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变成自己人
荆棘地主要势力分布图
“消息来自一位宫廷女仆，”
佩蒙压低声音，开始描述：
【那天。
身为宫廷女仆的莱拉，在心中抱怨每天忙不完的糟烂事，也在清理着走廊。
忽然，她听到了‘嗒啦’一声脆响，由宫廷书房旁储酒室传来。
按照道理来说，这时候国王已经同男宠在寝房欢愉，而今天负责打扫这片区域的，是抱怨活计沉重的自己。
她忽然脑海中冒出：哦，是了，肯定是某个大胆的仆人在偷酒喝。
有了这样的想法，莱拉蹑手蹑脚靠近，准备吓一吓偷酒贼。
来到门口，透过门缝。
她看到内里亮烛火跳动：呵，真是个蠢货，偷酒还敢点燃蜡烛。
不怕被人发现嘛？
接着，准备抓贼的莱拉，看到一只酒瓶飘起，酒水由瓶口，灌入酒杯。
这当然是正常事情，但，不正常的是，那酒瓶没有人拿着或托着。
而是酒瓶自己飘起来倒酒。
莱拉眼睛睁大。
抬手捂住因为惊吓想要大喊出声的嘴。
这次，她看到那只酒杯飘起，倾斜，酒杯内的酒水明明向外洒。
没有落地，而是消失在空气内。
莱拉惊得背后冰凉，后来…】
“后来，”
佩蒙重新靠着椅背，瞥向略有惊讶的诗人贝尔：“那个女仆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哦，这样啊，”
听完这个故事，贝尔轻轻点头：“你怎么那么相信宫廷女仆说的话？”
“因为，以前那些消息，大多都是她告诉我，再由我告诉你的。”
佩蒙相信莱拉。
因为他们是一对暗底下的恋人。
他也告知莱拉，这件事决不能向任何人说起，哪怕是父母兄弟也不能。
在宫廷传这种事，不管真假都一定会遭殃。
哪怕是出于好心，也决不能向王室成员说起，那样做更危险。
至于是不是魔鬼这件事，佩蒙觉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莱拉。
因为她绝不会无聊到，向自己编造这样没有意义的故事。
所以，他认为莱拉可能眼花了。
但这不妨碍能拿到几个银币。
“嗯，明白了，知道这个事情的人还有谁？”
“现在算上你，只有三个人知道。”
佩蒙加以肯定。
“嗯，好，我会再给你3个银币。”
贝尔给出钱，又把交易消息的佩蒙送出院外。
这才回到房间内写信，也在心中思索刚刚那些对话。
除了花钱买来的两个消息。
贝尔也得到了一个确切信息：那个宫廷女仆，与这个交易消息的人关系非常亲密。
他也在推测一件事…
————
“国王反常，是因为魔鬼？”
罗林盯着信件中第二个消息，或者说，是一个诡异的故事。
这……
说真的，罗林第一反应，是猜测这个故事，会不会是宫廷内故意放出，用来告知外人国王这段时间的反常，是与魔鬼有关。
做一个转嫁。
这很解释的通，在当今，贵族非常喜欢用这样的故事，来掩盖自己做过的丑事。
什么通奸、盗窃与违约等等，都可以用魔鬼附身来背锅。
比如，将年轻妻子身着婚纱当众烧死的黑伯爵，虽然他妻子的确有出轨。
但，贝尔传递的这件事，罗林总觉着有些怪。
怪归怪，对于当前而言，这个故事并不是很重要。
因为，最关心的消息已经确认。
随之召集利奥里克、黑林地男爵小卢恩、雪岭堡诺亚及荆棘地北部庄园主们，进行南下作战决策。
“大家应该知道，”
在众人围着帐篷内木桌那张地图时，罗林抬手指点荆棘城：“我们只需率先进入荆棘城，利奥里克便会顺利继承爵位。”
爵位继承有两个核心。
实际控制+合法宣称。
荆棘城，是荆棘地行政、军事与经济三权中心，获取后便可以进行真正意义的合法宣称。
而现在占据荆棘城的费德丽卡，在各个宣称者心中都不算合法。
“没错，我们要抢先夺下荆棘城。”
“但，我们应该怎么夺取呢？”
“黑沼泽地男爵到现在 都没表态愿意支持谁，我们只能在雪岭堡南下。”
“在雪岭堡南下，要经过费德丽卡控制的北林堡，那个堡垒非常坚固，想要攻下来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我们先发动战争，也会给别人创造出机会。”
庄园主们激烈讨论，最终看向神赐堡男爵，毕竟，他是这里的实际主事人。
