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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个眼含秋水,一个眸中淬毒


  宋长乐捧着白瓷茶罐,步履轻盈地踏入书房。

  屋外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入,沈昭临正伏案批阅军报。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未抬,只淡淡道。

  “来了?茶放桌上。”

  宋长乐盈盈福身,声音柔婉。

  “侯爷。”

  她缓步走近,将茶罐轻轻搁在案几一角,又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白瓷茶盏,指尖轻拨罐盖,取出几片桑叶茉莉茶。

  “夏末暑气未消,却已难采新桑。这是今年最后一批桑叶茉莉茶了,妾身特意留着,专候侯爷消暑解乏。”

  沈昭临这才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微微一滞。

  宋长乐今日这身装扮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

  素白衫子用的是他前日赏的素绫,腰间束带松松系着,衬得身段婀娜却不轻浮。

  最妙的是领口处缀着几朵暗纹茉莉,随着呼吸时隐时现,端雅中透着撩人风情。

  许是注意到男人目光的变化,她轻轻转了一圈,站定时,眼波流转间含着期盼与羞涩。

  “侯爷赏的素绫极好,妾身花了些时日精心缝制了这件衫子,可还入得侯爷的眼?”

  日光斜斜落在她身上,素白的衫子衬得她肤若凝脂,腰间束带盈盈一握,宛如一朵清丽的茉莉绽放在这肃穆的书房里。

  沈昭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有心了,很衬你。”

  宋长乐双颊微红,低头取过茶具。

  滚水激荡间,原本蜷曲的茶叶缓缓舒展,茉莉的甜香混着桑叶的清苦,袅袅升起。

  她将茶盏奉至他面前,眼睫低垂,温声道。

  “侯爷近日辛劳……”

  话音未落,宋长乐的目光突然凝在沈昭临翻动纸页的右手上。

  袖口滑落处,一道细长的血痕赫然横亘在腕间。

  “侯爷的手……”

  她声音发颤,手中的茶盏险些倾斜。

  沈昭临神色如常,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

  “无碍,小伤而已。”

  宋长乐却已从袖中取出药盒,不由分说执起他的手。

  指尖触到皮肤的刹那,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却佯装不觉。

  “侯爷日理万机,更该珍重自身才是。这伤虽不深,若放任不管,只怕会耽误侯爷处理政务呢。”

  令她意外的是,沈昭临竟没有抽回手。

  “侯爷怎么伤着的?”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沈昭临目光微冷。

  “练兵不小心划伤。你怎会随身带伤药?”

  宋长乐指尖蘸了药膏,轻轻涂在他伤痕处。

  药膏清凉,她指尖却温热,似有若无地擦过他腕间脉搏。

  “从前……当差时落下的习惯。”

  她声音轻柔,呼吸轻扫过他手腕。

  “有些主家性子急,丫鬟们难免磕碰。”

  她垂眸专注伤口,却能感受到沈昭临审视的目光。

  他果然起疑了。

  这侯府里人人都道她卑贱。

  没有薛家的煊赫门楣,没有林氏的财势,可这恰恰是她最锋利的刀。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没有母族需要照拂,没有朝堂利益牵扯。

  落在他眼里,本该是掌中一枝任人攀折的茉莉。

  她递的茶只是茶,她上的药只是药。

  可正因如此,他才会容她靠近这三寸之地。

  余光里,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老茧。

  这个动作她见过好几次。

  每当他权衡利弊时,那粗糙的茧便会蹭过食指关节。

  沈昭临抿了抿唇。

  薛明珠打骂下人的事他曾亲眼所见,但从宋长乐口中却只字不提。

  或许她并非兴风作浪之人?

  又或许——她比薛明珠更懂得如何藏起锋芒。

  他忽然想起昨夜兰芳院的种种。

  宋长乐,一个深居落花坞的姨娘,为何能未卜先知般备好伤药?

