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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密谈


第二十六章  密谈

演武场上的血,很快被冰冷的水冲刷干净。

但那股子血腥味,却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了国公府三百多口人的魂里。

杖毙的尸体,像破麻袋一样被拖走。

受了鞭挞的人,哀嚎着被人架着,从侧门丢了出去,从此生死与国公府再无干系。

剩下的人,还站着。

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仿佛带着罪。

整个国公府,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赵康负手立于高台之上,俯瞰着底下那些写满惊恐的脸。

他很满意。

讲一万句圣贤道理,不如杀一个人来得管用。

赏,是喂狼的肉。

罚,是打狼的鞭。

从今天起,这就是齐国公府的新规矩。

“都散了吧。”

赵康挥了挥手。

声音不大,却让底下所有人如闻天籁,如蒙大赦。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每个人都低着头,脚步又快又轻,生怕走慢一步,那把要命的刀,就会落在自己脖子上。

孙青岩站在赵康身后,看着这血腥而高效的一幕,只觉得手心全是冰冷的汗。

他读圣贤书,信奉的是春风化雨,以仁治国。

可今天,他亲眼见证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道理”。

血腥。

残酷。

却有效得可怕。

他忽然明白了老师那句“治国如牧狼”的真正含义。

狼,是听不懂大道理的。

狼只认得两样东西。

喂到嘴里的肉,和抽在身上的鞭子。

高台上,赵顺臣从太师椅上缓缓站起。

他走到赵康身边,看着自己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他脸上的滔天怒气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

有欣慰。

有骄傲。

但更多的,是一种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深深的忧虑。

“康儿。”

赵顺臣的声音,干得像是被风沙打磨过。

“父亲。”

“你跟我来。”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合上,又“哐”的一声关紧,将父子二人与整个世界隔绝。

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赵顺臣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在屋中来回踱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金銮殿上,魏征明那老东西,是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要陛下将我们赵家满门抄斩的!”

他猛地停住,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自己的儿子。

“你先是招揽一个不知死活的狂生,再是当众题写那样的诗,今天更是在自己府里开刀见血!”

“你把我们赵家,架在火上烤!”

赵顺臣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些文官手里参我们的奏章,能把咱们家的大门给埋了!你这不是在给他们递刀子吗!”

赵康静静地听着,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等父亲的怒吼,化为粗重的喘  息,他才缓缓开口。

“父亲,我问您,咱们齐国公府,是大周的刀,还是大周的狗?”

“刀,当然是刀!”

赵顺臣的吼声,底气却虚了半截。

“老子为大周流血拼命,是陛下手里最锋利的刀!”

“是吗?”

赵康上前一步,逼视着自己的父亲。

“一把磨平了爪牙,只剩下虚名的刀?”

赵康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北境军饷,被户部克扣了三成,您去要,他们跟您打太极,最后不了了之!”

“东海水师的五百个兄弟,在您麾下立了战功,兵部压了两年,一个提拔的都没有!”

“京都城里,那些酸儒天天编排咱们家是‘武夫当国,后继无人’,这些话,您当我没听见?”

赵康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砸在赵顺臣的心口。

“他们不是在跟我们作对,父亲,他们是在磨刀!是把我们这把刀的锋刃,一点一点地磨平!他们要把齐国公府,养成一头只会龇牙,却再也咬不死人的病老虎!”

赵顺臣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粗重的喘  息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这些事,他都知道。

他只是忍。

为了大局,为了君臣体面,他忍了半辈子。

“那你想怎么样!”

赵顺臣几乎是咆哮出来。

“非要撕破脸,让陛下为难,让天下人看我们赵家的笑话吗!”

“笑话?”

赵康冷笑一声,那笑意里,全是森然的寒气。

“父亲,您还没明白吗?”

“咱们家,现在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头忠心耿耿,替主人看了半辈子门的猎犬,老了,跑不动了,牙也松了。您猜,它的下场是什么?”

赵康没等父亲回答,自己给出了答案。

“是被主人亲手宰了,剥皮吃肉,连骨头都得拿去熬汤!”

“因为一条没用的狗,不配活下去!”

赵顺臣身体剧烈一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赵康的语气陡然拔高,充满了侵略性。

“主人会怕它,会防着它,会用最粗的铁链锁着它!但同时,也会用最好的鲜肉喂着它!因为主人需要它去捕猎,需要它去咬死别的野兽!”

他逼视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像一头真正饿了许久的狼。

“他会利用猛虎,会束缚猛虎,但他绝不敢轻易杀了猛虎!”

“因为一头死了的猛虎,什么用都没有!而试图杀虎的人,很可能会被反过来咬断喉咙!”

赵康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演武场方向吹来的风,似乎还带着未散尽的血腥味。

“父亲,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是在递刀子。”

“我是在告诉所有人,尤其是龙椅上那位。”

赵康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让赵顺臣都感到心悸的疯狂。

“我们齐国公府,不是那条摇尾乞怜的老狗。”

“我们是虎!”

“现在,这头老虎的爪牙,我已经亲手,重新给它磨好了!”

……

夜色,像一块沉重的砚台,压在京都城的上空。

皇宫,御书房。

烛火摇曳,将一道疲惫的身影投在明黄的墙壁上。

大周天子李源,满脸倦容地倚在龙椅上。

他已经三天没有睡好了。

案头,整整齐齐地堆着两摞奏折。

一摞,全是弹劾齐国公府的。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恨不得立刻将赵家满门抄斩。

另一摞,是边关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北蛮骚扰,东海寇乱,南疆不靖。

每一本,都像一块石头,压得他心力交瘁。

但他最大的心病,还不是这些。

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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