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好浓的妖气
别瞎想。
可能是新住户，有些人不介意死过人的房子，穷比死更可怕。
白长慧吞了口唾沫，打开手机电筒。
光束扫过台阶，有些地方积了很厚的灰，留下长鞭拖过的痕迹。
白长慧加快速度爬楼梯。
身后的影子拉长变形，汇聚成人的样子。
一个，两个……
地面多了一道影子。
白长慧大着胆子问：“哪个？”
没人回应。
她边跑边大喊，“我只是路过的路人，你千万莫缠上我，回去后我给你烧三炷香，望你早日投胎……”
狭小的楼梯间，她的声音不断回荡。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横插进来。
“你好，我是人。”
白长慧跑的更快。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团黑影逐渐变大、扭曲、拉长。
追上来了！
白长慧抓紧手中的袋子，出了一身冷汗，她往墙角退了退。
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的很高，手长脚长。
他语气温和，“电梯坏了，我爬了好久的楼梯，终于碰见人。”
“你不要害怕，我是人。”
原来是这样，白长慧松了口气。
她道：“我送外卖的。”
“我住在十二楼。”那个男人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你也去十二楼？”
白长慧下意识点头，扶着楼梯继续往上，“快超时了，我赶时间。”
“我也赶时间。”
男人一步跨上三个台阶，嘴角荡起轻柔的弧度。
他主动介绍，“我姓王。”
白长慧忽然记起，下单的人也姓王。
她问：“你点了外卖没得嘛？”
王先生摇头，“此王非彼王，不是我点的。”
白长慧心中疑惑，加快脚步往上赶。
一路上，王先生跟她保持合适的距离，并没再说什么。
白长慧气喘吁吁，大部分是吓的。
走过那么多次黑路，这次最恐怖，楼梯间太过黑暗。
王先生温柔地提醒，“十二楼到了，我带你过去。”
这一层有12间房，1206在中间。
走廊的灯亮起来，投下两道阴影。
王先生也有影子。
白长慧彻底放心，两人恰好遇见而已。
她站在1206门前，给点单的人发消息。
下午丢了一个外卖，她不敢提前离开，必须等单主出来。
王先生站在她身后，嘴角上扬的弧度愈来愈大。
啪嗒！两道门同时开了。
1206和1208。
白长慧朝里看了看，1206没人。
王先生语气温和，“出去了。”
“那，那我……”
白长慧满头雾水，轻轻放下袋子。
“我的外卖，你放错了。”
对门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难听。
白长慧转身，将袋子递过去，“祝您用餐愉快。”
袋子没人接，手腕倏地被抓住。
“送错了，我不选王。”
一个浑身长触角的怪物张大嘴巴，头发像毒蛇样扭动。
“啊啊！！”
“啊啊啊！！”
两道尖叫声同时响起。
白长慧本能地逃跑。
谁的外卖？
谁是外卖？！
王先生抵住1206房间的门，焦急喊道：“快！快进来！”
“它要追上我们了！”
怪物奇形怪状，王先生长的像人。
白长慧没有犹豫，冲进1206。
脚踏入1206的那刻，身后的声音凄厉，充满了恐惧。
“你别过去，他才是怪物！”
1206仿佛一个独立的空间，灯光一丝透不进。
在“怪物”候川眼里，王先生面容恐怖，手中拿着一朵小白花。
王先生转动小白花，眼眸含笑，“你也过来王先生家做客。”
“不，不用。”
侯川无法拒绝，他抬脚走过去。
点了个外卖，事情为何变成了这样？
凌晨不该贪吃，不该点外卖！
靠近些，侯川看清楚王先生的脸，“你是那个谁？”
王先生摇头，温柔地掐住他的脸，“错了，此王非彼王。”
侯川心想，这怪物神神叨叨的。
王先生抬手，“孩子，过来。”
不要！不要！！
侯川内心呐喊，腿却不听使唤。
他一步步踏入1206，整个人被黑暗吞噬。
王先生捡起地上的袋子，轻轻叹气，“品质不大行，一个腿短，一个手短。”
“这年头人的丑陋虚弱，寿命短脑子笨，凑合着用。”
侯川身体不能动，但脑子能动。
抓人就抓人，还人身攻击。
他真不该点外卖！！
王先生关上门，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他哼起歌谣，像一位品尝食物的美食家，将塑料盒里的白米饭倒进陶瓷，慢慢压平。
碗中的米饭高高堆起，垂直插着一双筷子。
王先生弯腰拜了拜，“没关系没关系，我的作品毁了，那就再做两个。”
他起身，去掐白长慧的脸。
指尖触及脸颊，顿时冒出黑烟。
王先生脸色一变，“你身上有脏东西！”
口袋贴着的皮肤传来灼烧感，白长慧立刻清醒过来。
她没时间思考，抓住旁边一只手，冲进最近的厕所。
侯川倒在地上，被横着拖进去，头还磕到门板。
他生无可恋，“谢谢，我好像流血了。”
啪！门关上。
王先生愣了会，掰下整只手臂。
小白花飞到断臂，形成一条新的手臂。
“你们逃不掉的。”
“咔咔！”
窗外响起鸟叫声。
王先生动了动新的手臂，阴鸷一笑。
人齐了，好戏开场。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
人睡了，鸟也睡了。
空荡荡的路口，江榆还在等红绿灯。
她打了个哈欠，“今天星期几？”
白玉飞到空中，跳了四下。
星期四。
“明天放假了。”
绿灯亮起，江榆走向路对面。
她看了眼生死簿，“先去幸运小区，那边死的人比较多。”
白玉蹦了一下，光芒指引道路。
走进幸运小区，江榆嗅到怪异的气息。
她仰头，12楼周围萦绕着黑雾。
好浓的妖气！
今晚又要熬通宵。
江榆立刻动身，跑上十二楼。
不用她指挥，无常令从另一个方向飞往1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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