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噩耗
奥罗·杰克逊号上，战斗的硝烟味很快就被胜利的欢呼和酒香所取代。
船员们高声唱着跑调的船歌，吹嘘着自己刚才如何戏耍了海军。
对的，装了“罗杰雷达”的卡普又双叒找了过来，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会晤。
凯尔靠在桅杆旁，手里捧着一杯全新的橙汁，轻轻呷了一口。
太太太！正！九九成！就是介个味！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罗杰身上。
罗杰正叉着腰，和贾巴勾肩搭背地吹牛，笑声依旧爽朗。
但他那只没有持刀的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暗红色的血迹缓缓晕开。
虽然是卡普破的防，但换做平时，这种伤口对于怪物般的罗杰而言，如果不接受及时治疗伤口马上就愈合了。
但凯尔敏锐地注意到，罗杰的笑声虽然洪亮，但细听之下气息似乎比往常短促了那么一丝。
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
不会吧……还是……来了吗？
凯尔的心沉了下去。甘甜的橙汁，此刻尝起来竟有些发苦。
夜幕降临，宴会如期而至。
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甲板上，巨大的篝火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
罗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举着比脸还大的酒杯，正和贾巴拼酒。
“干杯！”
“哦哦哦哦！”
香克斯和巴基两个小鬼头最是闹腾，一人拿着一块大肉，在甲板上追逐打闹，讲述着自己今天如何“英勇”地击退了三名海军士兵，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整个海贼团都沉浸在宴会里，气氛热烈而喧嚣。
只有凯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面前放着一杯橙汁，没有碰篝火边的任何食物和酒水，只是安静地看着这群欢闹的同伴。
他的视线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罗杰那张意气风发的笑脸上。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在一次拼酒的间隙，众人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凯尔站起身，走到了篝火旁。
“我说，米娜桑。”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连罗杰也好奇地眨了眨眼。
“我有个提议，”凯尔的表情异常严肃，“我们是时候找个船医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
“噗——”贾巴一口酒喷了出来，“咳咳……凯尔，你没发烧吧？船医？我们要那玩意儿干嘛？”
“就是啊，”诺兹顿拍了拍结实的胸膛，“只要脑袋还在脖子上，其他都是轻伤！”
“哈哈哈！说得对！医生哪有朗姆酒管用！”
船员们一阵哄堂大笑，都以为凯尔是在讲什么冷笑话。
凯尔苦笑两下，他环视着众人，那双金色的眼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认真，让喧闹的笑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你们想，”凯尔缓缓开口，“我们每次战斗都束手束脚，怕受重伤，怕缺胳膊少腿。但如果我们有了一个技术高超的船医呢？”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设想。
“想象一下，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冲进敌阵，就算被人砍断了手脚，只要把零件捡回来，医生就能给你接上！你可以和更强的敌人以命换命，反正有医生在后面给你兜底！战斗可以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痛快！”
船员们脸上的戏谑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意动。对于这群好战的怪物来说，这个提议简直挠到了他们的痒处。
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凯尔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压低，充满了魔鬼般的诱惑，“你们不觉得，每次宴会喝到尽兴就得睡上一整天很浪费时间吗？如果有船医，他可以调配出最强的醒酒药！我们今晚开宴会，喝个天昏地暗，然后一人一剂醒酒药，明天早上起来，又能精神百倍地……开下一场宴会！”
“我们甚至可以一天开三场宴会！早餐是宴会，午餐是宴会，晚餐还是宴会！”
“……”
甲板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罗杰在内。他们的大脑似乎正在处理这个信息量爆炸的提议。
一天……三场宴会？
“哦哦哦哦哦哦哦！”
折戟把酒诗添柴！
“天才！凯尔哥你简直是天才！”巴基眼前一亮，仿佛已经看到了无限续杯的果汁和永不落幕的派对。
“没错！为了宴会！”
“船医好啊！船医得有！”
“我要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
船员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刚刚还在调侃凯尔的他们，此刻已经将“寻找船医”奉为了目前的最高行动纲领。
整个甲板再次沸腾起来，只是这次的话题从战斗变成了对未来无尽宴会的美好幻想。
“库哈哈哈！”罗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把搂住凯尔的脖子，用力晃了晃，
“凯尔！你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去找个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上船！为了宴会！”
“为了宴会！”众人齐声高呼。
在一片狂热的欢呼声中，只有雷利没有跟着起哄。
他靠在船舷边安静地喝着酒，目光却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了凯尔的身上。
凯尔虽然脸上也挂着笑容，迎合着大家的欢呼，但那双金色的眼眸深处却没有太多的喜悦。
那里面藏着的东西，是与这场狂欢格格不入的、沉甸甸的忧虑。
雷利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举起酒杯，朝着凯尔的方向，轻轻示意了一下。
凯尔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举起了手中的木杯，隔空与他对饮。
两人都心照不宣。
有些噩耗还不能让这场盛大的宴会提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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