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尼采的A轮
XXTV年度经济人物颁奖礼的余温尚未散去，京城机场国内出发大厅已是人潮涌动。
广播声、行李箱轮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旅客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离别的喧嚣。
周雨萌捧着三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热度的登机牌，快步走到陈默身边，指尖还夹着清晰的行程单。
“陈总，航班是10点15分，登机口在C23，我已经跟机场确认过，行李直挂手续办好了，小郑在那边看着行李托运！”
陈默刚一点头，裤兜里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陆老五”三个字跳动得格外显眼。
他抬手止住了周雨萌准备前往登机口的动作，快步走到旁边相对安静的休息区，接起了电话。
“陆总，这个时间打电话，是尼采那边出什么状况了？”陈默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陆老五的声音比往常急了半拍，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郑重。
“陈总！尼采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是股东会的事
明天上午，在应天总部召开，应天高速投资部的张副总裁也会亲自到场。
我知道您刚在京城领完奖，但您务必得过来一趟！”
他顿了顿，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恳切。
“这不是常规例会，是关于尼采下一步的‘大动作’，您不在场，这事.定不下来！”
陈默闻言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周雨萌手中那三张返回深城的登机牌。
“我这都已经在机场，准备登机回深城了。
这个股东会，我能不能不参加？
或者我派个代表过去？”
陈默心里有些嘀咕，尼采自纳入橙子战略投资体系后，日常运营基本都是陆老五在牵头，应天高速去年接手那32.63%的待处置股权时，也有一套成熟的对接流程。
按理说，没必要非要他这个“控股方代表”专程跑一趟。
“代表不行！绝对不行！”陆老五的声音压低了些，几乎带着点卑微的急切。
“张总特意问起您，说‘融资的事，得陈总您在场，大家心里才踏实’！”
陆老五巧妙地将“张总在场”和“融资”这两个词咬得极重，像钩子一样勾住了陈默的好奇心。
“陈总，您放心，顶多就耽误您两天时间，我保证不影响您回深城处理正事，您来了就知道，这事对尼采、对橙子，都绝对重要！”
挂了电话，陈默心里的那点因行程被打乱而产生的不耐，终究被“融资”和“划算”勾起的探究欲压了过去。
他回头看向一直安静等待指示的周雨萌。
“登机牌先退了吧！订三张最快去应天的高铁票，要商务座。”
见周雨萌立刻拿出手机联系票务，他又补充道：“再跟宫姐说一声，关于橙子3代工厂那边的紧急文件，让她先代我签署，等我从应天回来再补手续！”
周雨萌动作麻利，不过十分钟便抬头汇报。
“陈总，机票已退。
查询到11点20分，有一趟高铁直达应天南站，商务座票源充足，已预订成功。
行李我已经让小郑直接送到高铁站的寄存处了，我们现在可以直接过去。”
飞驰的高铁上，周雨萌将提前整理好的尼采去年年度报告核心数据递给了陈默。
报告显示：2011年尼采营收达11亿元，毛利率18.7%，显著高于下沉市场手机品牌15%的平均水平；
净利润1.21亿元，净现比0.83，现金流质量甚至优于酷哌这类依赖运营商集采的品牌（普遍净现比低于0.6）。
去年尼采2系列出货520万台，在全国市场占比虽仅为0.037%，但其在华东、华南沿海市场的销量占比高达68%。
陆老五将应天高速注入的8亿元资金，几乎全部投入了这两个区域的渠道深耕和售后网络建设，使得尼采在这些区域的增速，比行业平均快了15%。
陈默翻看着这些扎实的数据，心中的猜测逐渐清晰。
陆老五敢让应天高速的人特意等他，又明确提出“融资”，恐怕是尼采的业绩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准备启动资本化的“大动作”了。
下午两点，高铁准时抵达应天南站。
陆老五的男助理早已举着写有“陈总”字样的接机牌，恭敬地等候在出站口。
前往尼采总部附近五星级酒店的路上，男助理似乎无意地提了一句：“陆总昨天熬到后半夜，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两点，说是在亲自整理跟大摩那边对接的材料！”
陈默握着水瓶的手，微微一顿.
