何威胁。

    可……

    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发觉,这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竟在背地里监视着自己!

    坦白说,这让陈业背脊一凉,心头泛起惊疑。

    他想,知微那副无辜的模样,又有几分是伪装?

    人,向来会对超出掌控的事情感到迷茫。

    陈业也不例外。

    “唉……”

    他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有几分苦涩。

    知微啊知微,为师该怎么办呢?

    身后,传来大徒儿好听的声音。

    “师……师父?”

    墨发女娃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暗藏着一丝丝雀跃。

    她穿着一袭白裙,墨发如瀑,既带着该有的可爱,又有一丝说不明白的冷清味道。

    抱着一个小巧的食盒,故作无谓地道:

    “师父是不是还没用膳?这是知微前不久和李婆婆学的手艺,据说是李婆婆老家的特色,师父要是不喜欢吃就……”

    她细声细气说了半天,忽顿感异样,只见师父脸色冷漠地看着她。

    “师……师父?”知微莫名心慌意乱。

    “这是什么?”陈业将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

    “师父……你饿不饿?我给你……给你做了吃的……”

    “为师问你话。”

    “这是茅姨姨的玉佩……”

    “哦,原来是茅清竹,等下师父找她算账。”

    “……”

    “怎么不说话了?”

    “不关茅姨姨的事情,师父你听……”

    她想辩解,舌尖却仿佛被冻住。

    自从偶然窥破这玉佩玄妙,起初只是好奇,后来竟如饮鸩止渴,渐渐成瘾。

    她躲在枕边,听师父独处时的叹息,揣测他的烦忧;

    听师父外出的步履,悬心他的安危……

    这些,都成了她藏在枕边的慰藉……她以为师父会永远不知道。

    知微抱紧食盒,喉头哽咽,万千话语被生生堵了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陈业摩挲着玉佩,语气平淡,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监视为师,很好玩?”

    “不…不是的师父!”知微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就是…就是想知道师父在做什么,想多听听师父的声音……”

    听着这近乎恳切的辩解,

    陈业思绪翻涌,他想起了她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想起了她装睡故作无意缠着自己时的亲昵……

    这些回忆,此刻皆化为芒刺,扎得他心生寒意。

    这种过分的依恋和窥探欲,必须扼杀在萌芽里!

    慈母多败儿。

    往日是他太过放纵,是为师之失。

    修真界界容不得一丝侥幸,今日她因依恋而监听,他日就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莫哭!”陈业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从未听过的厉声,瞬间让知微的哭声噎住,只剩下小声的抽噎,惊恐地看着他。

    恐惧的并非是师父的责罚,而是师父从此厌恶她。

    她年龄虽小,但也知道,在修真界中窥探他人,乃是大忌!

    纵是亲骨肉间,亦不可逾越底线,遑论师徒?

    陈业面无表情地从腰间中解下一条鞭子——那是一根通体乌黑、长约三尺的短鞭,鞭身非皮非革,像是金属与兽骨熔炼而成,冰冷无比。

    “既知惧怕,就更该记住何谓禁忌!”陈业握住鞭柄,声音冷冽如冰,“将手伸出来!十下!”

    熟悉的鞭子,让昔日里的回忆涌上脑海。

    饶是她不惧疼痛,可记忆中的恐惧,却是施加于心灵上的痛苦。

    她颤抖着,慢慢伸出了细嫩白皙的掌心,向上摊开。

    “啪!”

    第一鞭破空抽下,快若电闪!

    不见血肉横飞,那鞭身细密的骨刺却似活物,瞬间刺破肌肤,带来一股钻心刻骨的剧痛!

    记忆中的鞭影,与现实的鞭影重叠。

    好似直接甩在她的心尖!

    “呃——!”

    知微惨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手心上瞬间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殷红针眼状血点,鬓角都被冷汗浸透。

    “……知错吗?”陈业顿了顿,捏着鞭柄冷冷地看着她。

    师父在心疼!他一定在心疼!

    聪慧如她,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停顿。

    她忽然又不想认错。

    何错之有?

    换了别人,谁能忍住不去听?

    这是人之常情,无人可抵的诱惑!

    自己怎会错?!

    “知微没错……”墨发女孩没有犹豫,竟脱口而出。

    谁料,预想中的宽恕成了笑话。

    男人分毫没有犹豫,随口问了一句后,便继续心如铁石接连挥鞭。

    啪!啪!啪!

