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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神情恍惚


陆戚雪此行的目的尚不明朗,但萧承谨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让她在炎炎烈日下继续跪着。

萧承谨加快步伐,走向前去,耀眼的明黄色映入眼帘。他刚一走近,几人便抬头望向他。

忠勇侯刚要开口,却被燕老夫人轻轻按住肩膀,尽管动作温和,却足以让燕归堂立刻闭口不言。

燕老太夫人并未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向萧承谨磕头。萧承谨迅速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并将她扶起。

他叹息道:“今日打扰了燕老夫人,实属无奈之举。既然如此,就请到御书房,把事情说个明白吧。”

确实,话要说清楚,老夫人的面子也要顾及,但忠勇侯燕归堂的问题也必须得到妥善处理。

燕归堂的身体微微一震。

萧承谨亲自走到陆戚雪身边,将她扶起,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你怎么来了?”

陆戚雪毫无被抓包的不安,神态自若,见到萧承谨便露出笑容:“皇后娘娘对臣妾多有帮助,臣妾理应为她求情。”

她终究心存柔软,这一点萧承谨也心知肚明。

一行人随萧承谨步入御书房。

萧承谨刚刚坐下,正准备将贺洺近日搜集的关于忠勇侯府与楼兰大皇子接触的证据摆上桌面。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御书房内回荡。

萧承谨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和陆戚雪一同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燕老夫人和燕归堂。

燕老夫人显然是被儿子的行为激怒至极,方才陆戚雪跪在她身旁时,她已经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现在更是怒不可遏。

燕归堂彻底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燕老夫人转身“扑通”一声跪在了萧承谨面前,她眼中已不再有萧承谨曾经见过的那份清澈,满含泪水的眼睛里只有深深的悲哀。

“皇上,归堂犯了错,他被云氏迷惑了双眼,一时糊涂,竟然犯下这等大罪,连累了兰若在宫中遭受如此下场,老身实在是感到愧疚。”

云氏?

萧承谨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的神色变得冷冽。

陆戚雪也愣住了,从听到燕老夫人的话起,她大概就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些未说出口的话仿佛被哽在了喉咙里。

燕老夫人紧咬牙关,语气坚定:“是云氏的母族在背后怂恿归堂采取行动,他们声称皇上如今已经完全展现了他的锋芒,世家无法再从中获得任何利益。但如果世家能够联合起来,皇上将无计可施,只能选择放权。”

燕归堂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震惊地喊道:“母亲!”

怎么可能?云氏的母族怎会参与其中?

这件事情的起因,实际上是因为他本人近来观察到皇后势力日渐衰弱,担心终有一日陆戚雪会彻底凌驾于皇后之上,因此才打算先发制人。

萧承谨向来是陆戚雪的支持者,如果他仅仅想要排除陆戚雪,定会遭到萧承谨的阻挠。于是他一狠心,大胆地决定连萧承谨一同拉下马。

燕老夫人似乎有意将云氏作为替罪羊,将大部分罪责归咎于她,以此来保全忠勇侯府的声誉。

萧承谨的表情难以捉摸,但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陆戚雪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默默地低下了眼帘,一时间无言以对。

事实上,萧承谨已经对整件事情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结果表明,忠勇侯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尽管云氏母族在过程中提供了一定的帮助和干预,但主导权始终掌握在忠勇侯府手中。

燕老夫人是萧承谨极为尊敬的长辈,她的性格与已故的老忠勇侯如出一辙,行事果断,对邪恶之事深恶痛绝。然而,萧承谨未曾料到,如今的燕老夫人竟会为了帮助儿子摆脱罪责,而将罪名转嫁给他人。

他沉默良久,最终开口问道:“云氏怎敢与楼兰勾结?楼兰大王子又是如何对宫中了如指掌,悄无声息地潜入永安宫的?”

