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们有一个孩子。
换命术选中的人是陆祈盛和秦瑞！
怎么可能？
伍玥瞳孔猛缩，嘴唇止不住颤抖。
大师明明说了，救她的儿子。
秦瑞也是这样说的，要救儿子……
不，不对！
秦瑞刚刚想杀她！
伍玥愣了片刻，抓住秦瑞的衣领，将他扯过来。
“你什么意思？儿子呢？！”
秦瑞挥开她的手，搞不懂目前的情况。
他语气烦躁，“你问我，我问谁？”
该问谁？
只有那个裹成粽子的“大师”知道真相。
伍玥见过她三次，但从未看到她的脸。
大师居然是女的！
伍玥尖叫，“你说！你快说！”
黄玉见到玄鸟之后，一直低着头。
江榆开口，“你先说，秦瑞没事跟陆祈盛换什么命？”
伍玥找不到儿子，将她所知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老太太去世前，我的儿子秦凡朗还好好的，几天后他病的很重。”
“凡朗不肯去医院，他说自己没事，那个样子不像没事的人。”
“我原来想找医生来家里看看，秦瑞却带过来一个大师，这位大师有方法救人。”
伍玥抬手，指向黄玉。
“就是她！”
“她一直不露脸，一定是个骗子！”
江榆走过去，“这位有一点点真本事，如果真是骗子，我就不用管。”
骗子顶多骗钱，懂邪术的大师骗命。
见她靠近，黄玉往后缩了缩。
江榆居高临下打量她，“道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若一直不开口，别怪我不客气！”
黄玉看了看玄鸟，忍不住吞唾沫。
她直接甩锅 “秦瑞让我这么做的！”
“他得知自己今年有一个大劫，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指使我这么做。”
“我不干，他威胁我。”
“陆祈盛是秦瑞选的人，他生来就是富六代，家世好证明命格好，最重要的是他寿命长，大概能活到110岁……”
秦瑞目光阴冷，但没有反驳。
伍玥想起那个眼神，忽然明白了。
她冲秦瑞吼道：“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根本没打算救儿子！”
“凡朗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他是你唯一的孩子！你这么做良心怎么过得去？！”
秦瑞挤出一丝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凡朗是我们的儿子，我不可能不救他，你冷静些，不要被某些人欺骗。”
“我们结婚多年，你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话，你该相信我。”
伍玥面色一凝，不知该信谁。
她深吸一口气，问：“凡朗呢？”
秦瑞摇了摇头，眼角滑落一滴泪。
“我们的计划被人破坏，凡朗活不了，他现在应该，应该……”
说一半停一半，留下足够想象空间。
伍玥心底明白，凡朗应该没了。
于情于理，她应该相信秦瑞，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结婚二十多年的丈夫。
想出如此阴毒的办法，秦瑞并没有表面那么和善。
撕开那层伪装，他是什么样的人。
伍玥内心动摇。
秦瑞擦了擦那滴泪，用力握住她的手心。
“我们在一起许久，从青梅竹马到校园婚纱，从热恋情侣到老夫老妻，那些日子你还记不记得？”
“凡朗走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比你更伤心！更难过！”
“我尽力，真的尽力了……”
秦瑞深深叹气，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忍着不掉下来。
“凡朗，爸好想你，你快回来……”
说到这里，他潸然泪下。
每一个表情，每一滴泪，真切又动人，极具感染力。
