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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韦东毅要娶逃荒女,四合院炸锅了!


轧钢厂食堂的喧嚣一如既往,混杂着饭菜的香气、金属饭盒的碰撞声和工人们高声谈笑的嘈杂。

韦东毅端着装满白菜炖粉条和二合面馒头的饭盒,目光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很快锁定了坐在角落一张长条桌旁的易中海。

他挤过人群,在干爸身边坐下。

易中海正闷头吃饭,眉头微锁,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难题。

“爸。”韦东毅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易中海从思绪中惊醒。

“东毅?坐。”易中海挪了挪位置,示意他坐下,随口问道,“上午工作忙不忙?”他习惯性地关心儿子的工作。

韦东毅没动筷子,看着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爸,有件事得跟您说。我……我今天早上,领了个媳妇回家。”

“咳咳咳……”易中海一口粉条差点呛进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韦东毅赶紧放下饭盒,用力拍他的背。

好半天,易中海才顺过气,顾不上擦嘴角的汤汁,猛地抓住韦东毅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领…领了个媳妇?!哪来的媳妇?!昨天不还说相亲黄了吗?东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他脸上的震惊、担忧、不解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溢出来。

“爸,您别急,听我慢慢说。”韦东毅稳住易中海的手,将早晨发生在街道办门口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复述了一遍:傻柱如何嫌弃李秀芝“太瘦”、“逃荒来的底细不明”,自己如何“一眼相中”觉得投缘,如何果断将人领回,街道办郭主任如何震惊反对最终无奈开具介绍信,以及他带着李秀芝回家后奶奶和一大妈的反应,都一一说了。

“秀芝她人真的特别好,”韦东毅语气真挚,眼神热切,“虽然是从四川逃荒来的,一路吃了很多苦,但眼神干净,性子坚韧又本分,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对奶奶和我妈也特别恭敬孝顺。奶奶一见她就喜欢得不得了。爸,您想想,能让奶奶和我妈都这么满意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吗?”

易中海听着儿子的叙述,脸上的震惊和担忧并未完全散去,但紧锁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了一些。

他沉默地拿起馒头,狠狠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似乎在消化这爆炸性的信息。

“四川来的……逃荒……坐错了火车……”易中海低声重复着,语气复杂,“这……这也太突然了!东毅,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干部身份,找个逃荒的姑娘,这……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想过没有?还有,这姑娘的底细,人品,性情,咱们都还不清楚啊!”

“爸,介绍信都开了,街道办盖的章,郭主任也考察过她的基本情况了。”韦东毅耐心解释,“人品性情,您回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奶奶的眼光您还不信吗?再说了,秀芝现在孤身一人流落异乡,无依无靠的,我把她领回来,给她一个家,这难道不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至于别人怎么说……”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日子是我自己过的,管别人嚼什么舌根!我看中的是秀芝这个人,踏实肯干,心地纯善,孝敬长辈,这就够了!我相信,只要咱们真心待她,她必定也会真心待咱们这个家!也会真心孝敬奶奶、你和妈的!”

易中海看着儿子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庞,听着他条理清晰、情真意切的话语,特别是听到“也会真心孝敬奶奶、你和妈的”这句时,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下来。

他叹了口气,放下吃了一半的馒头:“唉,你这孩子……太突然了,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行吧,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不过——”

他加重语气,“我得亲眼看看这姑娘!等下班回去,我得好好瞧瞧,能让老太太和你妈都这么稀罕的姑娘,到底是个啥样!”

韦东毅松了口气,知道易中海这关暂时算过了大半,赶紧笑着点头:“成!您下班跟我一块儿回去!秀芝肯定在家陪奶奶说话呢。”

虽然一大爷只是他的干爸,按理说自己娶媳妇不用太照顾易中海的感受。

但易中海对他这个干儿子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好,这一点在对比傻柱上尤为明显。

韦东毅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他也是真把易中海当爹的!

……

与此同时,食堂后厨的热闹不亚于前厅。

锅碗瓢盆叮当作响,蒸汽弥漫,各种食材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傻柱正颠着大勺,把一锅土豆烧肉装进巨大的搪瓷盆里,嘴里也没闲着,唾沫星子横飞地跟旁边的刘岚、马华、胖子等人讲着早上的“奇遇”:

“……嘿!你们是没瞧见!那郭主任,跟抓壮丁似的把我拽进街道办,非说给我介绍个媳妇!我还寻思啥天仙呢,结果一瞅!嚯!好家伙!”

