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本质
我还抻着脖子在那咯咯咯的要下蛋，唇角一软的刹那，整个人都怔愣下来。
周遭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瞬之间消失了。
透过他的偷袭，我没来由的像是捕捉到了什么。
孟钦的身体微微僵了下，眸底隐动着什么情绪，但下一秒就恢复如常，还帮我整理好了头纱。
莫名的，我却像嗅到了芬芳。
空气里除了木香，还有甜甜的，香香的味道。
抿了抿唇角，我微垂下眼，心情似新雨初霁，百花齐放。
最后便是扔手捧花的环节，我背对着一众宾客，准备抛出手里的捧花。
嫂子们还拉着小真和星星一起来凑热闹，高灵拿出了力压群雄的起势，“万萤儿，给我！给我！”
芸芸不甘示弱，“万萤儿！往左后方扔！我不光是你的准大嫂！还是你的老同桌啊！”
高灵不让劲儿，“你同桌怎么着，我跟万萤儿还同场竞技过呢！万萤儿！别听她的！朝右后方扔！”
茗茗和曲依然相对文静，倒是没搭腔，乾安和小温见状还不忘让我照顾下他们自家媳妇儿！
我感受着背身的热闹，手上快速的解开了缎带。
就在捧花抛出的一霎，白玫瑰就呈现出天女散花的姿态！
嫂子们配合的欢呼，芸芸抬手便抓住了一枝玫瑰，兴奋的冲到了侯哥怀里。
其他的三位嫂子，乃至来凑热闹的小真和星星都得到了玫瑰花。
我笑个不停，嫂子多不用怕，雨露均沾嘛！
最让我感到巧合的是，其中一朵玫瑰竟不偏不倚的插进了武妹的西服胸前口袋里。
武妹低下眼，见白玫瑰胸花般点缀在身，不由得哑然失笑。
再看向我，他就朝我竖了下大拇指，赶忙拿出手机自拍，照片要发给谁亦是不言而喻。
婚礼仪式就在这种极其融洽的氛围里结束了。
我又换了身礼服裙，跟在孟钦身旁到酒店里的宴席现场答谢一众来宾。
为了每个宾客都能照顾得到，宴席便分了两场。
中午这场主要招待的是我这边的亲朋好友，孟钦家只来了重要的近亲长辈。
席间是高朋满座，推杯换盏，笑语盈盈。
孟钦的社交能力自不用说，全程都是从容得体，游刃有余。
我站在他身边倒是成了实打实的吉祥物，除了偶尔喝口杯子里的果汁，孟钦基本不需要我去应对什么。
而且说句实话，看到我熟悉的长辈跟孟钦谈笑风生，他们皆是不掩欣赏的看着孟钦，我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豪感。
难怪苏清歌一提起孟钦就是满眼骄傲，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儿子……
咳~！
不能跑偏！
小真也把那幅翠竹小品画带来作为新婚贺礼送我了。
得益于孟钦在身边，我欣喜的收下画，展开还献宝般给孟钦看着，“你看，小真画的多好。”
孟钦认真的看了会儿，点头笑了笑，对着小真说道，“谢谢你的贺礼，我和我太太很喜欢。”
小真反倒不太敢看孟钦，站那还有几分局促。
孟钦看出小姑娘有点难为情，趁着齐经理叫他过去，就给了我一个‘你们聊’的眼神准备离开。
小真见状就对我打起手语，“谢艾蒂，只要你喜欢画就好了，如果你婚后不幸福，你被他辜负了，你不要难过，因为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永远分给你半张床。”
嗯，是小真的风格，有个性，我笑着点头，打着手语回了个谢谢。
谁料孟钦居然朝小真弯起唇角，“谢谢你的好意，我会保护好我太太。”
小真一整个石化，直到孟钦走远，才朝我打着手语问，“他能看懂手语？”
我更是一脸懵，这要咋说，我也没想到他懂手语啊！
“完了，谢艾蒂，你被他吃死了！”
小真咬着字说道，“他这么聪明，你这么笨，以后你被他欺负了都没地方哭。”
她倒是没去想自己说那种话会不会得罪孟钦，反而生怕我不幸福。
我笑着抱了抱她，“姐姐我主打的就是个傻人有傻福嘛，要不然我哪能嫁入豪门？”
小真撇了下嘴，不置可否。
我却劲劲儿的，下巴朝不远处的孟钦顺了顺，“他长得是不是超级好看？姐姐我天天看他的脸都赚大发了，做梦都会笑醒的好吧，哪里会不幸福？”
小真顺势便朝孟钦看了眼，没说话，脸颊倒是涂了层胭脂。
我立马来了精神，“哎，你脸红了，承认了吧，姐姐的眼光就是好，你羡慕去吧。”
说到最后，我还故意朝她摇头尾巴晃的样儿，嘚瑟上了。
