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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金殿赐婚风波恶,潇湘馆中心如灰


圣旨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了京城上空看似平静的云层,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落入了荣国府这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之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荣庆堂内,当传旨的太监用那尖细而又洪亮的嗓音,念出“……兹有林氏黛玉,娴静聪慧,才逸之质,特指婚于宝钞提举使贾环,为平妻,择日完婚,钦此”时,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死寂。

贾母手中的佛珠,第一次,从她那干枯的手中滑落,滚落在金砖之上,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又刺耳的响声。

她张着嘴,看着传旨太监,那双历经风霜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全然的、无法掌控的茫然。

平妻!

她费尽心机,将薛宝钗这颗最完美的棋子,许给贾环做“准二房奶奶”,是为了拉拢,是为了安抚,是为了用一份看得见的利益,将这个家族未来的希望,牢牢地与自己绑在一起。

可皇帝这一道旨意,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她所有的算计都打得粉碎!

皇帝不是在赏赐,他是在分权!

他是在贾环的后宅之内,安插下另一颗不受任何人控制的、代表着文臣风骨与江南士族清流的钉子!

他是在用这种最温柔的方式,告诉贾府,告诉所有人,贾环,首先是他的臣子,然后,才是贾家的子孙。

王夫人早已瘫软在椅子上,面无人色。

她听着那道圣旨,只觉得无尽的荒谬与快意涌上心头。

快意的是,林黛玉这个她素来看不顺眼的、病歪歪的孤女,终究没能嫁给她的宝玉。

荒谬的是,她最终的归宿,竟是与那个她同样鄙夷的薛宝钗一样,要去伺候那个她最怨毒的孽障!

这两个她生命中最痛恨的女人,竟以这样一种方式,殊途同归。

这简直是上天对她最大的嘲讽。

而贾宝玉,就站在人群的角落里。

当他听到“林氏黛玉”与“贾环”这两个名字被联系在一起时,他只觉得整个世界,所有的颜色与声音,都在瞬间离他而去。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张俊美的脸,白得透明。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块温润的玉,那块他视若性命的通灵宝玉。

可此刻,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有刺骨的冰凉,仿佛那不是玉,而是一块……墓碑。

埋葬了他所有纯真、所有情爱、所有诗意幻想的,冰冷的墓碑。

他知道,他的潇湘妃子,那个能与他共读西厢、同葬落花、唯一能懂他心中“情”字的林妹妹,从这一刻起,已经死了。

潇湘馆,翠竹森森,绿影沉沉。

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飘到了这里。

正倚在窗边,看着那几竿新竹发呆的林黛玉,手中的诗稿,无声地滑落在地。

墨迹未干,洇湿了她素色的罗裙。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本就纤弱的肩膀,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姑娘!姑娘!您听见了吗?”

紫鹃几乎是哭着扑了进来,跪倒在她脚边,语无伦次,“圣上……圣上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将您……将您许给那个……那个狼心狗肺的环三爷!还是……还是平妻!这……这不是将您往火坑里推吗?”

雪雁等一众小丫鬟,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哭成了一团。

整个潇湘馆,愁云惨雾,如丧考妣。

唯有林黛玉,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

她看着那片她亲手种下的竹子,看着那清冷的月光,洒在竹叶之上,碎成一片片冰冷的银霜。

许久,她才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紫鹃,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凄美而又空灵的笑容。

“哭什么?”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带着一种勘破生死的淡漠,“这,原就是我的命。”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纤纤玉手。

这是一双写诗、作画、弹琴的手,一双不染凡尘、只属于风花雪月的手。

可她的命运,却从来由不得自己。

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她如同一株无根的浮萍,看似高洁,实则,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得不知所踪。

她曾以为,宝玉是她的归宿。

那个能懂她诗中意,能惜她心头愁的少年,是她在这冰冷世间唯一的知己与暖阳。

可她忘了,知己,是换不来柴米油盐的。

暖阳,也是照不进这深宅大院的、最阴暗的角落的。

而贾环……

林黛玉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

那日秋爽斋的霸道诗句,那日西山围场的惊天一箭,那日紫宸殿前的侃侃而谈……

他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用最冷酷、最决绝的方式,劈开了这个虚伪的世界,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与宝玉,是光与影,是冰与火,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永不相交的世界。

将自己嫁给他,嫁给这个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充满了铜臭与杀伐之气的“俗人”。

这,是何等的荒唐,又是何等的……公平。

“紫鹃,”

林黛玉轻轻地道,“扶我起来。”

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泪痕未干、却依旧绝美的脸,缓缓地,将头上那支代表着少女身份的珠钗,取了下来。

“去,将我父亲留下的那些遗物,都拿出来。”

