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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谎言生根,第一位求土人


夜色,如同浸透了谎言与欲望的浓墨,在江建国冰冷的笑容中缓缓地泼向了这片早已被搅得天翻地覆的尘世。

孟山与张山,那两头被他亲手从阴沟里捞出来又用神权与暴力彻底驯服的野兽,带着他们主子那足以将整个世界都当做棋盘的疯狂“神谕”无声地消失在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谎言的种子,就此埋下。

它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雨露。

它只需要在这片充满了绝望与愚昧的贫瘠土地上,汲取着人性最深处的恐惧与贪婪,便能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棵足以遮天蔽日的参天魔树。

故事,是从县城里最混乱,也最藏污纳垢的几家地下赌场和暗娼窝点里,最先传出来的。

最先讲述这个故事的是几个终日混迹于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又对自己那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老娘,尚存一丝人性的赌徒和地痞。

“听说了吗?江家村……就是前阵子闹出天火那个村子,出神仙了!”

一个刚刚输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喝得醉眼惺忪的男人,抓着酒瓶,对着满屋子同样眼神空洞的酒鬼,大着舌头,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后山被天火烧过的地方,后来又被神仙洒了甘露。那土,黑得发亮,香得钻心!我一个远房亲戚的表舅,得了肺痨,眼看就要断气了想办法弄了一把那土,用水冲了喝下去……你猜怎么着?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这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却只换来了满屋子的哄堂大笑和轻蔑的嘲讽。

“王老三你他妈的是不是又喝多了?还是赌钱把脑子给赌坏了?用土治病?你他妈的怎么不说吃屎能长生不老呢?”

“就是!要真有那么神,那还要医院干什么?大家伙儿都去江家村刨土吃得了!”

王老三被众人一顿抢白,脸上涨得通红,他猛地将酒瓶往桌子上一砸,扯着嗓子吼道:“妈的!老子说的是真事!爱信不信!我那表舅说了那叫‘神土’!是神仙赐下来救苦救难的!普通人想求,门儿都没有!”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的嘲笑,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那片肮脏的巷弄深处。

讲述故事的人,身份各不相同。

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有茶馆里说书的先生,甚至还有几个从外地逃难而来衣衫褴褛的乞丐。

但他们故事的核心,却惊人的一致——江家村,有神土。

神土,能治百病,能救将死之人。

这谎言,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最初只激起了一圈圈充满了嘲讽与不信的涟漪。

人们将它当做一个笑话,一个拙劣的谣言,在茶余饭后,肆意地调侃着。

然而,谎言重复一千遍,便会拥有足以以假乱真的力量。

尤其当这谎言,击中的是这世间最无解,也最痛苦的绝望时。

那是一辆与这片贫瘠土地格格不入的黑色伏尔加轿车。

车身虽然沾满了泥土,却依旧能看出其不凡的价值。

车子,在距离江家村村口还有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身着中山装,面容儒雅,眼神里却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焦急与绝望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叫孙文海,是邻市一家小有名气的罐头厂的老板。

家财万贯,却救不了自己那身患血癌,被省城所有大医院都判了死刑的独生女儿。

他来此,不是因为相信。

而是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

“站住!”

一声如同洪钟般的暴喝,从村口传来!

独臂的张山,和他身后那十几个刚刚才通过了残酷选拔,眼神里充满了暴戾与狂热的新晋“神殿卫士”,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钢铁人墙,死死地挡住了孙文海的去路。

他们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擅自闯入神之领地的异端。

“我……我没有恶意。”

孙文海被这股滔天的煞气,吓得心头一颤,连忙摆手说道,“我……我是听闻贵村有神迹降世,特……特来求取神土,为小女治病的。”

张山闻言,那只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嘲弄。

“神土?”

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不屑,“那是神灵的恩赐,是净化罪恶的圣物。岂是你这等满身铜臭的凡人,说求就能求的?”

孙文海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宁愿对方是骗子,是贪婪的恶棍,至少那样,他还可以用钱去解决。

可眼前这群人身上那股油盐不进的狂信徒气息,却让他所有的财富和地位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那颗早已被绝望折磨得脆弱不堪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扑通”一声!

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体面人,竟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朝着那道冰冷的人墙,重重地磕下了自己的头颅!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行行好!”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哭腔,“我女儿快不行了!只要能救她,我愿意……我愿意捐出我所有的家产!为神仙重塑金身!为村子修路建学!”

然而,张山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匍匐在地的男人,用一种近乎于宣判的语气,冷冷地说道:“神的威严,不是用你那肮脏的钱财,可以衡量的。”

“滚。”

“或者跪在这里用你那颗所谓的诚心,去祈求神的原谅。至于神是否会听见,那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转身带着那群同样面无表情的“神殿卫士”,如同潮水般,退回了村内。

只留下那道由简陋木头搭建的村口栅栏,和那个跪在泥地里,彻底陷入了绝望的男人。

孙文海呆呆地跪着,他看着那紧闭的栅栏,看着那座在晨曦中,显得愈发神秘和威严的村庄,那颗早已死去的心,竟又被一种更加疯狂的念头所占据。

他没有走。

他真的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了那冰冷的泥地里。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尊严,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去求那虚无缥缈的神祇,最后的一丝垂怜。

这离奇的一幕,很快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县城。

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围观着,对着那个跪在村口的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江建国,就静静地坐在自家那破败的院子里。

他听着孟山带回来的汇报,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波澜。

他只是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粗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漠然。

“让他跪着。”

“跪得越久,跪得越狼狈这出戏才越是好看。”

“我们的第一条大鱼,已经上钩了。接下来他会用自己的绝望和尊严,为我们引来——”

“整片海洋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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