大摩？
看来陆老五的野心不小，目标是找顶尖投行来做估值背书，难怪非要拉上自己。
第二天上午九点，尼采总部会议室。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长长的会议桌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线条。
陆老五罕见地穿了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厚厚的融资计划书。
应天高速投资部的张副总裁坐在他旁边，面前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最醒目的便是“估值”和“领投方”两个词。
周雨萌在角落设置了临时办公点，打开电脑准备记录会议纪要。
小郑则安静地，守在会议室门外。
“陈总啊，您可算来了！”
一见陈默进门，陆老五立刻起身迎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那份融资计划书推到他面前。
“咱们今天开这个紧急股东会，核心只有一个.尼采的A轮融资！
应天高速去年投的8个亿，现在已经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效益，业绩完全拿得出手，现在正是引入风投、扩大战果的最佳时机！”
他搓了搓手，脸上堆着笑。
“您不是跟大摩智能手机TMT组的负责人陆清越小姐相熟嘛，这次还得麻烦您当这个中间人，牵个线，搭个桥！”
应天高速的张副总裁也适时开口，语气沉稳。
“陈总，当初我们应天高速决定接盘那部分股权，就是看好陆总提出的融资上市规划。
现在尼采的业绩数据和市场表现都超出了预期，如果能引入像大摩这样的国际顶级投行进行估值背书，我相信，估值至少能再提升20%。
这对我们三方来说，是共赢的局面！”
陈默翻开那份显然经过精心准备的融资计划书，里面清晰地列明了业绩支撑、拟融资金额、资金用途规划等核心要素。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期盼的陆老五，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陆总啊陆总！你这火急火燎的‘紧急股东会’，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行，既然我都来了，就在应天多待两天。
我先跟大摩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他们那边的时间安排！”
陆老五闻言，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陈总！我就知道您靠谱！咱们今天先把融资的大框架定下来，等大摩那边有了回应，再细化具体条款！”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轻松活跃起来。
周雨萌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动，将“尼采A轮融资启动”的关键信息，通过橙子系内部加密邮箱，发送给了法务部的林峻峰，请他尽快赶来应天跟进后续法务事宜。
与此同时，魔都陆镓嘴，摩根仕丹利总部46楼。
陆清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仿佛将整个外滩和黄埔江景踩在脚下。
她指尖捏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智能手机行业季度报告的边角，眉头微蹙.
报告显示，去年三晶在国内的出货量意外跃居第一，她用红笔在旁边圈了一个醒目的问号，比他们大摩预估的快了三个月！
助理陈敏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备用的数据分析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不敢打扰上司的思考。
“三晶和平果的渠道成本，比行业平均水平低了8%，具体是怎么实现的？”陆清越终于抬起眼，声音清冷而精准。
陈敏立刻上前一步，递上补充数据。
“主要原因是他们复用了运营商原有的部分物流和仓储体系，并且与一些地方运营商签署了排他性的渠道合作协议，从而将成本压到了更低。”
陆清越点了点头，又追问了两个关于售后成本分摊和零部件库存周转的问题，得到满意答复后，才话锋一转，语气不经意间柔和了些许。
“陈总那位朋友，在交大这段时间怎么样？”
“赵总学习进度很快，非常刻苦，朱莉教授反馈说，他学习热情高涨，英语口语水平提升显著，已经达到可以无障碍进行北美学术交流的标准了。”
陈敏脸上露出笑容，补充道：“另外，前段时间他还托我帮忙引荐了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投资了一个规模不大的手机游戏开发工作室，说是想先从小处着手，试试水！”
陆清越“嗯”了一声，眼底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柔和。
