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以步克骑，如墙而进

很快，女真骑兵的中军便逼近了五军营的火炮阵地。

但贾钰既然敢在这平原上与女真骑兵交战，心里自然是有着底气的。

随着女真骑兵进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内，火炮周围的五军营弓箭手立即抛射出了大量的箭矢。

强劲的箭矢呈四十五度角飞向天空，然后以一种完美的抛物线弧度，落在前方的女真骑兵身上。

在动能以及重力势能的双重加持下，五军营弓箭手特制的穿甲箭头，可以轻易的刺穿女真骑兵的轻型铁甲。

如果射中的，是只有皮甲的女真骑兵，那更是可以直接射穿他们的身体。

在穿甲箭头巨大的杀伤力面前，大量的女真骑兵被射落马下。

配合着炮弹的双重打击，女真骑兵的伤亡速度再次上升。

对此，那些女真骑兵自然也展开了反击。

但他们射来的箭矢，大部分都被前排的盾牌挡下了。

所有的五军营士兵，全部躲在了盾牌后面。

即便是有着少量的士兵被射中，大多也都不是要害。

至于最前面的火炮，这大铁疙瘩就算是被射中几下又能怎么样。

不过随着女真骑兵的靠近，火炮也渐渐的失去了作用。

因为步卒如果想要对抗骑兵，那能依赖的，就只有密集的阵型。

可如此一来，前面的士兵，就会完完全全的挡住火炮射击的角度。

他们总不能为了让火炮继续射击，还专门留出一些缝隙吧。

要是这样，那这些缝隙就会成为女真骑兵突破他们阵型的突破口，所以干脆不如直接撤回火炮。

于是在贾钰的命令下，火炮营的士兵快速的拉动火炮朝着后面退去。

同时手持大盾的盾牌兵则是快速向前，顶在了最前面。

一直未动的弩手，也扣动手中的扳机，弥补火炮熄火后减少的火力，保持对女真骑兵的压制力。

“好，真是太好了。”看到五军营中的火炮熄火了，额亦都忍不住兴奋的喊道，心中升起了胜利的希望。

没了火炮，就凭这些步兵，如何抵挡他们强大的女真骑兵。

别看平时轻骑兵不敢冲击密集的步兵阵型，但那是因为骑兵更珍贵，即便是一换三，也是绝对亏本的，而不是因为打不过。

但是现在，额亦都已经不在乎伤亡了，他现在只想赢。

贾钰与五军营的难缠，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从来都没想过，大乾之中，竟然还会有如此精锐的军队。

所以在此刻，额亦都心中对贾钰的轻视已经完全消失了，同时把他视为了，自己遇到过的，最难缠的敌人。

这次只要能战胜贾钰，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而且此战，他必须要胜，否则都没有颜面回去见他们的王。

随后在额亦都的注视下，他们女真的骑兵，重重的撞击在了五军营的步兵盾墙上。

但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就僵硬住了。

因为他们的骑兵，竟然没能撞翻五军营步卒的盾墙。

他承认，有些战马在撞上去之前，会被盾牌后伸出来的长矛刺伤，导致速度减缓甚至是停下来。

但是同样的，也一定有战马可以直接撞上去。

然而五军营步卒的盾墙，却依旧坚如磐石，纹丝不动，这怎么可能。

人力怎么可以与马力相抗衡，难道他们面前的敌人都是怪物不成。

五军营的将士自然不是怪物，最前排的盾兵，虽然都是身躯高大的力士，但想要凭借着人力，来挡下奔腾的战马，还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每一个都是贾钰。

至于为什么五军营的盾墙，挡住了女真骑兵的正面冲击，自然是因为在每一面盾牌下，除了身强体壮的五军营将士之外，还都有着两根大腿粗的木桩。

两根木桩以一种倾斜的角度撑在盾牌上，就像是长矛兵在面对骑兵时，用枪尾抵住地面，借助大地的力量，来抵消战马的冲击力一样。

正是因为这样，五军营的盾墙才可以挡住女真骑兵的冲击。

而在挡住女真骑兵的第一轮冲击之后，接下来可就到五军营表演的时间了。

“刺！”

随着侯琛的一道命令，盾牌后的长矛，凌厉的朝着马背上的女真骑兵刺去。

之前就提到过，被逼停的骑兵不如步兵，站在原地的骑兵，在马背上就相当于是一个个活靶子，步兵四米长的长矛，完全可以轻易的将他们刺落马下。

后方的弓弩手，更是可以随意的射击马背上的骑兵。

不过真正的杀招，却还是盾兵身后的重甲陌刀兵。

在挡下骑兵最强的第一轮冲锋之后，最前排的盾兵便将盾牌竖起。

前排的女真骑兵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大喜，想要趁机冲进去。

但他们刚有所动作，一道耀眼的刀光便从他们眼前闪过。

重甲兵手持超过两米，比人还高的陌刀从上而下，一记力劈华山，直接将面前的女真骑兵一分为二。

哪怕有些女真骑兵带着头盔，又或者用武器挡在头上，但在威力巨大的陌刀面前，依旧摆脱不了被一刀两断的命运。

“重甲兵出击，如墙而进。”臧鸿大声命令道。

在臧鸿的命令下，最前排的重甲兵整齐的挥动陌刀，将面前的一整排女真骑兵全部枭首。

而在第一排重甲兵的攻势结束之后，第二排重甲兵立即补上，越过身前的同袍继续挥刀，面前的女真骑兵在成排的陌刀面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一刀之下，人马皆碎。

紧接着是第三排，然后又是第一排，以此类推，层层叠叠。

三排重甲兵，就真的如同一面墙壁一般，稳步朝着前方推进，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有人的，也有马的。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看着前方一排排倒下的女真骑兵，额亦都惊恐的喊道。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大乾的步卒不仅挡住了他们骑兵的正面冲锋，竟然还将他们的骑兵给反推了回来，这是有违常识的。

可这却又是真的，是他亲眼见到的，那成排倒下的女真骑兵，把额亦都看的睚眦欲裂，双目充血。

再看另一边，双方两侧的骑兵已经结束了第一轮冲锋。

但结果却同样让他不敢相信，仅仅只是一轮冲锋，他们两侧的女真骑兵便已经损失过半。

幸存者，甚至连他接下来的命令都不敢等待，就惊恐的朝着远处逃去，连头都不敢回。

这是溃败，是整个女真战争史上都绝无仅有的大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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