燕老夫人明显感到了紧张,她凝视着萧承谨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最终还是平复了情绪,声音沙哑地说道。

“兰若目前身边的贴身丫鬟雪竹和阿碧,都是极为能干之人。但在她尚未出嫁之前,这两个丫鬟原是云氏的亲信,她们手中握有云氏的死契。即便现在随兰若一同入宫,实际上仍旧听从云氏的指令。我猜想云氏正是利用这两位丫鬟内外勾结,与楼兰人串通一气。”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仿佛所述之事确凿无疑。

然而在场的无论是萧承谨、陆戚雪,还是旁边的燕归堂,都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燕归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望向自己的母亲,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惊骇。

原来燕老夫人早已预料到萧承谨手中握有证据,但此事绝不能让他掌握。于是皇后率先察觉并坦白了一切,为后续铺平了道路。老夫人又动用了家族情谊,否则以萧承谨的决断力,以如此重大的罪名,恐怕整个忠勇侯府都将毁于一旦。

事实显而易见,但燕老夫人依旧坚定地凝视着萧承谨,跪着的身姿似乎更加弯曲。

她在赌,赌萧承谨对她尚存敬意,赌他念及旧情。

萧承谨沉默不语,两人对峙良久,他终于轻笑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不经意的冷漠,心中的最后一丝情谊也因这件事而彻底消散。

他最终选择了让步:“既然事情是忠勇侯夫人所为,那么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老夫人和忠勇侯不必急于一时。”

两人如释重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

萧承谨端坐,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难以窥见他真实的情感,陆戚雪却能理解他的心境。

此刻他心情不佳,陆戚雪便代他完成了余下的事务。

她抬头,语气平静:“此事牵连甚广,皇后娘娘自愿退位,只愿从此与青灯古佛为伴,度过余生。这亦是为了忠勇侯府的牺牲。然而侯爷应当明白,谋逆之罪依法当诛连九族。皇上心怀仁慈,又顾及老夫人,因此侯爷应拿出一些东西来平息众人的议论。”

她原本一直站在萧承谨身后,无人察觉,现在突然发言,令两人都感到意外,惊讶于陆戚雪如今竟能代表萧承谨发言。

萧承谨却并未感到丝毫的冒犯。

燕归堂和老夫人这才意识到传闻属实,萧承谨对昭妃娘娘的信任与宠爱确实非同一般。

萧承谨未出声否认,这便意味着这也代表了他的立场。

面对当前的局势,燕归堂不敢轻视。忠勇侯府多年来的积累与传承,加上在陆府倒台时所吸纳的庞大势力和财富,已经使其底蕴变得极为雄厚。

萧承谨无疑是个果决之人,绝不会满足于微小的利益。要想让他满意,不再追究此事,忠勇侯府必须付出巨大代价,未来也将不可避免地被削弱。

即便如此,他也必须心甘情愿地付出,并且要感激涕零地感谢萧承谨的宽宏大量。

他咬紧牙关,俯身跪拜,恭敬地说:“臣愿意献出忠勇侯府一半的家产,以示臣的忠诚。”

萧承谨的笑意并未真正达到眼底。

“陛下,臣妾心存感激。”

燕老夫人待到两人言毕,这才迟疑着,启齿道:“老身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请陛下恩赐一物?”

萧承谨应道:“老夫人请讲。”

只见燕老夫人轻叹一声,先前的从容不迫已不复存在,难得显露出几分不安。

“这些事务兰若始终未曾得知,却始终为家族留有余地,这孩子多年来一直尽忠职守,想来陛下也不会牵连她,侯府能否不时进宫探望兰若?”

燕兰若这孩子,尝尽了苦楚,也习惯了逆境,她足够聪慧通透,却被这个侯府牢牢束缚,为了侯府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未来,燕老夫人无论多么心如铁石,面对这个孩子总是感到愧疚和心疼。

她所言非虚,燕兰若自成为皇后以来,管理后宫井然有序,从未有过任何差池,萧承谨虽对她无爱却有敬意,加之此事是皇后主动揭露并告知她们的,萧承谨便更无理由怨恨她。

他没有理由拒绝,便轻轻点了点头。

燕老夫人不禁潸然泪下。

这件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周礼亲自护送老夫人和燕归堂返回。

御书房内恢复了宁静,没有了外人,陆戚雪仍在沉思云氏被当作替罪羊的情形。突然,她感觉到一道清晰的身影投射在自己身上。

她缓缓转过头。

只见萧承谨依旧坐在木椅上,但他的气势却仿佛直接压在了陆戚雪的脸上。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丝危险,似笑非笑地说道:“陆戚雪,你真是有本事,即便怀有身孕身体虚弱,也敢独自一人与燕老夫人在烈日下跪着。是不是朕若未来,你就要继续跪下去?”