毕竟是陈默郑重托付关照的人，她自然会多留意几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她摆了摆手，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行业报告。
然而，刚过两分钟，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却突兀地震动起来。
陆清越本能地蹙起秀眉，工作时间，很少有人敢直接拨打她的私人号码。
但当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屏幕上跳动着的“陈默”两个字时，紧蹙的眉峰瞬间舒展开来，甚至唇角还牵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带着点欣喜的弧度。
陆清越起身再次走到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屏幕接听，江风透过微微开启的窗缝，吹动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喂”
“清越，首先得跟你说声谢谢！”
陈默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透着熟稔的轻松与暖意。
“赵铁柱那小子在魔都，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上次他跟我通电话，还一个劲儿地夸你帮他找的老师特别专业负责！”
“只是帮忙办理了入学手续，协调了一些资源，不算麻烦！”
陆清越的声音不自觉地比平时软化了少许，少了几分职场的疏离感。
“他自己很有上进心，学习也很投入，投资工作室的事我也听小敏说了，手续都是合规的！”
陈默笑着应和：“我知道他闲不住，橙宝那边的王藤之前也跟我提过一嘴。
不过说真的，他在魔都能这么顺利，方方面面都有人关照，全靠你的关系网罩着。
要是没有你这层关系，他那小工作室的各种投资手续，哪能办得这么顺畅。”
这话语里的亲近与信任毫不掩饰，陆清越感觉耳根微微有些发热，但她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静静地听着，感受着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的温度。
陈默见她没有反驳，便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说正事！
尼采手机这边，最近在积极推进A轮融资，他们的老板陆老五，希望能请大摩来做领投方。
你是大摩亚太区智能手机和新能源TMT组的负责人，这事正在你的业务范围之内，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笔不错的业绩！”
“尼采的基本面，我之前看过相关简报，他们在华东、华南市场的增速确实不错，渠道策略也有独到之处，符合我们当前对下沉市场潜力标的的投资方向。”
陆清越的语气，立刻切换回专业的分析模式，但答应得却异常爽快。
“这样吧，明天我亲自带团队去应天做现场考察，上午10点准时到尼采总部。
让他们提前准备好最近三年的财务报表、详细的发展规划以及市场拓展方案。”
正事交代完毕，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落地窗边框，语气听起来似乎随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到时候.你会在应天陪同考察吗？”
“当然在！”
陈默的笑声传来，带着点促狭。
“于公，橙子科技是尼采的重要股东，控股公司的融资大事，我不得亲自盯着点？”
“于私嘛”他拖长了音调：“你陆大小姐亲自带队过来，我怎么说也得抽出一整天时间，好好作陪。
顺便也能偷偷懒，逃避一下公司里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产能爬坡报表。”
陆清越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如此真切的笑意。
“你一个刚刚拿了XXTV年度经济人物科技奖的企业家，还在乎尼采这点融资的‘三瓜两枣’？”
“怎么不在乎？”陈默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却又似乎意有所指：“我这不得好好攒点老婆本，将来也好风风光光地跟人提亲啊？”
这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陆清越的脸颊瞬间腾起热度。
她轻咳一声，恰好瞥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连忙借机说道：“有下属来汇报工作了，先这样，明天应天见！”
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转身走向办公桌时，她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耳尖残留的滚烫。
陈默这家伙，总是能用三言两语就轻易搅乱她一贯冷静自持的节奏。
翌日，上午十点整。
陆清越带着助理陈敏，以及她手下精锐的TMT行业考察组，准时抵达应天尼采总部。