“去,将那箱子最好的文房四宝,都备好。”

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清冷与平静。

“圣旨已下,哭闹无用。从今天起,这潇湘馆,便再也没有林姑娘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顿,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的命运。

“只有……贾提举的平妻,林氏。”

……

缀锦阁。

当探春将宫中赐婚的消息,急匆匆地带给薛宝钗时,宝钗正在灯下,一丝不苟地核对着从江南送来的、第一批棉花采购的账目。

她听完,手中的算盘,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那平稳而有节奏的“噼啪”声。

“姐姐坐下喝杯茶,莫要着急。”

宝钗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婉娴静的笑容,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件足以颠覆她未来命运的大事,而是一桩无关紧要的邻里闲话。

探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愈发地焦急与不解:“宝姐姐!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急?那可是林妹妹啊!圣上这旨意,分明是……”

“我知道。”

薛宝钗打断了她的话,她放下算盘,为探春斟上一杯热茶,动作从容优雅,一如往昔。

“妹妹知道,圣上这是在为三弟,也是在为我,为这缀锦阁,再添一道‘枷锁’。”

她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声音平稳地道,“林妹妹才情高绝,其父林如海,又是前科探花,巡盐御史,在江南文人清流之中,门生故旧无数,声望极高。圣上将她指给三弟,一则是为了拉拢这股清流势力,为日后推行新政铺路。二则,也是用林妹妹这‘风雅’之名,来中和一下三弟身上那过盛的‘杀伐之气’。”

“至于我……”

薛宝钗自嘲地一笑,“我不过是商贾之女,身上带着的是‘铜臭’。圣上怕是觉得,只有铜臭,还不足以完全拴住三弟这条即将化龙的蛟。需得再配上林妹妹的‘清高’,一文一商,一俗一雅,方能将这后宅,变成一个最稳固的、可以制衡他的新战场。”

探春听得是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桩婚事背后,竟隐藏着如此之多的、冰冷的帝王算计。

“那……那姐姐你……”

“我?”

薛宝钗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轻轻一笑,“我无妨。我与三弟,本就是一场交易。我为他管家,理财,稳固后方。他给我安身立命的体面,与让薛家东山再起的希望。如今,不过是这盘生意里,又多了一个新的‘伙伴’罢了。”

她抬起头,看着探春,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属于商人的精光。

“林妹妹是才女,是仙子。她懂的是诗词歌赋,是风花雪月。可她,不懂柴米油盐,更不懂……这账本上的每一个数字背后,藏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圣上想让她来制衡我,却不知,我与她,从来都不是一路人。这个家,只要三弟还需要我,那便只能由我,也只有我,能当得起来。”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探春,重新拿起了算盘,那清脆的“噼啪”声,再次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每一个声响,都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她不容动摇的地位。

遥远的西北,新安镇。

贾环接到圣旨时,正站在那座巨大的、刚刚建成的军用纺织总厂的望楼之上。

他看着下方数千名纺织女工,如同蜜蜂般辛勤劳作,看着一匹匹洁白的棉布,如同河流般从织布机上流淌而出,脸上,是身为一个缔造者的、满意的笑容。

当传旨太监念完那道赐婚的圣旨,当“林氏黛玉”四个字传入他耳中时,他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病弱的、却又带着一身孤高诗意的少女身影。

“倒也……是个妙人。”

他喃喃自语。

随即,他便笑了。

笑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意味深长。

一旁的年富和王景弘,看着他这古怪的反应,皆是心中惴惴,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贾环没有解释。

他只是转身,走下望楼,取过纸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封奏折。

奏折的内容,简单,却又狂妄到了极点。

“臣,贾环,叩谢天恩。圣上隆恩浩荡,为臣赐下两位仙妻,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然,臣以为,男儿当先国后家。西北战事未平,臣,不敢成婚。”

“臣斗胆,与圣上立下一约。”

“一年之内,若臣能平定准噶尔,收复西陲万里故土,建立一条通往西域的‘黄金商路’,为国库每年增收白银五百万两以上。届时,恳请圣上,恩准臣,于京城,以王侯之礼,同时迎娶薛、林二位夫人,以彰圣上天恩,以显我大周国威!”

“若臣……食言。则臣愿永驻边关,马革裹尸,终身不娶!”

这封奏折,如同一份战书,一份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和赫赫战功做赌注的、向皇帝发出的豪赌宣言!

他不仅接下了皇帝的这步棋,更反手一将,将自己的野心,与这份“皇恩”,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他这是在告诉皇帝:您想用女人来牵制我?

可以。

但前提是,您得先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权力,让我去为您,打下一个,足以匹配这份“恩宠”的……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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