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五年约定

寻找数日，阿秋终于在一座无人的岛上察觉到了白束的信息。

“去吧。”容与既然留在了洞外，将私密的空间留给了阿秋与白束。

阿秋点了点头，  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五哥~”阿秋轻声唤道尾音轻颤。

听到心心念念之人的呼唤，白束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转过身。

看到阿秋的瞬间，他先是一喜，但很快前几日的场景在他的眼前浮现，他顿时气息再次不稳。

“五哥，你怎么了？”阿秋急忙跑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脸上盛满了担忧。

他在阿秋的脸上看到了担忧，看到了愧疚，他不需要阿秋的愧疚！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沙哑，虽是刚刚进阶，但情绪上很是倦怠疲惫。

“我来找你。”阿秋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仔细打量着他，看到他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愧疚更甚：“对不起，五哥，容与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白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多么无理取闹，因为嫉妒而离家出走？告诉你我有多可笑？”

“不！”阿秋急切地打断他，“他告诉我你为我做的一切，告诉我你在北疆出生入死的那些事情。告诉我你为了我们这个家庭的和睦付出了多少。  你遭遇的种种危险，我居然一无所知。

这是我的错，是我的过失。

对不起，五哥，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忽略了你的付出。自以为是地觉得你不会因为我的忽视而感到难过。五哥，这些日子以来，你一定很怨我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秋急切地解释着。

白束沉默地看着她，眼中情绪翻涌。她的道歉让他心疼，也让他更加明白，他们之间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否则，她不会对他如此愧疚。

阿秋深吸一口气，决定直面这个问题。她看着白束的眼睛，真诚而恳切：“五哥，我们谈谈，好吗？自从我离家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好好聊过天了，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一起躺在草丛里，看着天空，畅所欲言地聊着心里的所思所想好不好？”

白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见五哥没有拒绝自己，阿秋就明白，他已经默许了。

“五哥，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阿秋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对我的好，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无比感激。在我心里，你是非常重要的家人，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哥哥。”

开头这一句就已经给了白束一个暴击。

“哥哥……”白束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只是……哥哥吗？”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阿秋，“阿秋，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个。我爱你，不是兄妹之爱，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那种爱！”

面对白束近乎绝望的告白，阿秋的心狠狠一揪。她垂下眼睑，艰难地开口：“对不起，五哥。我，我试过，但我没有办法像你爱我一样去爱你。

在我心里，那份亲情太重了，重到我无法将它转变为男女之情。或许，或许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早已习惯了把你当作兄长看待。又或许……”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你接触的女子太少了。五哥，你的世界围着我转太久了。你应该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去接触更多的人。大越如今正值繁衍季，你不妨，不妨去看看，或许会遇到真正让你心动的女子？”

阿秋这番话本是出于好意，希望他能开阔眼界，放下执念。但听在白束耳中，却无异于最残忍的拒绝和推开。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她竟然鼓励他去喜欢别的女人？在她眼里，他的爱就如此轻贱，如此可以随意转移吗？

他以为自己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吗？不！他分得清，他从小就知道阿秋不是他的妹妹，他对阿秋的情谊从一开始就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情谊。

看到白束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碎裂般的痛苦，阿秋也慌了神：“五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困住自己，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

白束猛地闭上眼，剧烈地喘息着，周身刚刚稳定的辰枢御气息又有些浮动。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无法爱我，是吗？”他的语调里透露着深深的绝望，好像只要阿秋给了他肯定的回答，他下一秒就可以毅然决然地死去。

阿秋被吓坏了：“不是无法，是，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许永远也无法给予你想要的情感。这对你不公平，白束。”这一次，她没有叫她五哥，而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山洞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风在呼啸。

两人相对无言，许久，阿秋才再次开口，语气里带上一丝坚决：“白束，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白束抬眼，无声地询问，他的世界已然落入了黑暗。

“我给你五年时间。”阿秋一字一句地说，“这五年，你去自由地接触这个世界，去认识不同的女子。如果在这五年里，你遇到了真正让你心动、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会真心祝福你，并欣然与你解除婚约，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

白束的身体猛地一震。

阿秋继续说道：“如果，五年之后，你依然坚定地觉得我是你此生的挚爱，我便与你结契。”

五年？别说五年，就是五十年，五百年，他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他几乎是立刻就想答应，这至少是一个希望，一个明确的，可以期盼的未来！

“你，你说真的？”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真的。”阿秋郑重地点头。

他不怕等待，他怕的是即便等待，也只能得到一个无望的结果。

“好。”白束终于冷静了下来，起伏的情绪也终于从山洪暴发的状态变成了平缓的湖面，“五年。阿秋，我答应你。但你也记住你的承诺。五年后，只要我还想要与你在一起，你都要与我结契。”

无论多久，他都能确定自己的内心，他从不怀疑自己。

阿秋看着他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她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我们回去吧。”他轻轻道

阿秋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默念：五年，希望时间，能给你我一个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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