会议室内，初步的业务数据展示和沟通刚刚告一段落，大摩团队成员的电脑屏幕上还闪烁着各种图表。
陆清越却突然转向身后的陈敏，语气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严肃”。
“这次对尼采的尽职调查和估值建模，就由你全权负责带队完成。
这算是给你的一次独立考核，数据务求精准细致，尤其是华东地区渠道的成本构成和效率分析，绝不能出任何偏差。”
陈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确认细节，却见陆清越已经顺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目光状似无意地扫向了旁边的陈默。
陈默立刻心领神会，朝正在做记录的周雨萌抬了抬下巴。
“小萌啊，你也跟着小敏一起，全程代表橙子科技参与这次尽调。
尼采的股权历史沿革、应天高速那8个亿注资的具体使用明细和效果评估，都要和大摩这边核对清楚。
这就算是你升任总经理助理前的第一次实战预演了！”
周雨萌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还停留在“融资初步时间表”那一页，她与对面的陈敏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明明是两个BOSS牵头定调的事情，结果转头就把最繁琐具体的“考验”扔给了她们。
“陆总，陈总，要是尽调过程中有不清楚的地方”
陈敏的话还没说完，陆清越在经过陈默身边时，手臂似乎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他一下。
两人极有默契地一同往会议室门口走去，陆清越只回头挥了挥手，留下一句：“遇到问题先和尼采的对接部门沟通，我们晚点回来！”
会议室的门轻轻关上，将两位“甩手掌柜”隔绝在外。
周雨萌无奈地合上电脑，看向陈敏：“那我先去和尼采的财务总监对接，调取原始的财务凭证和资金流水，你们需要任何数据，随时找我。”
陈敏点头，迅速进入状态。
“好的，我们先从销售和渠道端的数据开始核对！”
两位能干的“助理”，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而另一边，陈默和陆清越已经坐进了车里，小郑在前面开车。
“要去哪儿？”
陆清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充满古都韵味的应天街景，语气比在会议室里松快了不止一点半点。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吩咐小郑。
“去老门东！”
然后，他才转向陆清越：“总不能让你来一趟应天，眼里只有尼采的财务报表和冷冰冰的数据，带你去尝尝地道的应天小吃，感受一下这里的烟火气。”
车子在老门东古色古香的巷口停下，青石板路两旁是挂着红灯笼的各色老店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诱人的香气。
陈默率先下车，很自然地走到陆清越身边，指了指前面一个冒着腾腾热气和甜香的糖炒栗子摊。
“这家的栗子很不错，用的是低糖的炒法，我记得你不太喜欢太甜腻的东西！”
说着便走过去买了一纸袋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细心地剥开一颗，递到陆清越面前。
陆清越没有推辞，伸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陈默的指腹，两人都微微一顿，相视一笑，一种无形的默契与亲近在空气中流转，手也不知何时自然地牵到了一起。
陈默看向远处一个有着传统戏曲表演的戏台，陆清则轻轻咬了一口手中温热的栗子肉，低声评价道：“嗯，很香糯！”
陈默闻言笑了笑。
“毕竟淀粉含量足，口感更扎实、更‘面’一些！”
两人牵着手，沿着熙熙攘攘的巷子慢慢往前走。
路过一家展示非遗剪纸艺术的小店时，陆清越停下脚步，目光被橱窗里一幅以秦淮河夜景为主题的精致剪纸所吸引，看得有些出神。
陈默凑近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提议：“喜欢就买下来做个纪念！”
陆清越没有反对。
当店主将包装好的剪纸递过来，她正要拿出钱包付钱时，陈默却抢先一步拦住了她。
“这次我带钱了，让我来！就当是感谢你昨天答应尼采融资这事，这么痛快。”
陆清越挑眉看他，带着一丝玩味：“你这是谢我，还是谢大摩？”
陈默眨了眨眼，笑容里带着点狡黠。
“都谢！不过谢你的这部分，得单独算，另找机会”
傍晚时分，夕阳给古老的建筑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两人沿着秦淮河畔悠闲地散步，画舫游船从身边缓缓驶过，船上悬挂的灯笼和两岸的灯光倒映在墨绿色的水面上，晃碎成一片片流动的光斑。
陆清越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赵铁柱昨天给我发消息，说他那个小工作室鼓捣出的第一个手机小游戏demo出来了，想让你有空去看看，给提提意见！”
看来这混小子是想自己去看他，不好直说，借着陆清越这边表达！
陈默点头：“等尼采这边的事情忙完，我陪你去魔都一趟.