傻柱故意夸张地拉长了调子,手里的勺子敲得锅沿当当响,“一个逃荒来的丫头片子,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风一吹就能倒!脸煞白,身上那衣裳破的,补丁摞补丁!郭主任还舔着脸跟我说‘好好养养就是好媳妇’?我呸!”

胖子在一旁起哄:“柱哥,那姑娘长得咋样?俊不俊?”

“俊?”傻柱嗤笑一声,一脸嫌弃,“瘦脱相了都,眼窝深得跟骷髅似的,能俊到哪儿去?再说了,逃荒来的,谁知道身上干不干净?有没有病?底细清白不清白?我何雨柱再不济,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轧钢厂大厨,一个月三十七块五!找个逃荒的?丢不起那人!”

刘岚一边切着菜,一边撇撇嘴:“柱子,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姑娘落难了,怪可怜的。”

“可怜?”傻柱嗓门更大了,“四九城可怜人多了去了!我可怜得过来吗?再说了,郭主任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把这包袱甩给我嘛!我才不接这烫手山芋呢!”

马华好奇地问:“师傅,那后来呢?郭主任就让你走了?”

“那可不!”傻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何雨柱是谁?能让他拿捏了?我直接甩脸子准备走人了!嘿,你们猜怎么着?”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吊足了众人胃口,才一脸幸灾乐祸地爆料,“就在我要走的时候,我们院的韦东毅,就是采购科新转正那个干部!他竟然跳出来说‘这位李秀芝同志,让我领回家吧’!他居然领一个逃荒女回家!哈哈哈!笑死我了!”

“啥?!”后厨几个人都惊呆了。

“韦干事?韦东毅?”刘岚手里的刀都停了,“上次拉两头野猪回来那个?刚转正的国家干部!他……他领了个逃荒女当媳妇?”

“千真万确!”傻柱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们说逗不逗?堂堂一个干部,前途无量的主儿,放着四九城的大姑娘不要,跑去捡个逃荒的!这眼光……啧啧啧!”

他摇着头,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要我说啊,这读过书的人,脑子就是跟咱们不一样!指不定有啥特殊癖好呢!放着水灵灵的大姑娘不稀罕,非稀罕那瘦骨嶙峋的豆芽菜!”

胖子也跟着嘿嘿笑:“柱哥说得对!那韦干事看着挺精明的,咋干这傻事?”

马华挠挠头:“也许……也许那姑娘真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傻柱嗤之以鼻,“过人之处就是能逃荒?能吃苦?那算啥本事?娶媳妇是过日子的,又不是找长工!要我说啊,还是咱院的……”

他下意识地想夸秦淮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得意地哼了一声,“反正啊,这热闹有的瞧了!等着看吧,他韦东毅领这么个媳妇回去,家里还不闹翻天?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看他这干部还当不当得稳当!”

后厨里充满了傻柱看乐子的笑声和不以为然的议论。

傻柱之所以会这么不厚道在人前人后笑话韦东毅,主要还是因为郭主任早上拿他和韦东毅对比,狠狠的伤了他的自尊心。

傻柱在硬性条件上确实无法跟韦东毅比,但他自认为还没落魄到要娶一个逃荒女。

而韦东毅的行为,在傻柱眼里,除了不理解之外,无异于人类迷惑行为大赏,被拿来消遣也是应该的。

……

下午五点半,下班的铃声准时响起。

韦东毅特意等着易中海,两人一起走出了轧钢厂大门。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附近的副食品商店。

易中海虽然心里还有疙瘩,但想到家里多了一口人,还是拿出了当家人的气度。

他掏出钱包和肉票、鱼票、副食本,买了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一只宰杀好的小母鸡、一斤五花肉,又买了些新鲜的菠菜、土豆、豆腐。

韦东毅想掏钱,被易中海拦住了:“你刚转正,用钱的地方多。这顿,爸来。”

两人拎着沉甸甸的网兜,一路无话地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刚进中院,就听到易家屋里传来一阵阵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和一大妈温和的说话声,其间还夹杂着一个软糯轻柔的陌生女声。

韦东毅心中一暖,推开了易家的门:“奶奶,妈,秀芝,我们回来了!”