    清脆而凛冽的鞭笞声在水潭畔声声炸响,每一记都伴着知微痛极却又被强行中断的惨哼。

    手臂已无法自控地抽搐,手心狼藉通红,细密血点连成一片。

    蚀骨剧痛如恶鬼啃噬,双膝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她瘫软跪倒在草甸上,黑发凌乱地贴在冷汗涔涔的额角,瘦小的身躯筛糠般颤抖着。

    十鞭毕,陈业收鞭,动作干脆利落。

    陈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

    “此痛,可入骨?今日之痛是要你记住,窥探师长、心生歹念乃修行大忌!念你初犯且动机尚显稚拙,为师今日只罚你手心。若有再犯……逐出师门!现在,可知错了?”

    知微猛地打了个寒颤,逐出师门?!

    大女娃难以置信的抬起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师父,忍着剧痛,用尽力气哽咽着回答:

    “呜…明…明白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

    她只觉得万念俱灰——师父……根本没有心疼她。

    若是往日师父,怎会……怎会忍心打她?更遑论说出“逐出师门”四个字……

    剧痛在身体里翻搅,心碎的感觉更甚皮肉之苦百倍。

    她盯着滚落一旁的食盒,刚出炉的点心撒在泥地上,是她练习了无数次才让李婆婆点头、怀抱着喜悦想要与师父分享的心意……

    陈业见着大女娃踉跄的消失在路径深处,叹了口气。

    今日之惩,该是让她记住教训了。

    在他看来,自己做的没错。

    谁幼年时,不曾遭受父母的鞭策?

    而在他心中,知微的错犯的太多。

    一者,是肆意窥探自己——饶是感情再深,陈业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线,他不是徒弟的奴隶。

    二者,太过依恋,并非好事——诚然,对陈业而言是好事,但对知微,并非好事。陈业不希望自己的徒儿,成为某人附庸,哪怕是自己。

    三者,则是暗中提醒知微。

    坏事,可以做,但切记不能被发现,否则后果难以接受。

    今日栽在陈业手中,只是几鞭罢了,来日栽在别人手中……

    四者……没有四者,绝不可能有四者……

    陈业摇摇头,将鞭子重新缠回腰间。

    他从未忘记自己是师父,不止有着照顾她们的责任,更有教育她们的责任。

    因而,哪怕这刮骨鞭早失了用处,只是区区一阶下品法器,他始终缠在腰间,用以规训徒弟。

    唯有疼痛,才能让人加深印象。

    ……

    知微踉踉跄跄地回到小院时,迎接她的,是青君那张兴高采烈的小脸。

    “师姐,师姐!你快看!茅姨姨教我编了个花环!”

    银发小女娃像只花蝴蝶般扑了过来,献宝似的将一个用青藤和野花编织而成的,还有点歪歪扭扭的花环,戴到了知微的头上,

    “真好看!”

    小女娃自豪地直起腰杆。

    漂亮的师姐,再带上漂亮的花环,那就是漂亮到极点!

    人见人爱的那种漂亮!

    可师姐的脸色却白的吓人,唇瓣发白,只是僵硬地笑了一下:“青君真厉害……”

    虽然,得到师姐的夸赞。

    可小女娃高兴不起来,她歪了歪小脑袋,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师姐?”

    只见师姐忽然低下头,一头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师姐没事。”

    “师姐,你怎么了?”青君有些慌了,她拉住知微的手,想让她抬起头来。

    可就在她触碰到知微那只手的瞬间,神情顿时一变。

    触感……不对劲。

    “知微?”

    坐在石桌旁的茅清竹,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缓步走了过来,那双温婉的美眸,也落到知微身上。

    她乃筑基真人,稍微一感知,就能感受到知微的虚弱。

    “知微,让姨姨看看你的手。”她蹲在知微身边,声音柔和。

    知微下意识地将那只受了伤的手藏在了身后,固执地摇着头:

    “真的没事……”

    可她越是这样,茅清竹便越是心疑。

    她不再多言,直接伸出手,握住了知微那只完好的手腕,然后,将她那一直藏在身后的小手,拉了出来。

    当那只青紫交错的手掌,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

    她瞳孔一缩:“这……这是怎么回事?”

    “啊……是……是刮骨鞭!”

    青君小脸血色尽褪,伤势实在太明显,这一片密密麻麻的殷红针眼状血点,必是刮骨鞭打的!

    师父,为什么会打师姐?

    “可恶,师姐,我要去找师父算账!他……他竟然会打你……”

    小女娃很生气。

    虽然,直觉告诉她,师父不会无缘无故打师姐。

    可是她就是见不得师姐受伤!