伍玥浑身颤抖，转头吼道。
“你为什么来这？如果你不来……”
黑锅转了一圈，又回到江榆背上。
老太太的大儿子，老演员了。
江榆拿出生死簿。
上面两个名字，陆祈盛消失，秦凡朗越发鲜红。
她坦言，“我来或不来，秦凡朗都活不了。”
“逆天而为不可行，更何况秦瑞压根不想救他，秦凡朗阳寿已尽。”
伍玥耳边嗡嗡响，整个人像被雷劈一样，呆愣在原地。
秦瑞低着头，疯狂思考对策。
计划失败事小，闹大了进警局事大。
老太太死了，秦凡朗也死了，秦家以后由他做主。
过一阵子，他仍然是尊贵的秦家家主。
事情陷入僵局，江榆不得不动脑子。
她讨厌动脑子，每次都会猜错。
利益面前无亲人，相恨相杀一家人。
以老太太对秦瑞和秦凡朗的态度，很明显她更喜欢大孙子。
江榆按照逻辑，大胆猜一猜。
“你嫉妒他，你恨他。”
秦瑞心脏猛地一跳。
江榆分析，“老太太想把秦家交给秦凡朗，你不过是中间的工具人。”
“秦凡朗能力出众，有他在，你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秦家家主，所以你想要他去死。”
秦瑞面色微变，心脏猛地二跳。
江榆似乎猜对了，“如果秦凡朗不死，你也会找个理由让他病死。”
秦瑞呼吸急促，再也冷静不了。
凡朗从小跟在老太太身边，样样精通。
自他进入公司，无论干什么都是最好的那个，光芒盖住了所有人。
包括他这个父亲。
儿子优秀，秦瑞一开始很高兴。
但凡朗太过优秀，优秀到不像他亲生的。
老太太本来将秦家直接交给凡朗，在他一番操作下，秦家暂时到了他手中。
“瑞啊，少自己下决定，多听凡朗的话。凡朗是你儿子，秦家终究会交到他手上。”
他羡慕！他嫉妒！他恨！
秦瑞胸腔堵着一团火，不甘心道：“你说的对，凭什么我只是工具人？”
咦？他竟然承认了。
江榆有些惊讶，还没逼问呢。
秦瑞放弃辩解，“凡朗太优秀，我曾经嫉妒过他，但绝没动过邪念。”
“老太太去世几天后，凡朗得了一种怪病，活不过今年。”
伍玥疯了似的抓住他，“真的？”
秦瑞用力点点头，“凡朗病入膏肓，其实没有办法救他。”
“我不知所谓的大师和换什么命，我做的一切只是怕你太伤心。”
他语气诚恳，痛苦地捶了捶胸口。
伍玥跪坐在地上，指甲钳入掌心。
黄玉继续沉默。
玄鸟在一旁吃瓜，越吃越震惊。
小小的脑子转不过来，感觉每个人都是对的。
它跑出去被人类抓住，毛都不剩一根。
那，还跑不跑？
玄鸟纠结死了。
江榆在三人之间走来走去。
换命术是真的，但失败了。
那位“大师”拥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冒着风险帮秦瑞？两人有何隐藏关系？
疑点重重。
窗外刮过一阵阴风，似有鬼经过。
白玉散发光亮，江榆朝外喊道。
“过来！”
“是……是我。”
半透明身影飘进来，是秦凡朗。
他变成了鬼，唇色没有那么苍白，比病重时好看了许多。
三人一鬼可以凑一桌麻将。
江榆招手，“你来的正好，当事人最清楚。”
秦凡朗飘近点，“您是奶奶身边的？”
江榆解释，“我是无常。”
“记得你怎么死的吗？”
秦凡朗如实说道：“我是病死的，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就生病了，一直用药控制着。”
记起死因的鬼比较少。
许多鬼不相信自己死了，或者徘徊在生前重要的地方。
江榆再问一遍，“病死的？”
秦凡朗点头，“病的很重，药不起作用。”
“你可以上路。”江榆小声念咒语。
秦凡朗还不想离开，他焦急道：“那个无常大人……那件事……我告诉你比较好。”
他吞吞吐吐的，不好直接说。
江榆催促，“有话要说！”
秦凡朗清楚时间紧迫，长话短说。
“我爸和那位大师他们……”
“他们有一个孩子。”
江榆：？！！
玄鸟：？？？
人类真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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