屋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李秀芝正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件老太太的旧褂子,似乎在缝补什么。

听到声音,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恭敬。

易中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李秀芝身上。

眼前的姑娘,确实如儿子所说,清瘦得厉害,穿着韦东毅那件明显宽大的蓝色工装衬衫,更显得身形单薄。

脸色虽然比早上韦东毅描述的好些,但依旧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营养不良的苍白。

然而,易中海阅人无数,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李秀芝身上一些不同的东西:

她的头发虽然只是简单地梳成两根麻花辫,但乌黑油亮,一丝不乱。

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衣服,挽起的袖口都平平整整。

她的眼神清澈,虽然带着初来乍到的怯意,但在看向他和韦东毅时,那份恭敬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谄媚或躲闪。

尤其是她站起来时那下意识的、微微欠身的姿态,透着一种乡野间朴素的教养。

“爸,这就是秀芝。”韦东毅连忙介绍,“秀芝,这是咱爸。”

李秀芝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易中海深深鞠了一躬,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浓重的川音:“爸,您好!我叫李秀芝。”

“哎,好,好。”易中海下意识地应着,脸上的严肃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

他注意到李秀芝手上还戴着老太太那只温润的玉镯,心里又是一动——老太太可不是轻易把老物件送人的主儿。

“回来就好!快把东西放下!”一大妈笑着迎上来接过网兜,“秀芝可勤快了,一下午陪着老太太说话,还帮着我收拾屋子,手可巧了!这不,老太太这件褂子脱线了,她二话不说就拿起针线要补呢!”

老太太也笑眯眯地点头:“是个好孩子!眼里有活,手脚麻利,说话也中听!中海啊,东毅的眼光,靠谱!”

易中海听着老伴和老太太的夸赞,再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瘦弱但眼神干净、举止得体的姑娘,心中原本的强烈不满和担忧,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大半。

他甚至开始暗自思忖:这姑娘底子看着不差,就是亏空得厉害,好好养养,未必不成样子。

东毅是干部,工资不低,家里也不差她一口吃的。

最重要的是,老太太和老伴都喜欢,这就省去了很多家庭矛盾。

而且……这姑娘看着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说不定真比那些心高气傲的城里姑娘强。

心思一旦活络,态度自然就更好了。

易中海难得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秀芝是吧?别拘束,到了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听东毅说你是四川人?路上吃了不少苦吧?以后好好养养身体。”

李秀芝看着易中海态度的转变,明显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谢爸!我不怕吃苦,以后我一定好好干活,孝敬奶奶、爸您,还有我妈!”

看着李秀芝真诚的笑容和眼底那份对安稳的渴望,易中海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点点头:“好孩子。东毅他妈,晚上多做几个菜,给秀芝接接风!”

一大妈早就憋着劲儿要露一手了。

买回来的食材被充分利用:红烧鲤鱼色泽油亮,香气扑鼻;小公鸡炖了蘑菇土豆,汤汁浓郁;五花肉做了香喷喷的回锅肉;清炒菠菜翠绿爽口;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

再加上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小小的饭桌摆得满满当当,丰盛程度堪比过年!

聋老太太坐在主位,易中海和一大妈分坐两旁,韦东毅和李秀芝坐在下首。

昏黄的灯光下,饭菜的热气氤氲升腾,映照着一张张笑脸(除了李秀芝还有些拘谨)。

“来来来,秀芝,别光看着,快吃!”一大妈热情地给李秀芝夹了一大块鱼肉,又夹了一块鸡腿肉放到她碗里,“尝尝你妈的手艺!多吃点肉,把身体养得壮壮的!”

老太太也乐呵呵地用公筷给她夹了块回锅肉:“闺女,吃这个!香!以后啊,让你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掉下去的肉都补回来!”