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陆戚雪的思维迅速转动,她迅速挤出一个示弱的笑容,轻抚着肚子,眉头紧蹙,“哎呀,肚子有点不舒服。”

萧承谨毫不犹豫地从椅子上弹起,快步走向前,脸色瞬间变得紧张,全然不顾其他。

“怎么回事?朕马上让人去请太医。”

萧承谨面露焦急,转身欲向门外呼救,却被陆戚雪轻柔地拉住了衣角。

他停下脚步,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陆戚雪:“肚子疼?”

陆戚雪的表情顿时凝固。

萧承谨几乎要被她逗乐了,陆戚雪见形势不妙,立刻做出决断,突然上前紧紧抱住萧承谨,坚定地说:“臣妾错了。”

萧承谨:“......”

最终,萧承谨并未能对她采取任何行动,既不能责骂也不能放任不管,只得无奈地亲自将她送回暄林殿,并请来太医为她诊脉。处理完这些事务后,他才急忙返回御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忠勇侯天未亮便跪在太和殿前,无人理会的情况迅速传开。作为重臣和国丈,在皇后刚被废除的敏感时期,他在太和殿外跪求见萧承谨,其目的不言而喻。

宋相思得知消息后,手中握着的花朵滑落至地,她却浑然不觉,只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陆戚雪被封为妃,并特许执掌凤印,这一举动早已引起巨大波澜。她后来又以一种与她性格不符的强势态度前往凤仪宫,这本就显得异常,像是刻意做给外人看的。宋相思之前并未理解其中的深意,也被陆戚雪的表演所蒙蔽。

如今,先是皇后被废,紧接着忠勇侯因触怒龙颜而长跪不起,这期间若说没有陆戚雪的推波助澜,宋相思是断然不信的。

她忽然感到一阵焦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神情有些恍惚。

陆戚雪初入宫时,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任何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上一脚。她被身为容妃的陆涵容压制得死死的,似乎难以度过那一年。然而,如今她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弄垮了丞相一家,甚至连皇后都已被她除掉,忠勇侯也受到牵连。

这人从一开始就是戴着假面,原来竟是如此可怕的角色。

有了白日里萧承谨和陆戚雪警告的话语在心,燕归堂扶着燕老夫人返回忠勇侯府后,一到家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直到开门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短短两天,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茬,连衣服也未来得及更换,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堪。他的目光冷冽而凶狠,迎面而来的小厮本想开口,却被他的气势吓得将话语吞回肚中。

“夫人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宛如恶鬼。

小厮颤抖着回答:“夫人刚刚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唤去,说是去松柏院听训。”

燕归堂胡乱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松柏院是燕老夫人的居所,由于她特别喜欢安静,整个院子总是静谧无声,连伺候的仆人们在打扫时都小心翼翼。

云氏被唤来已有段时间,老夫人却一言不发,只是坐在榻上悠闲地品着茶,偶尔翻阅手中的一叠宣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从未感到如此焦躁不安。

云氏静坐在一旁,老太太特意命人呈上的茶点她一口未尝,整个人笼罩在不安之中,揣测着自己被召唤至此的缘由。

她背对着敞开的大门,不断有凉风透过门缝侵袭而来,令她感到阵阵寒意。尽管如此,云氏却不敢起身活动,生怕触怒了面前这位威严无比的婆母,只能在袖中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

门外突然响起嬷嬷的声音:“侯爷。”

云氏满怀期待地转过头去,却见燕归堂面无表情,往日的神采荡然无存,她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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