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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即将破产的西山工坊?


仅仅过了半个月,这京城内的藕煤价格便大变样了。

    在棋盘街寻了好几处摊子,杨天成还没有寻到有货的。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面上习惯性带着口罩,一边四处寻觅藕煤摊子,一边脑袋里头思绪渐起。

    自从老爹杨济时担任了“仁民太医协会”的副会长后,便很少着家了。

    不时要组织医馆内医师,对某个疑难杂症进行会诊。

    便是要教导新来的民间大夫,让他们更好接受“现代医学”的理论。

    这“杨家医馆”便交到了杨天成的手里。

    至于杨家医馆,早就挂上了仁民医馆发放的营业执照。

    按照医馆里头的术语,这杨家医馆要叫做“基层医馆”,属于坊市内为普通百姓提供基础医疗的“一级医馆”,往上还有具有一定能力的“二级医馆”,最为顶级的“三级医馆”。

    这三级医馆里头,甚至还分出了“特等、甲等、乙等和丙等”。

    这复杂的等级体系,杨天成不太懂,他甚至觉得大明朝没有那么多医馆,分出这么多等级,显得十分没有必要。

    不过,杨天成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相反他打心底认为,这张同知所作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眼下最为棘手的事情,还是去哪里买到这“藕煤”。

    自藕煤出世以来,几乎所有医馆煎药都用上了这燃料。

    比起木炭来,它要便宜上太多。

    比起普通煤块,它又要耐烧,甚至质量好些的,还能够做到无烟气。

    你若是再买个西山产的专用炉子,搭配上藕煤,更加是事半功倍。

    可就是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近来价格越来越高,且甚至是有价无市了?

    难道西山工坊真的出了问题?

    杨天成心里头犯嘀咕,已然径直走到了个摊位。

    这煤炭摊主乃是他的熟人,经常去杨家医馆看病。

    杨天成打量着摊子内外,他压低声音,朝着那摊子内的老妇人询问说道。

    “齐大娘,可给晚生留了那十斤藕煤?”

    一见到是杨天成来,这齐大娘脸上立马露出惊喜,可一听他这话,脸上转而又有些苦涩。

    她用手在面前的围裙擦了擦,这才说道。

    “原来是杨家医馆的杨大夫,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来晚一点,老身可是捂不住这十斤藕煤了。”

    说话间,她犹如做贼一般,从摊子底下提出一大打藕煤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杨天成。

    “捂不住?”杨天成十分惊讶的模样。“这藕煤竟如此紧俏?”

    “可不是嘛~”

    齐大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近来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想要去城外买到藕煤,那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按照人头来算,每人一次可以买上个一百斤,即便是如此,去晚了也是买不到的。”

    自从山西工坊成立以来,便有许多百姓干起了倒卖的营生。

    这藕煤品质优秀,自西山工坊运到京师,竟才卖个二十文的低价。

    稍微有些头脑的百姓,便会推着推车,亦或是自己的载具,早早抵达城门外,等待煤车的到来。

    从西山工坊处以二十文购买藕煤,转手卖到京城内,便可以卖到三十文的价格。

    这其中的赚头,引得无数百姓趋之若鹜。

    可想要赚到这份银子,倒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牛车、马车成本高昂,人力运输又需要个把子力气。

    最为关键的是,需要赶在城门开启后,立马去郊外寻到运煤队伍,晚了怕便被人抢购一空了。

    这齐大娘为杨天成解释说道。

    “近来藕煤价格越来越高,寻常人都舍不得用咧,大家伙都捂着不愿意卖出去,说靠着这藕煤能够钱生钱嘞~”

    “钱生钱?”

    杨天成本能感觉到不对劲。

    这不就是囤货居奇的手段么?

    他不免询问说道:“大娘,你可知这藕煤为何越来越贵?西山工坊可从未涨价,这藕煤也一直往京城里送。”

    “这老身便是不知了。”

    齐大娘脸上有些愁容。

    “往日里藕煤价格不高,老身与家中老汉还能够买到一些,在京城里头卖出,也能赚到不少银子。

    可现在藕煤价格越高,城外等着买藕煤之人,就像是恶狼一般,老身如何能够抢得?”