李秀芝看着碗里堆得小山似的菜,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强忍着泪意,低声道:“奶奶,妈……太多了……我……”

“不多不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易中海也开口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吃吧,到了这儿,就别客气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韦东毅在桌下轻轻握了握李秀芝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秀芝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和全家人毫无保留的关爱,眼泪终究是没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赶紧低下头,用袖子去擦。

“哎哟,这孩子,哭啥?是菜不合口?”一大妈说道。

“不是……不是……”李秀芝连忙摇头,哽咽着说,“是……是菜太好吃了……我……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第一次吃这么好……这么多肉的饭……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对我这么好……”她的话语破碎,却饱含了最真挚的感动和辛酸。

聋老太太闻言,眼圈也红了,拍着李秀芝的手背:“傻孩子,好日子才开头呢!以后啊,天天都是好日子!快别哭了,吃饭!吃好了,养好身体,给奶奶生个大胖重孙子抱抱!”

老太太这话一出,李秀芝羞得脸更红了,眼泪倒是止住了。

韦东毅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易中海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充满烟火气的温馨一幕,看着老伴和老太太发自内心的笑容,看着干儿子眼中对未来的笃定,看着新儿媳那感动又带着希望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家庭圆满的满足感。

他端起面前的小酒盅,抿了一口,只觉得这酒格外醇香。

就在这时,老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易中海和韦东毅,郑重其事地开口:“东毅,秀芝,中海,翠兰,今儿趁着人齐,奶奶再把话撂下。东毅是咱老韦家的根,秀芝进了门,那就是咱老韦家的人!这头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那肯定得姓韦!至于第二个孩子……”

老太太顿了顿,看向易中海,眼中带着慈爱和承诺,“当初东毅认你们当干亲,我就说过,不能让你们老易家断了香火!这第二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跟你姓易!这是咱们老韦家对你的心意!秀芝啊,你可得加把劲儿,给咱们家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奶奶等着抱重孙子,也等着抱姓易的小孙孙呢!”

此言一出,易中海浑身猛地一震,端着酒杯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上次老太太这么说,他就一直放在心上!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去幻想儿孙绕膝的场景。

这一次,老太太再次重申了韦东毅会生一个孩子让他(她)姓易。

这让易中海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太,又看向韦东毅和李秀芝,嘴唇哆嗦着,眼圈瞬间就红了。

“老太太……您……您这……”易中海声音哽咽,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看着韦东毅和李秀芝,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期盼。

韦东毅立刻表态:“奶奶放心!爸,您放心!我和秀芝都记着呢!一定努力!”

李秀芝虽然羞得抬不起头,但也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好!好!好!”易中海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地举起酒杯,“老太太,东毅,秀芝,翠兰!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为了未来的孙子孙女,干杯!”

“干杯!”一家人的酒杯(李秀芝是水杯)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笑声、祝福声、碗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这一刻,李秀芝彻底融入了这个家,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

然而,易家屋内的温馨与暖意,并不能阻挡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封闭的四合院里掀起巨大的波澜和暗流。

前院阎家。

阎埠贵下班一进门,三大妈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既八卦又兴奋的表情:“老阎!听说了吗?中院那韦东毅,竟然从街道办领回来个逃荒女当媳妇了!听说介绍信都开好了,马上就要扯证摆酒呢!”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这事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了!”

阎解成在一旁插嘴,“院里都传遍了!易中海下班还特意买了鱼啊鸡啊肉啊,老鼻子东西了!肯定是给那新媳妇接风!”

阎解放也凑过来:“爸,妈,这可是大事!韦东毅可是干部,他摆喜酒,那规格能低得了?鸡鸭鱼肉肯定少不了!咱们家可得好好算计算计,怎么着也得全家出动,吃个够本回来!”

三大妈连连点头:“对对对!解放说得对!老阎,你跟他家关系还行,到时候咱们随礼……随多少合适?既不能太寒酸让人笑话,也不能太吃亏……”

她开始盘算着家里的积蓄和票证。

阎埠贵摸着下巴,算计的算盘在心里打得噼啪响:“随礼……五毛?有点少……一块?有点心疼……看情况吧。重点是吃!老大老二,你们到时候机灵点,挑肉多的菜使劲夹!特别是那鸡和鱼!老三(阎解旷)年纪小,让他往小孩那桌凑,说不定还能多分点糖果点心!记住,吃回本!一定要吃回本!”