“我不羡慕你能嫁给他，我只是羡慕他能娶你。”
小真憋了几秒，又朝我打起手语，“谢艾蒂，如果我是男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
我直白道，“我可是投胎前就认识他了，老早就名种有主了。”
小真莫名，“名种？”
“嗯，我是知名优异品种，大冤种么。”
我一副无病呻吟的样子，“小真，你变成男人也搞不定我的。”
小真噗的喷笑，俊俏的小脸朝旁边一别，强撑着傲娇人设，“懒得理你。”
我跟她又开了几句玩笑，收好画还去跟刘奶奶和郑奶奶聊了会儿，冯老师那边也不忘说几句。
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我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想到要是师父和爸爸凤姨还有弟弟都在就好了。
虽然我知道他们真要来了情形才会变得复杂。
毕竟慈阴那边还悬而未决。
师父在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被她知道人还健在。
我爸那边还顾忌着大姐的事儿，这阶段也没法面对我，所以他们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安排。
只不过，我当真体会到了那种‘想要’的心理。
是的，我想要他们都在，想要我爱的人，来一起见证我的幸福。
即使我深知，我不能奢求太多，我还是想要。
待中午的宴席结束，宾客们都被孟钦派出的车子给送了回去。
苏清歌安排我去稍作休息，顺便吃了点东西，接着又举办了一场冷餐酒会。
我这才明白为啥要分开办两场，前来给苏孟两家道贺的亲朋好友实在太多。
夸张到我要是按传统酒席规模去逐桌敬酒，哪怕我每桌就喝一口饮料，都能造个水饱。
苏家这边除了我熟悉的一些书画家长辈，还有苏家宗族里的旁系亲属。
光是叫人打招呼一项，都要把我嘴皮子给磨薄了。
孟家的亲友团更是浩大，他爷爷奶奶虽不在了，但是有二爷爷，二奶奶，枝叶再散开来，就是他叔叔伯伯，还有堂姐和姐夫啥的。
也难怪孟钦会成为香饽饽，这么大的家族，到他这辈就他一个重孙子！
另外还有孟家正商界的朋友，不但有我熟悉的高岩哥，廖时薇，以及他们的双方父母，就连辉远国际的老对手成海集团的成天擎跟他弟弟都前来道贺了！
幸好我也算是混过，社交这块没啥障碍。
再加上来人都是对我笑脸相向，甭管是苏家的亲属，还是孟家的亲属，看到我都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对我是连连赞誉，不吝溢美之词。
我心里明白对方只是礼貌。
更不要说他们都是对着苏清歌夸我的。
所以我要做的只是乖乖巧巧的跟在苏清歌身边，大方得体的叫人打招呼。
当被孟钦带去介绍给孟家长辈时，孟钦会笑着看我，而我也很有默契的朝他回之一笑。
总结来说，孟太太的人设让我凹的是死死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都绝对让人挑不出错。
只不过我被夸到最后还是有些挺不住。
虽然孟钦一直都距离我很近，架不住来宾太多，光‘漂亮’两个字都要把我扎成筛子了！
救命啊！
败气不能捧，真杀我。
幸好孟钦看出我的不适，他见我开始偷偷做起了深呼吸，便牵着我手去到一间无人的休息室。
“后面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在这里休息，等外面的宴会结束了，我过来接你。”
我坐在沙发上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口，抬眼看向站在身前的他，“我有点饿了。”
孟钦嗯了声，“你先歇着吧，我会吩咐服务员过来给你送些吃的。”
我发现他一单独跟我相处就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眼见他要离开，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孟钦身子一顿，转脸看向我，“怎么，还有什么要求？”
我憋着股劲，拉着他的手使了些力气，执拗的给他拽回到我身前，“你过来。”