    “这”杨天成紧紧皱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却听齐大娘继续说道:“杨大夫,今后老身怕是不卖这藕煤了,京城里头外地煤块已经降到了十文钱一斤,想来还能有些赚头”

    与齐大娘告了别,杨天成便四处去煤摊里头打探,却发现一个极为奇怪的问题。

    这藕煤的价格已然被炒到八十文一斤了。

    可京城内大小煤摊,却基本上买不到十斤以上的藕煤,几乎每个摊点都缺货。

    根据杨天成的了解,这西山藕煤乃是限购的,与仁民医馆一般,百姓们以户碟、路引等证明身份之物购买。

    每人限制购买一百斤。

    可就算是如此,煤车还未入城,便会被抢购一空。

    藕煤价格越来越高,市面上能够买到的藕煤却越来越少。

    将藕煤奉为圭臬的百姓们,也不得不用脚投票,改用回那煤块来。

    毕竟煤块价格,也已然降到了十几文,比之从前也算是有所优惠了。

    与此同时,不少人心里头也在犯嘀咕了。

    这张士元雷声大雨点小,难道那西山工坊,果真是难以为继了?

    一路上,杨天成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听说西山煤矿动了咱们大明朝的龙脉?”

    “不可胡言!”

    “若不是如此,我大明朝这些年来,怎会江河日下?”

    “如今再被那张家公子大兴土木,啧啧啧~往后的日子~难咯~”

    杨天成紧紧皱起眉头,听起来很是不舒服,他加快步朝着自家医馆走去。

    将这得来不易的十斤藕煤放下,他心中有些忐忑,怎么也坐不住。

    如今杨家已然跟张允修绑定了,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西山工坊若是出了问题.

    念及于此,他便动身朝着仁民第一医馆而去,想要寻老爹杨济时问个究竟。

    可入了医馆后堂,没有寻到老爹,也没有看到叱咤风云的张士元,却见到了个急得上蹿下跳的锦衣卫官员。

    “该死~该死~”

    张简修急成了个猴子,在大堂内来回踱步,他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犯癔症。

    “学生杨天成拜见张佥事~”

    杨天成恭敬行礼,他时常到医馆内来,自然与张简修也熟悉。

    “汝是杨济时家的小子?”

    张简修抬眼看了看对方说道。

    “近来张士元与你爹爹可忙得很,若是想请教什么医术,去问问后堂的李东壁吧~”

    李时珍入了仁民医馆一事,杨天成早就知晓,甚至还前去见过几面。

    不过他显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杨天成拱拱手说道:“张佥事,学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随后,他便给张简修讲起今日在棋盘街的一干见闻。

    听闻此言,张简修终于是安静下来,他身子似有些平静的模样,重重坐在太师椅上,无奈地说道。

    “此事我与张士元早已知晓。”

    杨天成不免有些急切。

    “那二位大人便没有什么应对之策么?”

    “有,如何能够没有。”

    张简修拖着两个黑眼圈,一副要玉楼赴召的样子,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藕煤售卖限定了每家每户不过一百斤左右,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人能够召集到百姓,将藕煤兜售一空,随后囤积起来,根本不在市面上售卖。

    百姓们转手倒卖便可以赚到银子,何苦再来京城售卖?”

    “张佥事的意思是”

    杨天成有些震惊。

    “有人刻意大肆收购藕煤?”

    “哼!”

    张简修冷笑一声说道。

    “如此显著之事,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些人包藏祸心,便是想要囤货居奇,将藕煤价格炒高,他们之煤块便可高枕无忧售卖,之后再将藕煤售卖出去,一来一回之间,赚取差价!”

    张简修不太懂这些门道,不过听了些张允修的分析,照葫芦画瓢,依着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杨天成还是不太理解的样子。

    “张佥事为何不让同知大人,提高些价目?”

