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劳永逸
宋暖言大怒之后伤心绝望，扑进陈嬷嬷怀中痛哭起来：“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能？！”
陈嬷嬷也是愤怒至极。
她抱着宋暖言轻拍着安抚，沉声说道：“小姐别急，等老夫人那边的事情成了，明月居那里就要清空了！”
“对！”
宋暖言咬牙切齿，眼底划过浓浓的憎恨，“顾氏那个老太婆跋扈的很，她的脸烂了，那她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她的人！
就算大哥他想保着宋衔月，这谢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能插手。
到时候宋衔月谋害婆母，一定会被赶出谢家，并且声名狼藉，在这京城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一定会！”
……
第二日一早，宋暖言带着陈嬷嬷去给顾氏请安。
刚进院子，就听到顾氏和身边嬷嬷冷哼，“她以前光鲜亮丽，老是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现在失禁弄的丢尽了脸面，倒是安分了。
你看我最近给她摆脸色、立规矩，她乖乖顺顺的。
我要养元丹和玉容膏，她也不敢说一个拒绝的字，捧着送到我面前来。
哼，她以为这样，就能把丢掉的脸面捡回来了吗？怎么可能！
我儿绝不能要一个人前失禁的女人做妻子，我孙儿也不能有那样的母亲，不然以后我们谢家的人出去如何见人？”
宋暖言闻言脚步陡然定住，面上震惊。
就听里头顾氏又问：“前些日子让你找媒人物色侧室的事情怎么样了？”
嬷嬷低声回：“本来挺顺利，这不遇到侯爷被罚跪的事情，勋爵人家就不太愿意和咱们结亲。
媒人们递过来的人选实在没有几个好的。”
“有眼无珠的东西！”
顾氏气骂道，“我儿可是西边立下大功的人，被罚跪一下他们就吓住了？歪瓜裂枣我们可不要。
现在找不到好的就暂时歇一歇吧。
等过段时间找个理由把宋暖言休回家，到时我儿不必纳侧室，可以直接重娶正头夫人，那些勋爵人家还不趋之若鹜？”
里头嬷嬷回着顾氏的话。
外头，宋暖言脸上一片惨白之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在顾氏面前伏低做小，想着忍过这一时，等着料理了宋衔月，再把府宅产业握稳，重新抓回丈夫的心。
到时再有个孩子，顾氏也得重新客客气气对待她。
结果顾氏竟然在暗处琢磨这些——
顾氏要给谢怀安纳侧室，还口口声声说她失禁丢尽脸面，想着要把她休弃，为谢怀安重娶？
顾氏她怎能如此恶毒不要脸？
“少夫人！”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忽然一声喊。
屋里头，顾氏和嬷嬷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又传来顾氏的声音：“怎么少夫人来了你们不通报？
还不把人请进来？！”
忙有婢女上前请宋暖言。
宋暖言此时已是怒到极致，恨到极致。
可越是到了这等极致，她竟转瞬的时间就冷静的可怕。
她朝那婢女点头，深吸口气，迈步踏进了顾氏房中，姿态端正地给顾氏行礼：“暖言拜见母亲，母亲安好。”
顾氏面色紧绷，狠狠地瞪了传话婢女一眼，又打量着宋暖言，思忖着，宋暖言先前听没听到她和嬷嬷说的话？
宋暖言失禁丢光脸面，她固然是很瞧不上了。
但现在宋暖言能拿银子买药给她用，还能操持这到处是窟窿的侯府，还是有用的。
万一宋暖言听到了，闹腾起来，府上可怎么办？
她现在还不舒服，怀安也在养伤，那个宋衔月又疯着，谁来管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谁拿银子出来？
难道要她拿自己的私房钱？
那可是棺材本，绝对不能拿！
顾氏就心里一紧，试探着对宋暖言笑：“言言怎么自己进来了，也没叫人通报，我和嬷嬷还正说你呢。”
“哦？”
宋暖言笑看着顾氏，“我好像只听到母亲说怀安哥哥是立下大功的人，哎。”
她叹了口气，蹙起眉毛来：“这次都是我阿娘那边事情没办好，才叫怀安哥哥被罚跪，还连累母亲也……”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红着眼对顾氏道：“我对不起怀安哥哥，对不起婆母。”
顾氏打量着宋暖言，见她情真意切，是真的悔恨懊恼，暗暗松了口气，也叹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就别自责了。”
宋暖言哭着点点头，又十分殷切地关心了顾氏几句，才恭恭敬敬地告退离去。
等她走了，顾氏看向一旁婢女：“你觉得她当真没听到我和嬷嬷说的话吗？”
婢女迟疑：“少夫人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奴婢一时分神忘了传话……她应该是听到了吧？”
“听到了啊。”
顾氏冷嗤一声，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听到了，竟然还能自己认错，忏悔？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要和我翻脸的！
看来她现在也知道自己不值钱了，才这么委曲求全。
不过倒也懂事。
等日后重新给怀安娶个正妻，把她留在府上也不是不行。”
顾氏话未说完，忽然轻嘶一声，摸上自己的脸：“我这脸怎么这两日老是发痒，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老夫人的饮食一直都很仔细的，不可能吃不恰当的东西，老奴觉着，是那玉容膏发挥药效了吧。”
顾氏“嗯”了一声点头，手捧着脸笑道：“大夫是说过，用玉容膏时，伤口恢复是会有点儿痒。
这玉容膏可是好东西，我感觉我最近气色都好多了，比以前年轻了好几岁呢。
以后等这伤好了，也得一直用才行。”
而这银子，自然就要宋暖言出了。
看在她今日懂事的份上吧，她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
宋暖言离了顾氏那院子，一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蔷薇院。
将门关上的那一瞬，她绷在脸上的平静完全消失，整个人愤怒、憎恨到那张原本俏丽的脸都扭曲了。
“该死的老贼婆，该死的！”
宋暖言失声咒骂，一把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在地，用力抓紧桌沿，面上全是恨和怒：“她把我当成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
我是英国公府出来的，她不过一个破落候的母亲，她连喝茶都不会，也赏不了风雅，她竟还敢这样看不起我，算计我！”
“嬷嬷——”
宋暖言猛然转头看向陈嬷嬷，“事到如今，她要不仁，我便要不义！”
陈嬷嬷也为先前顾氏说的过十分愤怒，此时看宋暖言的面色，听宋暖言话中意思，她更惊骇：“小姐的意思是……”
“既然已经要让宋衔月谋害婆母了，不如做的利索一点，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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