阎家几口,仿佛已经闻到了喜宴上飘来的肉香,沉浸在“吃大户”的美好憧憬中。

中院贾家。

贾家屋里,气氛截然不同。

浓郁的肉香从易家飘过来,贾张氏坐在炕上,鼻子使劲抽动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呸!小绝户!得瑟什么!”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声音尖利刻薄,“一个干部,有头有脸的,居然去捡个要饭的破烂货当媳妇!也不嫌丢人!那易中海也是个老糊涂,还买鱼买肉地供着!那肉味……馋死谁啊!指不定是花谁的钱呢!败家玩意儿!”

秦淮茹坐在一旁纳鞋底,心思却完全不在手上。

她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不解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韦东毅……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娶一个逃荒女?

自己堂妹秦京茹,水灵灵的大姑娘,黄花闺女,不比那面黄肌瘦的逃荒女强百倍?

自己几次三番暗示,甚至把京茹接来四合院创造机会,他都不接茬,结果转头就……

难道京茹在他眼里,连个逃荒女都不如?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看不起贾家的人?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妈!我要吃肉!我要吃鱼!”棒梗闻到香味,在炕上打滚撒泼,把傻柱带回来的、装着些土豆白菜的饭盒一脚踹到地上,“又是这些破玩意儿!难吃死了!傻柱也太抠门了!我要吃一大爷家那样的肉!”

秦淮茹被儿子的哭闹拉回现实,看着撒了一地的饭菜,又气又心疼,赶紧去收拾,心里对韦东毅家飘来的肉香,也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怨气。

何家。

傻柱一个人坐在自家小桌前,桌上只有一小碟油炸花生米和半瓶散装白酒。

他捏着花生米,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闷酒。

原本带回来的下酒菜,下班时又被等在门口的秦淮茹“顺手”拿走了,说是棒梗想吃。

他心里有点不痛快,又想起了白天韦东毅领走李秀芝的事。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秦淮茹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恰到好处的忧愁。

“秦姐?还没睡?”傻柱立刻来了精神。

“唉,棒梗闹腾,嫌饭盒里没肉,吵着要吃肉呢。”秦淮茹叹了口气,自然地坐到桌边。

“这小兔崽子,嘴是越来越刁了!”傻柱抱怨了一句,随即又得意起来,“秦姐,你听说了吗?韦东毅真把那逃荒女领回家了!还说是他媳妇!嘿!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秦淮茹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柱子,你早上真见着那姑娘了?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好?”

“那还有假?”傻柱立刻来了劲儿,唾沫横飞地比划,“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风一吹就能倒!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饿的!身上那衣服破的……啧啧!要我说啊,那韦东毅就是读书读傻了,放着四九城的好姑娘不要,非捡个破烂!图啥?图她能逃荒?能吃苦?”他嗤笑一声,仰头灌了口酒。

秦淮茹听着,心里那点失落似乎减轻了些,但依旧不解。

傻柱借着酒劲,看着灯光下秦淮茹依旧风韵犹存的脸庞和丰腴的身段,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暧昧的语气:“秦姐,说句实在话,那逃荒女跟你一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瞧瞧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持家带孩子一把好手,性子也温柔!他韦东毅是没福气,不懂欣赏!要我说啊,他娶那豆芽菜,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哪比得上秦姐你这样的……”

他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秦淮茹被他看得老脸一红,心里那点虚荣被满足了,但嘴上却嗔道:“傻柱!胡说什么呢!”她心里却在想:是啊,我秦淮茹哪里比不上一个逃荒女?韦东毅,你真是瞎了眼!

后院刘家。

二大爷刘海中家,气氛沉闷。

刘海中端着印着“先进生产者”的搪瓷缸子,里面泡着高碎,脸色阴沉地听着二大妈絮叨韦东毅领逃荒女的事。

“……你说这韦东毅,年纪轻轻就当上干部了,多好的前程!怎么就干出这种糊涂事?找个逃荒的当媳妇,这不是自毁前程吗?以后领导怎么看他?同事怎么看他?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二大妈一脸的不理解。

刘海中重重地把茶缸子顿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他鼻孔里哼出一股气:“哼!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这干部也当到头了!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找对象都不看成分来历?这要是在我们七车间,我早就……”

他习惯性地想摆官威,想到自己只是个小组长,又悻悻地住了口。

他心里更多的是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

凭什么韦东毅年纪轻轻就是干部?开吉普车?