“我们在海上走，”
罗林将手指移动到地图最左侧，点着：“我们在雪岭地橡叶岛集结，乘船…”
说话时，手指由熊嘴湾向南划动，直至荆棘城：“经过熊嘴湾，在荆棘城北岸登陆，直取荆棘城。”
挡在南下陆路上的北林堡，可无法移动到海上。
这个计划，很好。
喜欢安静的诺亚，在心中确认，但他有四个担心。
“我们没有那么多船。”
其中一个庄园主，将诺亚第一个担心说出。
这也是刚刚讨论时，没有谈及走海路的原因。
罗林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自己的舰队长基德，后者嗓门很高，立刻吸引所有人注意。
他也非常傲娇告知：“我有50艘大柯克战船，还有100只长船，30艘加利战船。”
乱石滩和潘德拉城邦，都提供了船只支持，只需多恩一句话。
“那么多船！”
“那可太好了，我们无需经过北林堡。”
“可是，”
又一位庄园主，说出诺亚第二个担心：“如果登岸后，北林堡的人在我们后方发动袭击。那时，我们会遭遇荆棘城与北林堡前后夹击。”
“我倒是期待那里的人出来，”
罗林早有准备，将手移动到北林堡：“我的叔叔多恩用不了几天便到，他们想要出来也要想清楚。”
“太好了，有多恩伯爵大人来到，这将变得简单。”
“是啊，只要他们出来，那就变成我们埋伏他们。”
“罗林男爵大人，”
又一个庄园主，提出第三个担心：“费德丽卡已经接管她父亲扶持的海盗团，还有荆棘舰队。我们应该怎么对付？”
怎么对付？
非常简单。
可罗林却不会直接说，刚要将准备好的答案说出口。
喜欢安静的诺亚，将他心中第三个担心的解法说出：“多恩伯爵完全可以举着罗林男爵的旗帜，在北林堡吸引注意力。至少，可以给我们争取出机会。”
没错，就是这样。
商议过后，众人离开帐篷敦促手下收拾营地，准备出发。
而诺亚单独留下来，因为他还有最后一个担心。
“罗林大人，”
雪岭堡诺亚，谨记父亲密信中的话，要与这位神赐堡男爵绑定关系，获得好处。
想要绑定，光靠这次支持是够的。
但他想要更进一步，就要做出表现。
诺亚认为，对于聪明人最简单有效的表现，就是敢说别人不敢说的实话：“现在，其他宣称者在等王城消息，都等费德丽卡到底有没有被国王特许的消息。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被特许后。我们这些人的行为等同于反叛。或许，我们应该再等等。”
再等等，等消息确认。
才好做出最佳解法。
当然，他也非常赞同率先进入荆棘城。
可又回到刚刚，向神赐堡男爵提出的建议，这件事很麻烦。
“她无法成为女侯爵，”
罗林非常理解一个谨慎人的想法，那并没有什么过错。
随之，将诗人贝尔传递回来的信件第一部分，递给眼前人。
在对方扫视信纸时，也让他放下谨慎：“国王已经拒绝特许，而且，派出来送达回复文书的使者，曾在乱石滩住过一年。”
没错，是监督开拓的那位老宫廷使者。
是老熟人啦。
此时，老熟人已经穿过横剑堡，正在向孤桥堡来。
“我明白了，”
心中最后的担心解除，诺亚忽然明白。
眼前这位神赐堡男爵，绝对是国王暗许，用来削弱荆棘侯爵的那把刀。
或者说，是他多恩叔叔上任总督，为国王做的第一件事。
既然这样，一切担忧解除。
诺亚觉着可以安心绑定与跟随：“罗林大人，我现在便命人开始整装，随时等候您的命令出发。而我再次向您保证，我诺亚.格雷格，将完全信任与听从您的安排。”
“嗯。”
罗林微微点动下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这个诺亚可以做些养成。
而想要俘获一个人真心效忠，需要的不是说什么。
而是让对方切实看到做了什么。
接下来，在【支持利奥里克成为侯爵】大计划中，可以顺带加入【让诺亚成为自己人】的小计划。
罗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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