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带走调查
沈书曼顺着人群排队,等女工作人员搜查。
张丽安一直粘在她身后,她也没在意,假装没察觉外套口袋里多了东西。
前面排队的一个个查完,她举起手,任由她们搜。
女工作人员从她口袋里拿出一个竹制针线盒,打开,缝衣针,顶针,软尺......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五个大洋。
沈书曼懂了,这是打量她穿的不好,会贪心想要昧下这五块钱,承认针线盒是自己的?
工作人员把东西拿出来检查,没发现问题,又一一放回去,递还给她。
沈书曼甚至听到身后人松了一口气,呵,想蒙混过关?
没门!
她佯装一脸诧异,“这不是我的呀。”
“不是你的?”工作人员把手缩回去,惊讶问,“可是从你口袋里拿出来的。”
沈书曼不明所以,忙去摸自己的裤子口袋,掏出钱数了数,大松口气,“我的钱都在这里,那个......”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疑惑摇头,“我没见过。”
工作人员一惊,忙叫人把她带到一边重新检查,“你的行李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或者多什么东西?”
沈书曼指着自己的包袱,配合让他们查,其实心神一直放在张丽安那。
她戴的是折耳帽,两边卷上去用带子固定,勋章就卡在折耳处,有毛绒挡着看不出来。
可帽子一摘下来检查,立刻掉了出来。
工作人员一看到那铜鎏金的勋章,立刻叫人把张丽安带去隔壁看押。
张丽安一脸惊讶,连声辩解,“同志,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谁放进我帽子里的。”
“这可是国党勋章,只有立过战功,才能获得,你说不是你的,那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你身上?”工作人员不信。
“真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张丽安满脸委屈,同时心里想明白了,肯定有人栽赃陷害。
她第一反应去看沈书曼,对上她好奇看过来的眼神,盯了两秒,没看出破绽。
“我看你就是国党的人,说不定还是个特务呢,带走!”
两个工作人员冲过来,押着她走,顺便把她所有东西也拿走检查。
张丽安挣扎着不愿意,却只能被压走,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沈书曼......旁边桌上的针线盒。
沈书曼正好也看着她,注意到她的视线,迟疑的转身看了看桌子,又回头去看她被押走的背影。
“怎么了?”或许是她的动作幅度太大,惊动了工作人员。
“她刚刚......好像在看这个,”沈书曼不确定地道。
工作人员闻言,顿时想起来,张丽安就排在她身后,莫非这针线盒是张丽安的,怕查出来,故意放在她身上。
可勋章那么重要的证据,她不藏,为什么偏偏藏一个针线盒?
莫非另有玄机?
“你也跟我们走吧,”暂时想不通,就先把人控制起来。
“啊?可是我要去找舅舅,”沈书曼一脸惶恐。
“莫怕,我们让你舅舅亲自过来接你,”两位女同志对她还算温柔,就是吧,干脆利落地把她送到边区保卫科,关了起来。
这时候的陕北,住的全是窑洞,这保卫科的条件一般,但也不是故意折腾她,因为每个房间都差不多。
虽然窑洞内面积有限,一张炕,一张桌子,一个旧衣柜,看起来灰扑扑的,但打扫得干净。
还有人专门过来生火,把炕烧起来了。
虽然被关了,倒也没把她当犯人,只这时期条件就这样。
她还听到张丽安也在这里,不过在另外一边,与她正好一南一北,在最边上两个房间。
她这边房门锁上了,张丽安那边还有两名背枪的战士看守,更严格。
中间几个窑洞应该是保卫科工作的地方和休息间,沈书曼听到他们的讨论声。
“之前上面发下通知,让我们注意单身女同志,有可能是军统女特务混入延安,据说这位身手了得,会不会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我看不像,张二妮浑身软绵绵,一点不像受过训练的。”
“是,我看她脸上干净,手上没什么茧,以前家庭条件还可以,只是最近受难了,才显得狼狈,调查了吗,什么情况?”
“填写的资料上有详细记录,张二妮,胡杨县杨树村人,以前家境确实不错,父亲张春林在大户人家当账房,母亲是府里太太的陪嫁丫鬟。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张大宝自小跟着府里少爷念私塾。”
“后来那府上送孩子去公学,他也陪着去了城里。民国十八年军阀混战,到处抓壮丁,张大宝和少爷一同被抓。”
“那大户张家出钱赎回了少爷,带着人连夜离开了陕北,张大宝被充当炮灰,死在战场。张二妮的父母就带着她回乡避难,因为有点积蓄,对唯一的女儿毕竟疼宠,确实没受过什么苦。”
“去年她爹生病死了,她娘也没了心气,半年后也没了。两人接连生病,把家资耗光了,她便来投奔大舅二舅,事就是这么个事。”
“行,有迹可查就行,亮子,虎头,你们两这就去杨树村查清楚,看是不是有这么个人。”
“是!”
“等等,我去给张二妮拍个照洗出来,你们带着照片去问。”
沈书曼一惊,好家伙,做事这么细致,这肯定得露馅!
可她也不能不配合,见人拿着照相机来给她拍照,配合的站到光线充足的地方,一连照了两张。
现在只希望谢云起安排的身份经得起考究?
可再怎么考究,生活在杨树村的张二妮也不是她,乡亲肯定不会认错!
所以,她必须在亮子和虎头回来前,完成任务,顺便逃之夭夭?
不,不对,万一他们直接发电报呢?
所以得赶到他们到达杨树村调查之前,也就是三天时间。
“张二妮的事暂且放一边,我们来说说这张丽安,假设张二妮说的是真的,针线盒就是张丽安栽赃给她的。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是西安本地的女学生,在陕南学习一年后,千里迢迢赶来延安的进步青年。一个从小跟着父母在胡杨县地主家生活,后回到杨树村老家,从未出过县城的姑娘,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交际。”
“不是有仇怨,那就是这针线盒是重要物品?”
“可这说不通啊,勋章那样明显会暴露身份的东西,她带在身上,轻易被我们查出来,而这针线盒却放在别人口袋,还装了五块大洋,企图诱惑别人认下,为什么?”
“你们检查了吗?这针线盒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就是普通款式,街上随处可见。”
“不可能,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忽略了的,”说话的人是科长,盯着那平平无奇的针线盒,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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