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她没什么分寸
第六十五章 她没什么分寸
顾斯序阴郁的眸子扫过她的脸，勾起一抹阴凉的笑意。
如果不是九岁那年亲眼看到柳戚戚干那样的事，他可能还是会和小时候一样，喜欢缠着她，爱着她，信任着她。
但就因为那件事，他从那以后再也无法相信这个女人。
那个对他百般呵护温柔体贴的人，居然背地里是那样蛇蝎阴狠。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妈居然有两幅面孔，是那样的可怕。
对此，他也是愧疚的，因为柳戚戚终究是他的亲妈，所以他从来没有揭穿过。
只是，他一直在找当年的真相，那个男孩到底是谁，又在哪里，还活着么？
如果可以，他想替柳戚戚赎罪。
但是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朝着姜烟，淡淡说了一句，“当然不全是。”
姜烟看不清他的眼里的情绪，但能够感觉到，柳戚戚一定是做过什么让他失望的事。
但眼下他们关系还不够密切，所以她也没有追问。
“l，扶顾少上车，我们一辆车。”
l有些不情愿，姜烟冷声道：“别废话，做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顾斯序放到后座，又打开门让姜烟坐进去，随后绕到驾驶位，不情不愿地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两人。
“虽然我们情况多有不同，不过，顾少，我想介于我们是同盟，有机会，你可以和我说个清楚，也免得我下手没轻没重。”
顾斯序知道她指的是柳戚戚，但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有分寸。”
姜烟没说话，但在心里反驳道，‘不，她没有什么分寸。’
……
那天姜东林和顾江河到底谈了什么，谈得怎么样，姜烟不清楚，只是能明显感觉到姜东林并不满意，甚至还病了。
所以，她特意熬了一个晚上的鸡汤，一大早就去医院看他。
正好碰到他和助理交代工作，见到他就立马使眼色让助理走，像是在防着她。
姜烟在心里冷笑，到了现在居然还把她当外人。
“方叔叔。“
方申点点头，礼貌性地问候：“大小姐。”
“方叔叔来得真早，我熬了一个通宵的鸡汤，都没能比你早，我真是失职。”
“大小姐来得已经很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客套的言论，疏离的对话。
姜烟见过他和姜阮阮说话，可完全不是这个调调。
她也不和他计较，笑了笑，“嗯，方叔叔慢走。”
随即，她拎着汤走到床边，“爸爸，我熬了一个晚上的鸡汤，你尝尝？”
“早上喝鸡汤太腻了，你放那吧。”
姜东林对她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怕是和顾家那边没谈拢，把这把火发到了她身上。
“爸爸，我听张妈说你最近头疼，又睡不好，所以我特意放了天麻，黄芪等药材一起炖的，就连鸡都是买的三年的老母鸡，你就不能喝一点么？”
姜烟倒了一碗递给姜东林，下一秒就被他端起朝着她泼了过来。
“姜烟，假死是不是你故意搞的？”
姜东林冷冷瞪着她，“为了报复你妹妹，用这样恶毒的招数？害得姜家成了全城笑柄，就连姜氏股票都被你害的跌了好几个点。”
“还有顾家，呵，说好的东西，一次又一次让我吃瘪，你说说，你为什么就不能讨柳戚戚开心一点呢？以前阮阮的时候，柳家可从来没有给我使过什么绊子。”
果然。
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姜烟看着自己被烫得红肿的手，苦笑一声，“爸，你现在的意思是，我九死一生地逃回来，却碍了你的眼？所以你是希望我死的，是么？”
“当年，你逼死妈妈的时候也是这样，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我的头上，你怪我没有抓住她，怪我没有和她一起去死。”
“爸爸，你亏欠我那么多，就没有想过要补偿我么？我被害得三番两次差点死了，你每次都在怪我，骂我，没有一次关心过我。”
她将汤全部扔进垃圾桶里，“我一直乖乖地陪着你，给你熬汤，就是希望你能看到我在改变，也渴望你试着爱我一点点，但是……算了，爸爸你不爱就不爱吧，反正，我烂命一条，早该死在幸福岛的。”
说罢，她转身就向外冲。
“幸福岛除了与世隔绝之外，有什么问题？你少在这里……”
“爸爸，你去过么？”
姜烟转头双眸含泪地望向他，控诉道：“爸爸，你都没有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危险？”
“因为你的安排，那里的人三番两天就会打我，还会对我用电机，鞭打。”
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肩背上的伤疤。
“爸爸，这些伤是从我去那边就开始留下的，一直到现在，十几年了，难道我还能作假么？”
不等姜东林开口，她快速穿上衣服，“不过，爸爸反正不会相信我。”
“站住！”
姜烟没有停，直接冲到了门口。
“站住！”
姜东林再次开口，声音异常严肃冰冷。
“你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
姜东林咳嗽了好几声，“我从来没有派人去打过你，我只是让你去那个地方好好静心，不要再闯祸罢了。”
“爸爸，不是你，那还会是谁呢？”
姜烟哭得眼泪哗啦哗啦流，“总是有人在这样做，难不成我自己打自己么？爸爸，我那个时候只有十岁，更何况，我要是作戏，十岁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了，而不是等到现在十几年后。”
“我会去查清楚，但这并不是……”
“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叛逆？这么疯？”
姜烟咬着唇，“因为爸爸你不爱我，还有人教唆我，骗我，害得我傻乎乎地照做，最后众叛亲离。”
“妈妈去世之后，外公来过京市，原本是要带我走的，可有人说外公是坏的，让我不要跟他去，所以我说了很多伤害外公的话，才导致外公再也没有来过京市。”
“爸爸，那你猜是谁教的我呢？没有一个小孩子从出生就是坏的，我小时候很乖的，你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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