    而茅清竹脸色亦然有些难看。

    业弟这是怎么回事?

    竟能对一个如此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孩子,下此毒手!

    就算知微做错了,这教训未免太过。

    以知微的聪慧,只需陈业口头教导一下,她便能明白师父的苦心,何苦用体罚?

    况且,

    知微这样的孩子,能犯错吗?

    要是青君犯错,她都能理解……

    无论如何,

    哪怕有所僭越,她都得好好问一问!

    ……

    【长青功宗师:2708/3200】

    “呼,果然有丹药之助,修行速度更快了。”

    陈业将一颗二纹养气丹吞服而下。

    虽只是由一阶下品的灵植炼制而成,但得益于超过极品的品阶,让它对练气八层的陈业而言,也有不菲的助力。

    其实,

    单靠吞服丹药修行,不消两个月,他就能突破到练气九层。

    只是,现在长青功马上通玄,陈业肯定不会傻乎乎地靠自己慢慢修炼。

    除此之外,

    让陈业意外之喜的是,重身法和庚金气双双晋级。

    【重身法大师:2/1600】

    【庚金气宗师:5/3200】

    重身法是陈业在鞭打知微时突破,不过,对如今的陈业而言,重身法无论是大师还是破限,两者之间的差距都不大。

    只是让肉体的强度,略微增强了些,大概堪比练气五层的体修。

    至于庚金气倒是给陈业一个惊喜,突破宗师后,其威力大幅度提高。

    一道庚金气,便相当于练气七层修者的术法。

    听起来不强,但陈业一次性可以施展数十道庚金气,相当于数十个练气七层的修者同时施展术法!

    虽说对高境界的修者而言,威胁不大。

    但用于除杂兵,则非常好使。

    当初桃林被人刺杀之时,陈业便可施展庚金气,直接将那些修为低下的修者快速斩杀,避免被围杀。

    “诸事尘埃落定……至少暂时落定,得趁着清竹姐留在临松谷的这个月里,尽快突破到练气九层。如此一来,就算清竹姐走了,有练气九层的实力,足以面对大多数威胁。”

    陈业心头稍作沉吟,决定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闭关冲击练气九层!

    “马上就练气九层……离筑基不远了!”

    就在他定下计划,准备开始新一轮苦修之时,一道凌厉的剑光,却由远及近,落在了水潭边。

    陈业只觉眼前一花。

    便见一只白毛团子,如同恶虎扑食般迎面撞来,直直扑进他怀里。

    一双白嫩小手瞬间便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用力摇晃起来。

    悬在半空的小脚丫也不闲着,胡乱踢蹬着:

    “可恶的师父,为什么要欺负师姐!”

    青君活像一只气得快炸开的河豚,挂在他身上气势汹汹地质问。

    “臭丫头!为师教训徒弟,几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陈业故作不满。

    其实这也是他狠下心的原因……平日里,他对这两个徒儿委实太过纵容了。

    换作其他师徒,师父管教徒弟天经地义,谁敢置喙?

    就算给徒儿打断腿,都没人会指责!

    “不对……不是这样的……”

    小女娃睫毛一颤,眼神渐渐迷茫起来。

    师父这若无其事的口气……听着师父不满的训斥,她隐约察觉一丝异样。

    就算……就算师姐真该打,难道打过之后,师父就半点不关心师姐的感受吗?

    “哪里不对?”陈业伸手将小女娃提溜下来,顺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刮骨鞭是疼,却不会伤及根本,忍忍就过去了。放心,为师自有分寸,不会真伤到你师姐。”

    青君兀自纠结着,一时都忘了继续找师父算账。

    软软的眉毛蹙在一起。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师父,好像在遮掩什么事情一般?

    “业弟……”

    茅清竹喃喃道,同样感到蹊跷。

    业弟这个人,素来对外冷峻,对内温柔,不像是能狠下心鞭笞知微的性格。

    他今日这般,倒像受了什么刺激,行事才如此偏激。

    更奇怪的是,

    她似乎从业弟身上感受到一种恐惧,他在恐惧什么?

