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冲着那位昏迷的郎中去的
“那块水波纹锦缎，是江南‘天工坊’特供的‘云水缎’！专供运河漕运线上的‘潜蛟帮’高层使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而且……”
张威压低声音，“属下通过江湖暗线打听到，潜蛟帮最近在京城的活动异常频繁，似乎在……找东西！具体是什么，查不到，但风声很紧！”
潜蛟帮！
果然是他们！
洛砚眼神冰冷。
鬼医是潜蛟帮的人！
制造人皮灯笼，是为了某种邪异的仪式？
还是为了掩盖他们在鬼市的其他活动？
他们要找的东西……难道就是玉玦碎片？！
“还有，头儿，您让盯着的那个沈伶风……”张威继续道，“她离开您府上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的人跟丢了！”
“不过，有人在城南骊山附近见过一个行踪诡秘的女子，疑似是她，但暖香谷那边今天早上突然戒严了，说是遭了贼，丢了皇家灵药，正在全山搜捕！动静很大！”
暖香谷遭贼？
皇家灵药失窃？
洛砚心中了然，必然是沈伶风为了取地火莲惊动了禁军！
这女子的胆量和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她冒险取药救萧聿树，两人关系绝非寻常！
她口中的“至亲”……难道萧聿树是她的……
洛砚不敢再想下去。
“知道了。”洛砚沉声道，“潜蛟帮这条线，继续深挖！动用一切暗桩，查他们在京城的据点、人员往来、尤其是最近与哪些朝中人物有过接触！另外，暖香谷失窃案……想办法弄到更详细的情报，尤其是失窃物品的具体描述和守卫的口供！”
“是！”张威领命而去。
洛砚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潜蛟帮、玉玦碎片、皇家禁地失窃、沈伶风、萧聿树……
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条名为“璇玑玉玦案”的无形丝线隐隐串联。
而丝线的两端，似乎都指向了深不可测的朝堂！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撬开知情者的嘴！
眼下，有一个现成的突破口——
昨夜被捕快们从鬼医巢穴带回来的那个小乞丐，阿吉！
他见过鬼医，甚至可能知道一些鬼医的零碎信息！
“带那个小鬼过来！”洛砚对门口的狱卒下令。
片刻后，瘦小的阿吉被带了进来。
他显然被这阴森的地牢吓坏了，小脸煞白，浑身哆嗦，看到洛砚如同看到救星：“官……官爷！我没犯事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洛砚没有用刑，甚至让狱卒给他端来一碗热汤。
他坐在阿吉对面，尽量放缓语气：“别怕，阿吉。我们不是抓你，是想请你帮忙。你昨天说，耗子叔去找鬼医看病，还提到鬼医要去‘老地方’采‘蛇草’，对吗？”
阿吉捧着热汤，稍微镇定了一些，用力点头：“是……是的！耗子叔肚子疼得厉害，说只有鬼医能治，但鬼医要的诊金太高……耗子叔说鬼医最近好像很急，说药引子不够了，念叨着要去‘老地方’采点新鲜的‘蛇草’……还说什么‘水潭边’、‘石头缝’……”
“老地方？水潭边？石头缝？”洛砚追问，“除了黑水潭，鬼市或者城外，还有哪里有水潭？或者，鬼医有没有提过别的地方？比如……有温泉的地方？”
“温……温泉？”阿吉茫然地摇摇头，“没……没听耗子叔提过……不过……”
他努力回忆着，忽然眼睛一亮，“耗子叔好像有一次喝多了，吹牛说……说他知道鬼医一个秘密！说鬼医其实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有‘大船’！很大很大的船！在水上走的！”
大船！
水上走的！
洛砚的心脏猛地一跳！
潜蛟帮！
漕运！
运河上的大船！
阿吉这无意中的一句话，几乎坐实了鬼医与潜蛟帮的关联！
鬼医采蛇草（蛇涎草），是为了调制那种麻痹药液，供潜蛟帮使用？还是用于某种秘密仪式？
“很好，阿吉，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洛砚拍拍他的肩膀，“这几天先安心待在这里，外面不太平。等事情了了，我安排人送你离开京城，找个安全的地方生活。”
安抚好阿吉，洛砚的心情更加沉重。
潜蛟帮的触角比他想象的更深。
鬼市、漕运、甚至可能渗透进了京城的某些角落。
他们寻找玉玦碎片，所图必然极大！
他起身，准备再去看看萧聿树的情况。
刚走出暗室，一名捕快急匆匆跑来，脸色极其难看。
“头儿！不好了！您府上……出事了！”
洛砚心头一凛：“说！”
“就在刚才！几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您安置那位郎中的小院！武功极高！兄弟们拼死抵挡，死了两个，伤了三个！”
“他们……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那位昏迷的郎中去的！”
“陈老也被打伤了！幸好……幸好您之前吩咐把郎中转移到了密室，他们没找到人，放了一把火就撤了！现在火已经扑灭了，但……”
后面的话洛砚已经听不清了，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席卷全身！
潜蛟帮！
一定是他们！
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
他们不仅知道萧聿树没死，还知道他藏在自己府上！
这是灭口！
赤裸裸的灭口！
对方如此肆无忌惮，公然袭击朝廷命官的府邸，杀官差，放火！
其嚣张气焰和背后隐藏的能量，令人胆寒！
“备马！回府！”洛砚的声音如同寒冰，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萧聿树绝不能有事！
这京城的天，是时候该捅一捅了！
洛府，密室。
密室入口被伪装得极好，并未被闯入者发现。
陈老手臂受了点轻伤，正惊魂未定地给萧聿树把脉。
洛砚冲进来，看到萧聿树依旧昏迷，气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当他看到陈老凝重的脸色时，心又提了起来。
“洛捕头……”陈老声音发颤，“刚才……刚才遇袭时，这位郎中的脉象……突然剧烈波动！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扰！虽然地火莲的药力还在压制寒毒，但他体内的旧毒……那碧落黄泉散……变得更加躁动了！而且……而且老夫刚才行针时发现……他体内似乎……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洛砚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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