    他简单分析一番。

    “学生听闻,西山工坊每月想要运转,给数万流民们发放月钱,还得建设一干工役,没有个七八万银子的进项是不成的。

    这些人想要囤货居奇,便让他们囤货,工坊只要提高价格,收入不是有增无减?”

    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杨天成不明白为什么工坊还是坚持二十文的价格。

    “我也是这样对张士元那臭小子说的。”

    张简修面色古怪的样子。

    “可那小子说我对商贾一无所知,还说什么让我不要管”

    他知道张允修心中有打算,可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这种智商被人碾压的感觉,让张简修异常愤怒。

    “说什么可以提价,不过不能够多提,这样并不符合市场规律云云,还说藕煤就是要走量,不怕这些人囤积,他们囤积得越多,炒的越高,便会跌得越惨”

    杨天成皱起眉头,他熟读医书,对于这些商贾之事不甚了解,可经营医馆,却还是有些理解的。

    他也忍不住说道。

    “现今主要问题还是在于,这西山渗水之事如何解决?

    按照以往经验来看,西山开设那么多矿井,若是不能解决渗水问题,原本开掘的矿井也会废弃,所产出的煤矿越来越低。

    西山工坊想要运转,每月就必然需要进账,若煤矿产量越来越低,张同知仍旧不愿提高价目,想来”

    不过想了想,杨天成也有些理解对方了。

    “价目很难提高,若是西山藕煤也卖五六十文的价目,寻常百姓怕是都要回去购买从前的旧煤了。

    相比较之下,反倒是不降价,能够购买的百姓还多上一些。”

    “这有何用!”

    张简修十分气愤的样子。

    “我的银子在里头,朝堂诸公的银子在里头,陛下的银子也在里头,若是此番搞砸了,我也便是不活了~”

    看着这位锦衣卫指挥佥事一副哭爹喊娘的样子,杨天成紧紧皱眉。

    这位张佥事,似乎真如传言一般,比之他那幼弟要差上太多了。

    不一会儿,又听张简修哭嚎着说道。

    “张士元!我要告到老爹那里!我要告诉老爹~”

    几日后。

    通惠河的游船上。

    按理来说,这通惠河乃是京城漕运的重要通道,理应不允许有人在上头设游船饮酒作乐。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京城繁华,可能够寻到乐子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

    官员士绅,贵人商贾们,自然不会放过这运河上清净,又无人打扰的享乐之地。

    这连日来,晋商会馆的富商们,都在运河上的游船里头大摆宴席。

    推杯换盏之间,还有专门请来的勾栏女子伺候,日夜颠倒之下,似乎都觉得自己要飘入仙境。

    那王登库最是会享乐,一左一右抱着两名勾栏女子,年纪看起来甚至可以当他的小辈了,可还是乐此不疲。

    他将琉璃杯里头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嘴里不由得发出感慨说道。

    “嘿~那张士元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将藕煤价格提到了三十文一斤。

    连日来,西山工坊产出的藕煤,已经下降了许多。

    想来西山煤矿那头,已然渐渐开采不能,待到产量再降低些,我等便将囤积藕煤折价出售。”

    王登库打了一个酒嗝儿,油光满面的模样。

    “届时看他拿什么银子,去喂饱西山那一群丘八,丘八们没了营生,吃不饱饭了,便要在西山闹将起来。

    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即便是张居正也保不住他!”

    这范永斗口味倒是别致,身旁陪着一名老妪,年纪都快要能够叫娘了,他咽下由老妪递到嘴边的葡萄,也嗤笑着说道。

    “西山如今已然是人心惶惶,张士元妄想着以劳什子春宫图,还有什么狗屁相声,便能够安定人心?

    殊不知丘八们吃不饱饭,那可是真的要反的!

    若再有些声音,为丘八们推波助澜,提供上一些由头。

    纵使皇帝再如何袒护他,也得将其办了,以平息众怒!”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此时,酒桌上却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你二人倒也别不知收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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