    大小团子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感受到对方的想法。

    “清竹姐,我知道你不理解。”

    陈业怅然一叹,语气苦涩,

    “只是此事关乎知微,恕我无法与你细说。”

    “就算知微犯了什么错……”茅清竹试图劝说。

    “不止是犯错那么简单。”陈业打断道。

    茅清竹被哽了下,又道:“可知微那么聪明……”

    “正因为聪慧过人,她才会犯这个错。”陈业眼神幽深,“她大概觉得,此事即便败露也无伤大雅,甚至……或许还期待着败露后我的反应……不,最后一点,许是我多心了……”

    这下茅清竹彻底没话说了。

    无论如何,她终究是外人,多问一句已是极限。眼下陈业态度如此坚决,再追问下去,便是她越界了。

    “对了青君,这段时间修行如何?”陈业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小女娃。

    “诶……诶……”

    小女娃脖子一缩,下意识回道,

    “有师父的丹药,现在我和师姐修炼可快了,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能练气六层了!”

    陈业点点头:“不错,为师希望你们,一年内能够突破到练气后期。唔,说不定还能破簌簌姐姐的记录。”

    白簌簌十九岁筑基,这等成就,常人望尘莫及。

    但若两个徒儿能在十一岁上下迈入练气七层,破此记录便指日可待。

    “可恶……师父现在,怎么还在问修行,难道不该去关心师姐吗?”

    小女娃这才意识到又被岔开了话题,懊恼自己应得太快,鼓起小脸,认真道,

    “师父这会儿还问什么修行呀!该去安慰师姐才是!只要你去,师姐肯定就不难过啦!”

    “既踏上修行路,修为已达练气五层,便是修士。”

    陈业声音平静,

    “修士逆天争命,哪还有事事需人安慰的道理?况且,这苦果,终是她自己亲手种下。”

    他想抬手揉揉青君的头发,小女娃却一扭身子,赌气躲开了,迅速溜到茅清竹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

    “哼!师父就是坏!”

    “好好好……师父坏。正因如此,师父未必能永远庇护你们左右。你们总得早点学会适应没有师父的日子。”陈业微笑。

    青君怔了怔,有心继续骂坏师父,可是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父……真的好坏。

    ……

    自那日后山水潭边的对峙之后,临松谷内,便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陈业说到做到,竟真的开始了长达一月的闭关苦修。

    他将谷内一切事务,都交由了段凌与两个手下打理,自己则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一心一意,冲击那练气九层的瓶颈。

    好在,自费尽心血,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治理临松谷后。眼下的临松谷,已经无需陈业事事关注,否则他还真腾不出时间修行。

    茅清竹不理解他那铁石心肠,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所有的心疼,都化作了对两个孩子的悉心照料。

    青君每日依旧咋咋呼呼,不过,总是会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师父的静室门口,却又不敢打扰,只能在那儿,默默地站一会儿,然后再悄悄地离开。

    而知微,则一如既往,只是越发沉默。

    自那日之后,她便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除了每日必要的修炼,她不再言语,也不再踏出房门半步。

    时间,缓缓流逝。

    一晃就是大半个月过去。

    这一日,天朗气清。

    一道赤热的剑光,落在了临松谷的谷口。

    来者身形干瘦,带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何某,前来拜访陈执事。”

    他对着谷口的护山大阵,客气地抱拳道。

    很快,阵法便无声地,开了一道口子。

    段凌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是何奇,脸上露出了几分讶异:“何道友?你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何奇。

    在灵隐宗治下,何奇称得上是散修中的风云人物之一。

    早在六年前,便已经练气八层,战力不凡。

    在散修中,是少数有望筑基的修者。

    “呵呵,”何奇笑了笑,“有些时日未见陈执事,心中挂念,便特来探望一番。不知……陈执事可还方便?”

    何奇话虽如此,但段凌心中明白。

    哪有人探望,还带着自己的女儿过来的?

    他暼了眼小书瑶。

    小书瑶很怕生,见陌生人看来,小手捏着衣角,细若蚊声道:“段……段叔叔。”

    “哈……哈哈,一晃几年过去,书瑶都要成大姑娘了。”

    段凌笑得有些尴尬,他其实还才二十多岁,竟然就被人喊叔叔了……

    和何书瑶打完招呼后,段凌这才看向何奇,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不瞒何道友,执事他……已闭关近一月,至今,还未出关。”

    “闭关?”

    何奇闻言,心神一撼。

    他知道,在一年前,陈业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散修。

    而眼下,他既然闭关,那定然是要冲击练气九层!

    这……

    转而一想,何奇便有些了然,他记得陈业的敛气术极为高明,能轻而易举瞒过自己。

    或许,在一年前云溪坊时,这家伙就已经敛气隐藏修为了!