孟钦微蹙着眉，低眸看向我，“谢万萤，外面还都是宾客，你可以不去会客，但是我不能……”
没待他把话说完，我手臂就环住了他腰身，借助坐在沙发上的角度，脸直接贴到了他身上。
空气顷刻间便安静下来。
休息室里升腾起很异样的情绪。
孟钦站着没动，对于我过分亲密的行为似乎还有着细微的抗拒。
我不管那些，脸贴着他，手臂紧紧地环着他腰身，“孟钦，谢谢你给我的婚礼，我很幸福。”
孟钦的视线落在我头顶，让我解读不出他情绪，默了会才道，“所以，谢小姐是入戏了吗？”
我脊背一僵，抱着他还是没撒开，只是抬头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场婚姻的本质只是合作。”
孟钦俯视着我，眸底平静，“谢万萤，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入戏太深。”
我鼻腔猛然一酸，“要这么说的话，你情不自禁的亲我那下算什么？就在我叫你哥哥的时候。”
“情不自禁？”
孟钦喉咙里发出笑音，“你是觉得我还爱你？”
“难道不是吗？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给我献血？不爱我你又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娶我？”
我唇角没出息的发颤，“你拟出婚前协议不就是让我能放下心理负担嫁给你吗？我什么都知道，就算我当时反应不过来，事后也能回过味儿，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都把你当做丈夫了，你为什么还说这种话？即便是你心里还在责怪我，也掩饰不了你爱我，你为什么不承认？”
“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孟钦眸底幽冷下来，“还是说，你认为我娶了你，就应该像五年前一样，把这颗心掏出来让你狠狠糟践，谢小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无理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我们既然结婚了，就应该互相坦诚些。”
我无措下来，“有问题你跟我讲，我做错了我会改正，你别对我冷冰冰的行吗。”
“冷冰冰？”
孟钦低笑出声，“谢万萤，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敢说你会陪我走完一辈子吗？”
我张了张嘴，“我……”
“你敢许诺我吗？”
孟钦笑着，眸底却森森凉凉，见我视线游离，他便托起我下巴，像是强迫我跟他对视，“你敢说，孟钦，我爱你，我谢万萤一生一世都爱你，不会离开你，只要你重复一遍，我就信，你说啊。”
我脸被他托着，眼睛却闭了闭，身上微微发颤，口中只有咸涩。
空气里弥漫出酸酸涩涩的味道，孟钦低声哼笑，带着嗜血的凉意，“看，你连说都不愿说，谢万萤，你要求我捧着你，爱着你，可你呢？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敢来质问我？”
音落，他握住我的手臂从他的腰间放下，“没错，我对你还有感情，毕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懂事的那面我见过，你发疯的那面我也见过，所以，我很了解你，与其让我去浪费时间接触陌生的女人再进行联姻，不如娶知根知底的你，谢小姐，你明白了吗？”
我一瞬间就泄了力，坐那像个蔫头耷脑的公鸡。
孟钦的站姿端正，视线还落在我头顶，“谢万萤，我能给你的承诺是，婚后我会履行丈夫的责任，给你提供最优渥的生活，其余的情绪价值，生理需求，很抱歉，我满足不了你，如果你感觉委屈，那你可以坚持到年底，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起势，我欢迎你随时离婚，奔赴你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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