说起来，这小子能沉下心来真正做点事情，倒比我原先预期的要好不少！”
“还不是你当初硬把他‘扔’到交大去深造，又托我帮忙盯着点！”陆清越的语气带着轻松的调侃：“不然你们橙子这位‘赵总’，在魔都那个花花世界里，哪能这么安分守己！”
陆清越又不是不知道，赵铁柱现在已经跟那个朱莉教授不清不楚了。
要不是她在暗处看着些，赵铁柱怕是早就被魔都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一阵晚风吹来，拂乱了陆清越鬓边的几缕发丝。
陈默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动作极其自然地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轻轻地帮她别到耳后，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千百遍。
陆清越的脚步微微一顿，抬起头时，恰好撞进陈默的目光里。
此刻的他，眼神中少了平日商场上的锐利和算计，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与专注。
陆清越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看看她们尽调的进度了！”
陈默没有拆穿她这片刻的局促，只是从善如流地点头。
“好！不过回去之前，还得带你去尝一碗地道的鸭血粉丝汤，应天城里的老字号，味道一绝，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两人并肩朝着巷口走去，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偶尔有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调皮地掠过他们的衣角。
没有人刻意去提起“喜欢”或“在意”这样的字眼，但这一路上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每一次默契的对话，都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显得更加真实而温柔。
三日后，大摩的尽职调查报告和估值报告初步完成。
陈默和陆清越一同参会，听取项目组的正式汇报。
尼采A轮融资尽调报告
业务基本面：
2011年尼采2系列出货量达520万台，精准卡位1000元以下高增长价格带。
核心市场华东、华南占比68%，通过复用橙子系供应链与仓储，单台渠道成本较行业平均低12%，优势明显。
产品定位清晰，售后改善显著，用户复购率22%高于行业平均。
应天高速注资的8亿元，已全部高效投入渠道与售后建设。
财务健康度：
营收11亿元，毛利率18.7%，净利润1.21亿元，净现比0.83，现金流质量优异。
资产负债率仅15.2%，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无有息负债，财务状况稳健。
核心风险：
市场过度集中于华东华南；供应链高度依赖橙子系（92%）；
产品线单一，面对4G及多核升级趋势存在迭代压力。
尼采A轮融资估值报告
估值结果：
融资前估值区间为68-72亿元，对应PS倍数6.1-6.5倍，较同期下沉市场品牌平均PS（4.2倍）有显著溢价。
估值逻辑：
对标小麦（40亿美刀）、川音（35亿元）等近期A轮企业，尼采在毛利率和渠道效率上具备相对优势。
结合下沉市场巨大增长潜力，以及橙子系供应链与应天高速渠道资源带来的10%股东价值溢价，支撑了该估值水平。
关键假设：
未来几年出货量复合增速需维持85%-90%，新市场拓展成功，成本控制持续有效。
有了大摩专业的尽调和权威的估值背书，即便大摩最终不作为领投方，尼采的此次A轮融资也已成功了一大半，前路豁然开朗。
陆清越明确了大摩方面的领投意向，并安排好后续工作后，便准备返回魔都。
陈默也低调地处理完手头事务，搭乘陆清越的庞八迪包机，一同前往魔都。
飞机爬升至平流层，趋于平稳。
陈默打量着机舱内舒适奢华的环境，调侃道：“陆总真是懂得享受啊！”
陆清越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解释道：“选择包机主要是为了效率，时间成本是最昂贵的，你或许也应该考虑一下，适当节省自己的时间。”
陈默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
“道理我懂！
不过现在橙子系处处都在扩张，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对我来说，日常出行头等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私人飞机或者长期包机，还是等公司再上一个台阶再说吧！”
陆清越闻言，没有再劝，只是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陈默则向空姐要了一个眼罩和一条柔软的小毛毯，在陆清越旁边的座位上安心地“躺平”补觉。
这座位.是可以“真”180度躺平！
当陆清越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准备稍作休息时，她侧过头，发现陈默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一角。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熟睡的侧脸，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而又极其轻柔地帮他把毛毯重新掖好，动作细致而专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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