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意识之战
二者四目相对，血红的眼眸中映出彼此的影子——沉默无言。
“......”
——......
仿佛陷入了什么催眠之中，沈浪与九头蛇僵立当场，纹丝不动。
原本喧嚣嘈杂的勒拿森林在这一刻归于死寂。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诡异的静默令赫拉克勒斯大为错愕。
她停下攻击，望向仍旧呆立的沈浪。
明明已经赢了，这家伙......现在在干嘛？
扑通、扑通。
水位退去后裸露出的河床上传来脚步声，她踏水走近。
“喂，沈浪，你搞什么鬼？”
“......”
沉默依旧。
赫拉克勒斯一边警惕地盯着九头蛇，一边伸手朝沈浪的肩膀探去。
如果不是倪克斯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恐怕她已经碰了下去。
她恼怒地扭头瞪向倪克斯。
“你干嘛？”
“别碰他们。不然不是只有那怪物会死，沈浪也可能会死。”
“哈！？你开什么玩笑！？”
“呀呀呀，别吼啊，乖乖听我说完。现在大概是那怪物最后的挣扎，它把自己和沈浪一起拖进了意识的世界里，在那里面正打得不可开交。你现在去打扰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建议你好好忍一忍......哎呀，时间到了，我得走啦。别碰他们两个，这可是忠告，别不当回事。还有啊——你刚才是对谁说话那么放肆？你这杂种。”
【女神倪克斯的降临结束。一周后方可再次召唤。】
赫拉克勒斯正要暴怒地质问“你说什么！？”，但倪克斯早已人影消散，连一丝气息都不留。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
上与下，左与右——
一切皆是纯白之境。
在这片无法感知方向与重力的空间里，沈浪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有着金色的发丝，猩红的眼瞳闪烁着凶光，面容狰狞，满是杀气。
“我明明是在与九头蛇作战……”
原来如此——
这是意识的空间吗？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九头蛇本身。
他的猜测显然没有错。
【你已进入“九头蛇”的意识空间。】
【它因失去了附着在肉身上的众多蛇首，居然被人类逼入绝境，这对它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被逼入绝境的它最终将您拉入了自己的意识世界，并以人类的姿态迎战。】
【第二试炼：击败“勒拿九头蛇”。】
【此战为纯粹的1对1肉体与能力较量，败者将在此空间中迎来“GAME OVER”。】
【意识空间无法使用召唤系技能与恢复类道具。】
【祝你好运。】
“既然你这么想杀我——”
九头蛇低吼着开口，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杀意，仿佛要将人噬骨吞魂。
随着它向前踏出一步，洁白的空间染上了一层幽紫。
它一手横挥而出，五指如爪地抓握虚空，半空中浮现出一枚蛇首，微微张开了嘴巴。
紫色的气流从蛇口中翻涌而出，旋转着直冲天穹，如激光剑般笔直延伸，最终化为一柄细长、扁平、满布杀意的利剑。
“呵呵呵！来吧！在我所设的境界之中，别想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凭你一己之力试试看能否将我击倒！”
“领域宣告！”
望着握剑踏步逼近的九头蛇，沈浪低声咏唱，激发了自身的技能。
如果说九头蛇脚下的地面染上了幽紫，那么沈浪的脚下则逐渐被漆黑吞没。
仿佛是在白纸上泼洒了墨汁，黑暗如水般扩散。
紫与黑，两种颜色的领域迅速扩展，彼此激烈碰撞、相互抵消。
颜色的斗争如同战火般激烈，在这片领域上方，双方已开始了殊死搏斗。
铿——！锵锵！
面对九头蛇劈落的斩击，沈浪大剑卸力，而后趁他姿态不稳，凌空一脚扫在其侧腹。
杀伤力不大，但多少也能打乱他的节奏……沈浪本是这么想的，然而九头蛇却空手展开左掌，轻描淡写地挡住了这一脚。
“愚蠢之人──！”
“愚蠢？你说谁？”
“你不过是个照命行事的傀儡罢了！被神明提线操纵的木偶！”
铿！
大剑与长剑剧烈撞击，火花飞溅。两人后撤数步，随即再度撞在一起。
相较于怪物形态，如今的九头蛇以人类姿态作战，力量却并未减弱太多，与沈浪不相上下。
他们彼此压制，沈浪高举大剑迎敌，九头蛇亦将剑自上而下猛然斩下，陷入了力量的角逐。
双手死死握住武器，二人互不相让，将全身重量压在剑刃上，寸步不退。
咯咯咯咯！
剑与剑啃噬彼此，发出令人不适的尖锐摩擦声，仿佛随时会崩裂。
“傀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别装傻了，蠢货。这种地方，怎会有你们这等凡人踏足？是神明的庇护挡下了我的毒气，我看得一清二楚！”
锵！
九头蛇阴冷地开口，旋即猛然震开了对峙中的剑刃。
沈浪被那一震掀飞，九头蛇则乘势紧逼，不给喘息之机。
它的攻击狂暴无匹，仿佛要将对手一刀劈成两半。
两人都毫无保留，倾尽全力，只为将对方置于死地。
在这意识构成的空间里，并无实物会受损，打斗因此显得不够“真实”。但那一招一式飞溅出的剑气与技能，却尽显血腥与杀意。
铿锵！铿——！
“呃……”
轻视不得。
原以为怒火攻心，九头蛇的攻击会显得单调，却没想到每一击都精准狠辣，专挑破绽出手。
沈浪刚想反击，剑锋却已刺至，只得仓促格挡，难以反守为攻，令人心烦。
若不是手中的大剑剑面宽阔，仿佛盾牌一般，此刻的自己恐怕早已遍体鳞伤。
想施展其他技能也不行，“领域宣告”的效果根本没彻底激活……
“啧！”
沈浪不禁暗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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