    何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因为在他印象中,陈业属于那种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的修者,扮猪吃老虎,属实正常。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一道温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既是业弟的客人,那便请进来吧。”

    段凌回头,只见茅清竹正款款而来,她对着何奇,得体道:“道友远道而来,业弟正在闭关,妾身身为他的义姐,代为招待一二,还望道友,莫要嫌弃。”

    “筑基修士?!”

    何奇见这个身形窈窕,脸带薄纱的女子,心中又是一惊。

    这又是哪位筑基修者?

    说是义姐,住在陈兄弟这临松谷中,怕不是马子……

    这陈兄弟,当真好手段!

    何奇由衷佩服,热络地打着招呼:“哦哦,原来是陈兄弟的义姐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茅清竹暗自羞恼,这混蛋挤眉弄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可千万别让他带坏业弟了。

    虽然……虽然业弟已经够坏了。

    她只会在临松谷待一个月,他竟然闭关就闭关!

    茅清竹心中虽对何奇这自来熟的态度略有不悦,但终究是业弟的朋友,她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将何奇父女请入了内谷的庭院中。

    奉上灵茶后,何奇与茅清竹寒暄了数句,言语间满是对陈业的赞佩,以及对茅清竹这位“义姐”的恭维,姿态放得极低。

    “前辈,”何奇放下茶杯,神色一正,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瞒你说,何某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何道友但说无妨。”茅清竹淡淡道。

    何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何某修行至今,自觉已至练气瓶颈,欲往三千大山深处闯荡一番,做些凶险买卖,再筹备些资源,以图筑基之机,再为我小女奠基准备。”

    筑基,绝非只需要筑基丹。

    若筑基丹能批量造就筑基修者,天底下,早就筑基多如狗了。

    茅清竹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筑基之路,艰难险阻,对于散修而言,更是九死一生,何奇有此想法,倒也正常。

    只听何奇继续说道:“只是……此行凶险,何某并无万全把握。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这小女书瑶。”

    他说着,怜爱地摸了摸身旁女儿的头。那一直低着头的小女孩,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将父亲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故而,”何奇站起身,对着茅清竹,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何某厚颜,想请陈执事,代为照拂小女一二。待何某自三千大山归来,定有重谢!无论事成与否,陈执事与前辈的这份恩情,何某……没齿难忘!”

    他言辞恳切,满是身为人父的担忧。

    茅清竹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个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女孩,心中不由得一软。

    她想,临松谷如今兵强马壮,安全无虞。多照看一个孩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况且,这何奇乃是练气后期的顶尖高手,日后若是成功筑基,对业弟而言,亦是一大助力。

    就算不顾及这些利益之事,何奇既然能将女儿托付给陈业,说明二者之间关系甚好。

    单从交情来看,也该替业弟答应,

    思及此,她便不再犹豫,温言道:“何道友言重了,你既是业弟的朋友,你的女儿,便也是我们的家人。书瑶留在谷中,你只管放心便是。”

    “多谢前辈!”

    何奇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连作揖。

    他将女儿拉到一旁,细细叮嘱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化作一道赤色剑光,朝着三千大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呃……”

    眼前这个小女孩,生得玉雪可爱,一双大眼睛像是浸在水里的小鹿,怯生生的,惹人怜爱。

    茅清竹心中很是喜欢,只是见小书瑶这副快要哭出来的害怕模样,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接近。

    她尝试着放柔了声音,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书瑶,莫怕,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可小书瑶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小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无论茅清竹如何温言软语,拿出多少新奇的玩意儿,何书瑶都只是躲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就连活泼外向的青君,几次三番想拉着她一起玩耍,都被她那惊恐的眼神给吓退了。

    整个内谷,因为这个新来的小客人,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茅清竹这位堂堂筑基真人,面对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竟是束手无策,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气。

    带孩子,原来是这般难的事……业弟他,究竟是如何将两个徒儿教得那般好的?

    就在茅清竹一筹莫展之际,这一日,后山的方向,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忽然冲天而起!

    那股灵压,精纯而又凝练,瞬间便席卷了整个临松谷!

    “这是……练气九层?!”

    茅清竹猛地站起身,美眸中,充满了惊喜,

    “业弟他……出关了!”

    “嗯。我出关了。”

    只见一道青色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庭院之中。

    闭关一月,他身上的气息,愈发沉稳内敛,眸子开合之间,精光湛然。

    “陈……陈叔叔……”

    只听得有一道细若蚊呐的声音,陈业一转眼,神色一愣:

    “书瑶,你怎么在这?”

    感谢书友20240122013350582、Elvisua的打赏  100点币!

    今天还了第一次请假,明天还第二次请假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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