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药膏中有麝香
第二十一章 药膏中有麝香
翌日。
胡茵茵洗漱更衣后,对着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的情况。
昨日抹药引起的大片红色斑痕已有消退的迹象。
“春柳,你看我这脸还需要再上点药吗?”
春柳将洗脸巾搁在架子上,上前细看后道:“奴婢瞧着刚好,倒也不必新增了。若添多的红斑,看起来实在骇人。”
“行,那便听你的。”
胡茵茵起身来到茶桌前,刚要饮茶,想到了迟迟未归的春来。
“春来还未回来吗?”
“还未?”
闻言,胡茵茵心生担忧,“几时去的?”
“公鸡第一次打鸣的时候去的时候,丑时。”
胡茵茵饮茶的手一顿,不解:“英国公府距离侯府也不算太远,怎么去这么早?”
“春来说,是怕天亮了出门会被人瞧见。”正在床榻前收拾着的春柳解释着。
“那丫头如今倒也是逐渐沉稳了。”
胡茵茵扯了扯唇角,眼底划过一抹欣慰。
“春来也就是偶尔马虎,大多数时候有勇有谋的,比我可还聪明些呢!少夫人,莫要担心。”
闻言,胡茵茵意味深长看向春柳。
她身边忠心的只有春来春柳两婢女,可到底是女孩子,很多事打理起来并不方便。
最好还是要有一两个男性侍从。
但她已是人妇,季忱且偶有不能在身旁时,身边跟着男性侍从定然会招人非议。
有什么法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安排人进来呢?
她想事想的正入神,春来提着裙摆跨门槛进来。
“少夫人,事都办妥了。”
胡茵茵沏了一杯茶,递给她,看着她喝下解渴后问:“外祖母可有交代什么?”
“老夫人说,明日过来。她说您昨儿个烫伤,今天就过来的话,季夫人一定会以为是少夫人第一时间去通报的。等明儿个,她带些特产过来,说是路过就来瞧瞧少夫人您。”
春来说着又给自己添了一盏茶,继续喝着。
“对了,少夫人昨日胡郎中给开的那一瓶药品,我今儿个找了瞎眼郎中瞧过了。这是他让他妻子执笔代写的。”
话落,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
胡茵茵接过,展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张黄纸,上头的字迹娟秀,的确像是女子所书写。
“银朱、冰片、龙骨、苦杏仁……”
前面几位药材都还很正常,就是到最后,“麝香……”
她攥着黄纸的手一紧。
“瞎眼郎中说,麝香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偶尔用倒没什么,就怕用多了伤身。尤其是有身孕的女子更是碰不得!”
“那你可有跟他说,我上了药后出现头晕的现象?”
春来挠了挠脑袋,讪讪道:“说了,郎中说这得亲自把脉才能知晓。但奴婢想着这会儿让郎中过来定然不合适,所以……”
胡茵茵鼓励她道:“你的决定是对的,下午我亲自去拜访他一趟即可。”
春来笑了笑。
“奴婢来时还担心会被少夫人训……”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个恶主似的!”胡茵茵略无语的睨了她一眼。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少夫人比之前……”
“比之前怎样?”见她欲言又止,胡茵茵追问。
春来纠结一番后如实回答:“就是更好说话了……”
“我之前很难说话吗?”
胡茵茵蹙眉,刚到嘴边的茶盏又放了回去。
“那倒也不是……就是多了几分体谅。”春来斟字酌句着回答。
多了几分体谅?
胡茵茵凝神回忆起过往。
嫁到侯府的这两年里,因有季忱的宠爱,她的性子的确比未出嫁前多了几分娇气。
“那你们俩之前怎么不同我说?”
“少夫人,您是主,奴婢是仆,哪有仆人对主人家说教的?”
春柳收拾完走来,“再说了,这两年里我跟春来也看的明白,您心里介怀着子嗣一事。”
言外之意,她偶有性子不稳定,也不过是借此舒缓未诞子嗣的压力罢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胡茵茵不禁联想到此前她曾听闻过菟丝子泡水有催孕的作用,特意安排了来泡水喝。
尽管难喝,但她还是接连喝了好几个月。
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她这肚子一直未有动静!
“以后你们俩若是觉察我变得不一样了,不对劲了,可不许一声不吭的。”
“是,少夫人。”
春来春柳两婢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应和。
又是一盏茶后,胡茵茵起身道:“时辰不早了,该去跟母亲请安了。”
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季夫人周氏在福嬷嬷的陪同下,刚抵达。
“母亲,儿媳来给您请安了。”
胡茵茵脸上并未佩戴面纱,红斑虽然褪下了些,但仍是好大一片分布在她脸上,一眼看去很像是胎记。
季夫人周氏看着她的脸,心下发颤,却仍平静道:“你昨儿个烫伤了,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在屋里静养就好……”
“是,那儿媳妇明儿个便不来了。”
季夫人本以为胡茵茵会回屋歇着去,不料却见她欠了欠身,而后退到一旁落座。
“早膳可用过了?”
“还未。”
“那正好,就在这里陪我一道用早膳。”
季夫人话是这么说,但目光每每看到她脸上的红斑时,心就跟着发颤。
毕竟她脸上这伤是她身边的老嬷嬷造成的。
且昨儿个到今日,胡茵茵又一直没说出个惩戒的法子来。
福嬷嬷可是她年轻时的陪嫁丫鬟,若真要追究起来,她这一把老骨头,定然是遭不住的……
府中婢女将早膳一一端上桌。
胡茵茵跟着季夫人前后落座。
福嬷嬷从婢女手中接过一碗煎茶汤搁在季夫人面前。
季夫人摆了摆手道:“稍晚点再喝。”
煎茶汤也是周氏季夫人一贯要喝的,以往都是第一时间就喝了,但她今天显然没心情。
胡茵茵又打量了眼桌上的早膳,胡饼、馒头、粥、油条……
餐点虽多样,但却量少且精致。
她曾听外祖父母说过,周氏年轻时,口味就极其刁钻。
嫁入远伯侯府后,一直很得老侯爷宠爱,为此甚至都不曾纳妾。
而周氏在诞下季忱后,又接连诞下了一子一女。
只是可惜,二儿子年幼夭折。
许是因丧子伤了身子,季夫人此后迟迟未再有孕。
这也造成了侯府子嗣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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