  她的手指纤细柔软,上药的动作极轻,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

  药香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气息,在书房内静静弥漫。

  “好了。”

  沈昭临突然抽回手,伤口处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宋长乐识趣地退后一步,忽听门外玄奕通报。

  “侯爷,夫人往这边来了。”

  宋长乐:“既然夫人来了,妾身就先告退了。”

  沈昭临点头。

  “去吧。”

  宋长乐福身退出,在门口与薛明珠擦肩而过。

  两人目光相接,一个眼含秋水,一个眸中淬毒。

  宋长乐退后一步,深深福身,姿态恭顺。

  “夫人金安。”

  薛明珠冷冷扫过她手中的药盒,又看了眼她身上的新衣,眼中闪过一丝妒意。

  “宋姨娘消息倒是灵通。”

  宋长乐低眉顺眼。

  “妾身只是担心侯爷伤势。”

  薛明珠不再理她,径直走向书房。

  宋长乐站在原地,听着身后远去的脚步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而薛明珠的脚步声在书房外便戛然而止。

  “夫人请留步。”

  玄奕横跨一步挡在门前,声稳如铁。

  “侯爷有令,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薛明珠涂着丹蔻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面上却笑得端庄。

  “闲杂人等?本夫人乃侯府正室,何时成了闲杂人等?”

  玄奕面色不变,只是微微低头:“属下失言。但军机要地,还请夫人体谅。”

  “玄侍卫尽忠职守,该赏。但方才宋姨娘不是刚从这里出去?”

  薛明珠冷眼扫过玄奕。

  “一个贱妾能进,本夫人反倒不能?”

  书房内,沈昭临眉头微蹙。

  他放下手中军报,目光落在案几上那盏尚未饮尽的桑叶茉莉茶上。

  茶汤澄澈,几片舒展的茶叶沉在盏底,恰如这侯府表面平静下的暗涌。

  门外争执声渐高,下一秒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从内打开。

  “侯爷。”

  薛明珠福身行礼,嗓音温软得仿佛从未有过争执。

  “妾身带了些金疮药来。”

  沈昭临抬眼看她,目光在她微红的眼角停留了一瞬。

  “不必了,已经上过药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薛明珠头上。

  薛明珠站在一旁,忽然觉得这门内门外的门槛好似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侯爷的伤……让妾身看看可好?”

  “小伤而已。”

  薛明珠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她急忙转身假装整理袖口,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时赵嬷嬷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

  “侯爷公务繁忙,妾身就不打扰了。”

  她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晚膳……侯爷可要来兰芳院用?”

  沈昭临拉了拉她的手。

  “下午要去练兵,未必能赶回来。”

  薛明珠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却还是强撑着行了一礼退下。

  一出住院的大门,她的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幸好赵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夫人当心。”

  赵嬷嬷低声道,搀着她往兰芳院走。

  回到兰芳院内室,她终于崩溃,砸了攥了一路的金创药。

  “嬷嬷,他都让那个贱人近身上药了,却连看都不愿让我看一眼……”

  赵嬷嬷轻轻拍着她的背。

  “夫人慎言。老奴瞧着,侯爷对那宋氏也不过是寻常态度。她只是个丫鬟出身的姨娘,不懂朝堂之事,您不一样。”

  这话听着像是解释,却让薛明珠心头更堵。

  是啊,她是薛家嫡女,是正室夫人,所以连关心自己丈夫的资格都没有?

  “夫人啊。”

  赵嬷嬷叹了口气。

  “您忘了三年前小产的事了吗?那时候您也是这般争风吃醋,结果……”

  薛明珠身子一颤,沉默下来。

  赵嬷嬷趁机娓娓道来。

  “夫人,老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侯爷这两日对您态度缓和,这是天大的好事。您若是再像从前那般使性子,岂不是把侯爷往别人那里推?”

  薛明珠咬了咬下唇。

  “您想想,宋姨娘为何总是一副温婉模样?不就是吃准了侯爷喜欢这样的?”

  赵嬷嬷压低声音。

  “夫人何不顺势而为?侯爷心软的时候,您就该以柔克刚啊。”

  薛明珠渐渐平息了醋意,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是啊,她与沈昭临难得缓和的关系,不能因为一时醋意就毁了。

  回程路上,香兰低声道。

  “姨娘,夫人如今变了许多……”

  宋长乐唇角微扬。

  “朝中事忙,侯爷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不问世事、只知温柔体贴的解语花。”

  她抚了抚衣袖。

  “薛明珠也好,林婉淑也罢,那娘家的背景就注定了成不了真解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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