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冲自己来的
第二十四章 冲自己来的
那人一身侍卫头领服饰,就站在皇帝身边,面无表情,与那晚跟纯妃在假山暗室中颠鸾倒凤时完全不一样。
梁怀月心脏狂跳,赶忙把头低下,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样貌。
毕竟那天他们是切切实实打了个照面,即便梁怀月后来觉得他当时应该是中了什么迷情之类的药,可不知道见过她这件事还记不记得。
“宴起~”
叩拜后,太监一声唱喝,殿外一群穿着舞服的宫女便鱼贯而入,长舞一曲。
接着便是上宴。
梁怀月就在太后的身后站着,虽不需要她侍候,却也不能乱走动。
可她心慌的不行,总觉得那人在场要出事,于是就趁着一个宫女过来送宴的时候,将自己的帕子交给宫女,让她交给谢培青,自己则去了偏殿等着。
没一会,偏殿的门打开,他一身按察司的官服走了进来。
“梁姑娘匆匆叫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
梁怀月二话不说,将那日匆匆抄下来的信交给他,又简明扼要的说了那日在暗室中看到的场景,谢培青听的,瞬间皱起眉头。
“那个人名字中可是带玉?我听到纯妃唤他‘玉郎’。”
谢培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眼神凌厉,飞速冲出殿门,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梁怀月也提起裙摆赶忙跑去正殿,就见殿内所有人神情严肃,中间还跪着一身华服的贤贵妃,正泪水涟涟的大叫着冤枉。
梁怀月一看那衣裳就明白了。
原来纯妃苦心费力的,是要拉贤贵妃下马。
可依照贤贵妃的娘家地位和她现在身怀有孕的局面,皇帝也不会把她重罚才是,既如此,那纯妃这般费劲就说不通了。
“皇上,臣妾的衣裳真是从尚衣局取来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贤贵妃喊着,忽然看到梁怀月,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指着梁怀月恶狠狠的道:“就是她!一定就是这个贱人!她记恨上次臣妾要将幺弟介绍给她的仇,于是便陷害臣妾,皇上,这独一无二的绣艺,也对得上啊!”
众人的目光都望过来,梁怀月心里无奈叹气。
心想,终究是没逃过去,便干脆走到贤贵妃身边跪下。
刚要说话,贤贵妃抬手就一个巴掌,直接甩到她脸上。
“你个贱人,还不快把你做的脏事从实招来!”
梁怀月被打的偏过头,却不慌不忙的跪正了身子,朝着皇帝太后磕头。
“皇上明鉴,这吉服……确实出自小女之手。”
贤贵妃立马大喜,“看啊皇上,她承认了!就是她陷害臣妾!”
梁怀月却接着道:“但事情前后因由,小女早已经禀明太后,绣此纹样,小女也是被胁迫无奈,请皇上明鉴。”
纯妃一听,眼睛顿时瞪大。
她想不到梁怀月居然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把事情捅到太后那去,瞬间也恐慌起来,眼睛也不自觉的瞟了太后一眼。
贤贵妃一听,她居然与太后说过,那就说明这确实跟她没关系了。
可一听到是被胁迫,立马便抓住救命稻草般,“是何人胁迫你陷害本宫?你老实说来,本宫定不怪罪你!”
见贤贵妃转了态度,梁怀月也说话,只是跪着,等待上位的人发号施令。
果然,安静了一阵了,太后出声了。
“你来说吧。”
梁怀月领命,“是。”
然后,梁怀月就将纯妃几次邀请自己去上春—宫,自己被逼去后,又如何被威胁绣制了这件吉服和当时纯妃对自己的说辞,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在场众人听了皆是一片哗然。
纯妃闻言也丝毫不见惧色,只悠悠道:“依梁嬷嬷的意思是,我逼你做这件吉服,是为了在我的生辰宴上陷害贤贵妃?呵,梁嬷嬷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我有什么理由要陷害贤贵妃?何况这吉服放在尚衣局,谁去拿取穿了谁能确定?而且贤贵妃娘娘近日一直在禁足,我若是陷害她,怎能确定她一定就会违逆皇上出宫,又怎能确定贵妃就一定会取了这件?”
“这么多的不确定都凑在一起,是不是巧合的过头的?”
贤贵妃一听纯妃的话,也觉得有道理,疑惑道:“没错,你说纯妃陷害我,是有什么理由?怕不是你有心报复我,却栽赃纯妃?你身为太后身边一等女官,若是吩咐下面让人将吉服指定给我,便能将一切都说得通了。”
纯妃一听立马顺杆爬,起身对贤贵妃福礼,“贤贵妃娘娘说的极是。”
皇帝听完这些,瞬间沉了脸。
“梁怀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太后沉默的脸,和其余人睿智的目光,梁怀月茅塞顿开。
得,这把冲自己来的。
亏得她一直以为纯妃是要拿她当枪陷害别人,原来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
拿吉服陷害有孕受宠的贵妃,实则是引出自己大不敬。
只是这般,对纯妃有何好处呢?
见梁怀月不说话,皇帝沉声道:“绣司女官梁怀月,违制绣制凤纹吉服,以下犯上,罚杖刑二十,逐出宫去,你可有异?”
梁怀月微微抬起头,看着皇帝的那双明黄的鞋尖,对于当下局势心中了然。
她抬起头,声音铿锵有力。
“回陛下,臣女……有异。”
皇帝眉头一簇,刚要说话,就听梁怀月继续道:“因为臣女根本没有绣凤纹。”
纯妃一听,忽然就笑出来了,指着那吉服上的纹样笑道:“梁嬷嬷这是把大家都当傻子了,这么明显的纹样居然都能睁眼胡说。”
梁怀月没管她,继续道:“古书右言,凤凰为神鸟,凤为雌,凰为雄,身五彩为凤,黄白为凰,陛下请看,那衣上的纹样,可是五彩?”
皇帝一瞧,也看出了门道,便微微点头。
梁怀月继续说,“凤有大冠,三尾,凰无冠,两尾,两者区别不大,但若是细看,便可区分。”
纯妃一看,顿时咬牙切齿,她想不到居然在自己眼皮地底下,她居然敢跟自己玩这种把戏,顿时恨的牙痒痒。
“臣女知道不得圣命此举是逾制,但当时被逼不得,只能想了这个法子保全自身,后又向太后禀告此事请罪,得太后仁善,这才没有重罚,臣女在此,再次感念皇恩浩荡,感念太后恩德!”
一个头重重磕下,既将这件事澄清表明了自己的无奈,又顺带拍个马屁。
梁怀月这招也是险中求了。
她俯身跪地了许久,寂静的大殿此事安静的可闻落针。
半晌后才听太后缓缓的语气道:“纯妃,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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