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八爷
两本生死簿整齐摆在床上,纸面洁白干净,没有一丝鲜红。
没看错!名字都消失了!
原本密密麻麻的名字,全不见了!
上一秒,江榆担忧活太多。
下一秒,活都干完了。
惊喜来的突然,江榆开心地飞起来,包着纱布的手也不疼了。
玄鸟低头一看,“主人,太好了!”
“不过,谁在帮我们干活?”
“不知道。”江榆激动道,“一下子送走这么多鬼,实力一定很强。”
她举起两本生死簿,脸上藏不住的开心。
“强大而善良的鬼,谢谢你。”
玄鸟附和,“谢谢善良的鬼。”
无常令动了两下。
谢谢你帮主人干活,以后请你吃饭。
下一秒,她们开心不起来。
东南西北四角升起浓稠的黑雾,像阴雨天压下来的墨云,酝酿着狂风暴雨。
压抑,森寒。
玄鸟又惊又慌,“压迫感十足,哪位大人上来了?”
江榆平视前方,“这股阴气像黑白无常,也可能在他们之上。”
她见过崔判官。
崔判官不吓人,看起来是普通中年人。
嘶拉——!
黑雾中传来锁链拖拽声,仿佛地狱深处发出低吼。
江榆确定,“黑无常来了。”
玄鸟听到黑无常三字,羽毛根根竖起,尾羽炸成扇形。
人见人死,鬼见鬼灭的黑无常来了。
和他见面只有坏事,可能鸟命都没了!
玄鸟呐喊:“不要过来啊!”
江榆捂住鸟嘴,“小声点,他听得见。”
玄鸟:“咕咕咕,我说了他的坏话,他不会把我分尸吧?”
无常令立刻警惕,挡在江榆身前。
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床边,周身萦绕着黑雾。
看不清身形样貌,唯独露出一双眼睛,银灰瞳仁结着寒冰。
玄鸟警铃大作,双腿发软。
主人!怎么办啊?!
江榆抬头,对上一道淡漠的视线,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毫无感情,淡如止水。
玄鸟扒拉她的衣服,“别看,看一眼会死。”
江榆耸肩,“看都看了,还能怎么办?”
砰——!
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包袱从黑雾中丢出来,正好砸在江榆脚边。
再大力点,床会散架。
玄鸟吓死了,不敢再出声。
江榆动了动唇,“你是黑无常大人?”
那道目光从上而下扫过她,一秒不到,连停留都显得多余。
江榆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她只是问了一句。
黑无常果然不好相处。
江榆思考三秒,“黑无常大人,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
气氛凝固。
江榆一点不尴尬,她学小陈自问自答。
“你接到崔判官大人的命令,暂代京城阴差,但你并不愿意对吗?”
“黑无常大人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管好京城,这些小事不劳烦您。”
快走,快走!!
京城已经够乱,你不要再来添乱!
黑影居高临下看着她。
江榆又被鄙视了。
并不是鄙视她一个,而是平等的鄙视万物。
高高在上,漠视万物。
凡尘俗物不配跟他待在一块。
这不关她的事,崔判官下的命令。
江榆心里苦啊。
她试探,“崔判官知道京城阴差的事,我躺了七天刚醒,有事去找崔判官。”
黑影终于张开他的尊口。
“嗯。”
江榆一头问号,“嗯”是几个意思?
黑无常果然难搞。
江榆猜不透他的心思,闭嘴不说话。
黑影动了。
他轻轻抬手,大包袱飞到江榆手中。
江榆慌张地接住,“给我的?”
黑无常沉默。
不该问他。
江榆打开包袱,“彼岸花、幽泉、阴骨藤、天地银行的卡……爷爷给我的。”
黑无常去了一趟苍州,亲自当快递员,将爷爷送的东西带过来。
他这么好心?
论迹不论心,江榆真诚道谢。
“谢谢你,八爷。”
叫黑无常大人太陌生,叫大人太普通。
按照民间传说,黑白无常称为七爷八爷,那就叫八爷。
既有格调,又简单。
黑无常回应,“嗯。”
江榆抱着那个大包袱,眉眼弯弯,“你不拒绝,以后我就这么叫你。”
“虽然你是我的老大,但我们现在也算同事,京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抬头,黑雾散尽。
黑无常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走了。
没留下一句话,除了两个“嗯”。
江榆捏了捏眉心,总算度过这一劫。
她评价,“特别的鬼。”
玄鸟跌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我们竟然在黑无常面前活下来了,这件事能吹一千年。”
江榆回想,“八爷没有传说中的恐怖,他还给我送东西。”
玄鸟欲哭无泪,“很恐怖的!”
“主人,我扒拉你的时候,黑无常大人看了我一眼。”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要变烤鸟。”
江榆拍了拍它的脑袋,“放心,八爷应该是受爷爷的委托才来,以后很少见面。”
玄鸟敞开脚丫,“那就好。”
江榆拿出包袱里的东西,丢了一根阴骨藤给玄鸟。
她数了数,十三碗幽泉。
十三碗!爷爷把家里的全搬来了?
江榆打开手机,爷爷只送了两碗幽泉。
她以前跟厉鬼打架,喝了三碗幽泉就好了,爷爷知道这件事。
爷爷算出崔判官会送她一碗,所以只寄了两碗……
多出来了十一碗!
玄鸟闻到了清甜的温度,“和判官大人送的味道一样,黑无常这么好心?难道有阴谋?”
“东西没问题。”
江榆拿起一碗喝了,凉气涌入体内,肚子舒服了许多。
她翻了翻袋子,没有特别的东西。
陆清晏推门进来,看到床上堆着杂物,江榆坐在中间翻来翻去。
他将小袋子放在桌上,“小榆。”
江榆回过神,“你下班了。”
陆清晏打量一圈,“谁来看你?”
江榆想了想,“霍随和小陈,还有我爷爷托人送的东西。”
玄鸟:“是的。”
江榆将乱七八糟的塞进大包袱,“你坐,我马上收拾好。”
陆清晏微微颔首,瓷白的指节捏起一朵彼岸花,轻缓地放进包袱中。
“我帮你。”
江榆诧异地抬头,“拿着那朵花,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陆清晏:“没有。”
彼岸花来自黄泉路,从里到外充满了阴气,普通人触碰就像摸到一块寒冰。
陆清晏没有感觉!!
他的体质不简单!
江榆愣神的功夫,男人不急不缓整理完床上的杂物。
“小榆,好了。”
“哦哦。”
江榆将包袱挪远点,“你坐。”
陆清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身姿挺拔如松。
“我跟医生说过,明早检查完出院。”
江榆眼睛一亮,“我的身体早好了,明天就回家。”
“明天我接你回去。”陆清晏嘴角噙笑,“今晚委屈你住在病房。”
“病房比厕所还大。”江榆摇头,“不委屈。”
这个单人病房应有尽有,一天不知道烧多少钱。
她欠他的远不止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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