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域外
秦川的身影如瞬移般出现在恐惧的身前，那只闪耀着紫色光芒的右手，带着不可撼动的支配意志缓缓按向对方的头颅。
“我刚才说过，在我的领域里我就是唯一的规则。”
“你说的没错在你的领域里，你的确是规则。”
他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主动迎向了秦川的手指，仿佛那不是终结他存在的审判而是一场期待已久的加冕。
“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就是恐惧本身！”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生灵懂得害怕，我就永远不会真正地死去。”
秦川的眉头猛地一皱，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毒蛇般瞬间噬咬住了他的心脏。
也就在他那闪耀着支配烙印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恐惧皮肤的瞬间，恐惧的身体毫无征兆地，从内部爆发出了一团漆黑如墨的光芒。
“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不再是通过声带发出，而是直接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炸响。
“你以为你抓住的是我吗？”
“真是可悲的认知，秦川，这具身体，不过是我赐予这个世界的一份小小的礼物，一个用来承载你们那卑微情绪的容器罢了。”
那具贵公子般的躯体，在黑光的包裹下，开始如同蜡像般飞速融化，扭曲，最终化作了一团不断蠕动的，纯粹由恶意与负面能量构成的漆黑液体。
“你很强，真的非常强，强到足以改写规则，强到足以净化污秽，强到甚至能挣脱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幻境。”
“正因为如此，你才是一份最完美的祭品。”
秦川心中警铃大作，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左手食指上的断域之戒白光暴涨，对着那团正在发生诡异变化的黑色液体，狠狠地轰了过去。
“破碎。”
足以抹除空间的力量，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那团漆黑的能量之上。
然而，这一次，无往不利的空间破碎之力，却像是泥牛入海，在那团漆黑的液体表面激起了一丝涟漪后，便被其诡异地吞噬了进去，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没用的。”
恐惧那带着无尽嘲弄的意念再次响起。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这个位面的存在了，你的规则，对我无效！”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团漆黑的液体猛地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连接天地的巨大黑色光柱。
紧接着整片永恒之城的大地，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片之前被污秽腐蚀过的沼泽之地，那些被血虐的血雨污染过的焦土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无数道墨绿色与暗红色的邪恶能量好比百川归海般疯狂地朝着那道黑色光柱汇聚而来。
“血虐的杀戮是为了积攒足够的怨念。”
“污秽的瘟疫，是为了腐化这片土地的根基。”
“而我则是负责将这一切都打包起来献给我们真正的主人。”
轰隆隆。
永恒之城正南方的地面猛地塌陷下去，一个直径超过万米的巨大深渊凭空出现。
一座由无数扭曲的骸骨与哀嚎的灵魂构筑而成的，散发着无尽血腥与不详气息的巨大门户缓缓地从深渊之中升起。
那不是任何已知的建筑，那是一种概念的具象化是另一个世界投射在这个位面上的一个狰狞的坐标。
城墙之上刚刚才从连番的打击中缓过一口气的菲奥娜等人，在看到那座血肉门户的瞬间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比之前面对恐惧时还要强烈千万倍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们的思维。
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仿佛蝼蚁看到了即将踩落的巨人之足。
“欢迎来到真正的末日。”
恐惧的意念带着功成身退的满足感缓缓消散。
那道黑色的光柱也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尽数融入了那座巨大的血肉门户之中。
嗡。
门户的正中央一道猩红色的空间裂缝，缓缓张开如魔神睁开了它沉睡了万古的独眼。
秦川的脸色，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能感觉到在那道裂缝的背后，有一个远比三大堕落兽神加起来，还要恐怖无数倍的意志正在缓缓苏醒。
他没有任何犹豫将体内所有的创世神力尽数汇聚于右拳之上，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金色流星，朝着那只正在缓缓张开的猩红巨眼狠狠地轰了过去。
他必须在那东西完全降临之前，阻止它。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触碰到那道空间裂缝的瞬间，一只巨大到遮天蔽日的完全由粘稠的血液构成的血色巨手，猛地从裂缝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掌之上布满了无数张痛苦哀嚎的人脸，带着一股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腥风，轻描淡写地握住了秦川那凝聚了全力的一拳。
砰。
金色的神力与那血色的巨掌悍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秦川只觉得自己的拳头，仿佛打在了一片无穷无尽的血海之中，所有的力量都被那粘稠的血液轻而易举地吸收化解。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从那只血手上反弹回来。
噗。
秦川的身体如遭重创，一口金色的神血喷洒长空，整个人仿若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地砸回了地面，在坚硬的岩石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长达千米的恐怖沟壑。
城墙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个刚刚还如同神明般战无不胜的身影，此刻却被那只从异空间伸出的手一击重创。
那是一种足以将所有希望都彻底碾碎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不错的祭品，恐惧你做的很好。”
一个宏大而又冰冷的声音，缓缓地从那道猩红的裂缝中传出那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仿佛神明在审视着自己的所有物。
“作为奖励，我会让你第一个，品尝这场盛宴。”
那个宏大而冰冷的声音无异于创世之初的律令，回荡在永恒之城的废墟之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不可撼动的审判之力。
血色巨手缓缓松开秦川的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可那股侵入体内的不朽神力却如跗骨之蛆，疯狂地破坏着他体内的生机每一次调动力量都会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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