要是自己也是干部,凭自己的“领导才能”,肯定早就是车间主任,不,说不定是副厂长了!

到时候,自己给儿子娶媳妇,那肯定得是门当户对、有文化有工作的城里姑娘!

哪像韦东毅这么没出息!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憋闷,觉得韦东毅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了那个干部身份!

后院许家。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了,家里只有娄晓娥。

她刚洗完脚,正对着梳妆台,用蛤蜊油仔细地涂抹着手。

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白天听到的风声在她脑海里盘旋:韦东毅领了个逃荒女回来,马上要结婚了。

娄晓娥的手顿住了。

镜子里映出一张依旧白皙姣好的脸,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落寞。

她和韦东毅接触不多,最亲密的一次就是上次在公厕门口,韦东毅撞倒她后把她抱回了家。

但那个年轻、英俊、挺拔、带着书卷气又透着干练的身影,在满院子的“禽兽”中,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她偶尔也会幻想,如果自己当初嫁的是这样一个有文化、有前途的年轻人,生活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而不是像现在,守着许大茂这个自私自利、一肚子坏水的小人,还要忍受他下乡时可能的沾花惹草。

现在,这个她潜意识里有过一丝朦胧好感的年轻人,突然就要结婚了,新娘却是一个……逃荒女?

这个消息让她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不大,却久久不能平息。

她轻轻叹了口气,关掉了聒噪的收音机。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易家那边飘来的欢声笑语,更衬得她这里的冷清。

……

夜深人静,四合院彻底沉寂下来。

易家东屋的炕上,易中海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身边的一大妈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

“翠兰?”易中海试探着轻声唤道,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嗯?还没睡?”一大妈其实也没睡着,立刻应了一声,翻过身,面朝易中海,“咋了?还在想秀芝的事儿?”

易中海索性也侧过身,借着朦胧的月光看着老伴模糊的轮廓:“嗯。今儿你也看见了,跟老太太也聊了那么久。你……你心里头到底是咋想的?真觉得这姑娘行?别是看老太太高兴,你也跟着说好话吧?”

他终究还是想确认老伴的真实想法。

一大妈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却异常清晰和肯定:“中海,我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秀芝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不是看老太太的面子,是真觉得好!”

她顿了顿,似乎要把白天积攒的观察和好感一股脑儿倒出来:

“你想想,一个逃荒出来的姑娘,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到了咱家,不哭不闹不抱怨,眼神里干干净净,一点歪心思都没有!这得多大的心性?下午陪老太太说话,那耐心劲儿,你是没看见,老太太说啥她都认真听,轻声细语地应着,句句都说到老太太心坎里!老太太多久没这么开怀笑过了?光是这份孝心,就难得!”

“还有,眼里真有活!看我收拾屋子,二话不说就上手帮忙,擦桌子扫地,手脚麻利得很!老太太那件旧褂子脱线了,她看见了,自己就拿起针线要补。那针脚……虽然比不上老裁缝,但也细密匀称,一看就是在家常干活的手!比某些人光会嘴上说强多了!”一大妈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

“晚上吃饭你也看见了,多懂事的孩子!给她夹那么多肉,她先紧着老太太,又看你碗里空着,还想给你夹!自己就吃那么一点点素菜,还是我硬逼着才多吃了几块肉。这心性,这懂得心疼人的劲儿,哪是装得出来的?这是骨子里的善良和本分!”

一大妈越说越激动,语气里充满了对李秀芝的怜惜和赞赏,“模样也周正,就是亏空得厉害,养养绝对是个俊俏媳妇!东毅这孩子,看着莽撞,这眼光……是真毒!捡到宝了!”

易中海静静地听着老伴这一大串发自肺腑的夸奖,白天李秀芝那恭敬、沉静、带着韧劲儿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老伴的观察细致入微,句句在理,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倾斜。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易中海缓缓点头,随即,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你觉得秀芝,跟咱院贾家那位……比呢?”

提到秦淮茹,一大妈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语气明显冷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决断:

“中海,这话我憋心里很久了。秦淮茹?拿什么跟秀芝比?”

“秦淮茹是会说话,会来事,看着也热络。可她那热络底下藏着啥?是算计!是无穷无尽地索取!今天要棒子面,明天借点油,后天孩子学费不够了……咱家贴补她多少了?她可曾真心实意地感激过?可曾想过回报?她只会哭穷,只会诉苦,把傻柱当冤大头,把咱们当后备粮仓!”

“你再看看秀芝!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可她知道感恩!她懂得珍惜!她眼神里是实打实的想在这个家扎根,想好好过日子,想孝敬老人!给她一点好,她恨不能掏心窝子还你十分!这才是能真心实意过一辈子,能指望得上养老的人!”

一大妈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有力:“中海,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该醒醒了!秦淮茹,她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指望她给你养老?等她吸干了傻柱,下一个吸干的就是咱们!到时候咱们棺材本都得搭进去!指不定还得落个晚景凄凉!”

这番话,像重锤一样敲在易中海的心上。

过去许多刻意忽略的细节、秦淮茹那些欲言又止的索取、傻柱被掏空后偶尔的牢骚……

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老伴的话虽然尖锐,却句句戳中要害。

“那……你的意思是?”易中海的声音有些干涩。

一大妈斩钉截铁地说:“我的意思就是,从今往后,彻底断了让秦淮茹给咱们养老的念想!一丝一毫的备选心思都别留!咱们的指望,就是东毅和秀芝!”

她语气放缓,带着憧憬:“你想想,东毅是咱们干儿子,有出息,重情义。秀芝这孩子,心性纯良,懂得感恩。老太太也认定了她,连压箱底的镯子都给了!最重要的是——”

一大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老太太和东毅都亲口承诺了!他们俩的第二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跟你姓易!那是咱们老易家名正言顺的根!是咱们的亲孙子亲孙女!这才是实打实的血脉延续,是咱们老了能真正依靠、能躺在炕上闭眼的指望!不比那虚无缥缈、靠施舍换来的‘养老承诺’强百倍千倍?!”

易中海沉默了。

黑暗中,他仿佛能看到老伴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

是啊,亲孙子(孙女)姓易!这个承诺,像定海神针一样,彻底安定了他的心。

对比秦淮茹那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和虚情假意,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原剧情中,易中海选中的养老人一直都是秦淮茹,而不是有些人认为的傻柱,虽然最后事实上是傻柱给他们养的老!

但如果没有傻柱的话,比如傻柱跟娄晓娥跑去香江了!

秦淮茹还会给一大爷他们养老吗?

结果还真不一定!

良久,黑暗中响起易中海长长的一声叹息,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唉……你说得对。翠兰,还是你看得明白,想得长远。以前……是我糊涂了,总想着多留条路,怕东毅那边万一……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更是走岔了路。”

他翻了个身,面朝屋顶,声音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以后,咱们就一心一意跟着东毅和秀芝过!贾家那边……能帮的忙,街坊邻居的情分上,顺手帮帮可以。但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送粮送油、贴补钱票的事儿,再也不干了!咱们的钱粮票证,得攒着,给未来的孙子孙女,给秀芝补身体,给咱们自己养老!”

“哎!这就对了!”一大妈如释重负,欣慰地应了一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易中海的手臂,“睡吧。明儿个,咱家这日子,才算是真正有了新盼头了!”

老两口不再言语,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

易中海闭着眼睛,脑海里不再是秦淮茹愁苦的脸和贾家无休止的索取,而是李秀芝那带着羞怯却无比真诚的笑容,以及未来那个可能姓“易”的、奶声奶气叫着“爷爷”的胖娃娃。

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希望,伴随着对未来的憧憬,沉沉地将他包裹。

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去迎接新的、真正有奔头的未来了。

而贾家那条看似“保险”实则布满荆棘的养老之路,被他彻底地、决绝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

夜色渐深,四合院各家的灯光次第熄灭。

易家的温馨团聚,阎家的精打细算,贾家的怨气冲天,傻柱的酸意与秦淮茹的不解,刘海中的嫉妒,娄晓娥的失落……

种种情绪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交织、发酵。

韦东毅领回李秀芝的举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水潭,彻底打破了四合院原有的微妙平衡。

新的故事和更大的波澜,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中院东耳房那盏新点亮的灯火下,李秀芝抚摸着腕上的温润玉镯,感受着身边韦东毅安稳的呼吸,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忐忑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感。

她知道,属于她的、全新的、充满挑战的生活,已经真实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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