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的转变
第二十七章 他的转变
胡茵茵对着外祖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魏老夫人宠溺的睨了她一眼，话锋一转：“不过，人没事才是最要紧的。就当是散财消灾了。”
胡茵茵微拧眉，对外祖母纠正她用词，稍有不满。
但转念一想，外祖母不知她曾梦到上一世的事情，不信她方才的话也是理所应当。
祖孙俩转身进院，正逢季夫人周氏在季安宁的陪同下出来迎接。
“魏老夫人，我跟安宁正想着去门口迎一迎您。”
季夫人一开口，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是真身体不适般。
“季夫人面色看起来很不好，可是病了？”见状，魏老夫人关切询问。
季夫人笑着回答：“天气闷热，气息难免不顺畅。”
话落，她笑意慈和的目光落在胡茵茵身上，“前头听家丁来回话，就想出来迎一迎魏老夫人，茵茵说她去接您，让我在屋里待着，莫要再挨了日头。”
“方才我在外头瞧见了卖糖葫芦的，就耽搁了会儿。没让家丁及时来回话，是儿媳妇的不对，还望母亲见谅。”
胡茵茵说着，微微欠身，算是赔礼认错。
季夫人原是想借着机会将福嬷嬷不小心将她烫伤一事，以她随性惯了为由起个头先压一压。
看到她言行得体的轻巧将话茬绕了过去，她脸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僵住，“原来是这样，无碍……”
“魏老夫人，嫂嫂，都快别在外头站着聊了，进屋说。”季安宁出声打破气氛僵局。
魏老夫人下意识看了眼胡茵茵，见她微颔首后才挪步子跟着一道进了前厅。
胡茵茵扫了眼候在前厅的一众婢女，小翠尚在，只是未见福嬷嬷。
不知是季夫人有意让人回避了还是另吩咐了差事忙去了。
刚落座，魏老夫人开门见山道：“季夫人，我家茵茵脸上的烫伤，您可知是怎么一回事？”
季夫人一听，面色紧了紧，“这件事说来也怪我。”
“竟还跟季夫人有关系？”魏老夫人面露惊诧之色。
闻言，季夫人心心生思虑，“难道……茵茵不曾跟您提起？”
“方才我在外头询问起她，她说是开门时不小心把手中的茶壶给洒了，烫了自己一身。”
魏老夫人语气凝沉，继续又道：“进来时我还一直琢磨着，这好好的开个门就让茶壶中的茶水给烫成这样，好好的一张脸，如今全是斑斑痕迹。女儿家的，唯恐日后落了疤，毁了样貌……”
季夫人本就忐忑不安的心绪，因着这一番话，动荡的愈发厉害。
下一秒，魏老夫人紧跟着话锋一转，“季夫人，茵茵不愿同我细说，你既知道缘由，可莫要瞒了我。”
季夫人拿着绢帕的手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哑着嗓子道：“儿媳妇脸上的烫伤……是我身边没眼力见的老嬷嬷，失手给造成的。”
魏老夫人一听，本就微蹙的眉心愈发紧蹙，语调更是隐隐拔高，“竟是季夫人身边的嬷嬷所为？！”
“这……莫不是我家茵茵哪里做的不对了，惹季夫人心生不悦，故而让嬷嬷下手教训？”
魏老夫人虽已过年过八旬，但身体仍硬朗，质问的话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这……魏老夫人，您误会了。”
季夫人心一颤，慌忙解释。
“是嬷嬷帮我去传话叫儿媳妇，她在外头敲门许久未见人回应，想来是担心儿媳妇在里面遇了事，便心急的想要破门进去瞅瞅，哪知……儿媳妇当时就在后，门栓刚一打开，她一推门正好撞洒了茶水在了儿媳妇身上。”
季夫人见事情横竖瞒不住，倒不如和盘而出。
魏老夫人深知她这个外甥女未出阁前本就是个随性的性子，做事磨蹭倒也曾有过。
如今嫁入季家两年，虽说季忱在外娇养了外室，但自古出嫁的女子无所出，本也容易被人说道。
婆母唤儿媳妇来回话，本就没什么，作为儿媳妇的又磨磨蹭蹭的，传出去定然是要被闲言碎语的。
她眼底闪过一抹忧色，语气微严厉，“茵茵，可真如季夫人所言？”
“外祖母，您怎么不问问我身边的婢女如何说？”胡茵茵红了眼眶，故作提醒。
闻言，魏老夫人将探究的眸光落在春来春柳身上，“你们俩说，老实说。”
“老夫人，季夫人之前的确叫福嬷嬷传话老唤人，但少夫人言明想要换一身衣裳，来时路上闷热，出了汗脏了衣服。怕有味儿恐让季夫人不适，我们回厢房后，少夫人第一时间简单洗漱换衣，当时因口渴正饮着茶，我在一旁收拾少夫人的东西没顾得上开门，春来去开的门栓，少夫人听福嬷嬷催的紧，便上前搭了一把手，正好不偏不倚的福嬷嬷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推门进来……”
春柳低着头，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
“岂有此理！！”
魏老夫人气的重重拍了拍桌面，“即便是侯府中有资历的老嬷嬷，主子尚未开口许进屋，怎好直接硬闯的？”
“这即便是我们英国公府邸的老嬷嬷，只要主子没允她入屋，可是连个门槛都不可擅自踏足的。”
“季夫人，那位老嬷嬷如今是否可仍在府上？”
魏老夫人沉着脸，周身怒意尽显，言语更是半寸不让！
“安宁……”
季夫人见情形失了控，余光求助的看向季安宁。
季安宁瞥了眼扶着额的母亲，见她面色惨白的骇人，心生怜惜。
“魏老夫人，这件事……要不等我大哥从盐池忙完回来后，让他给您跟国公爷还有嫂嫂一个交代？”
福嬷嬷是她母亲年轻时的陪嫁丫鬟，若真要惩戒，此番定然是躲不开的。
依她看这个出面处理的人，需得是她大哥才行。
她不好随意插手，若处理不当，唯恐污了名声，不利日后高嫁。
“嗯，季小姐既这么说，我就暂且替茵茵先应下了。这件事可拖，但不可拖太久，时间久了，这侯府中的婢女会以为季少夫人好欺负，日后若是再有人趁着你大哥不在，再欺负你嫂嫂，届时她找谁说理去？”
魏老夫人话语中肯。
“魏老夫人提醒的是，我母亲实在是因天气闷热，人不舒服的紧，心力上难免不够，还望魏老夫人见谅。”
季安宁出入皇宫较为频繁，礼仪这一块儿没的挑，甚至完胜她的外甥女胡茵茵。
魏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
“嫂嫂，魏老夫人今日难得来，您多陪陪，我且陪着母亲回屋歇息了。”
季安宁紧跟着将话茬抛给胡茵茵。
“好，你好好陪着母亲。若是她还觉身体不适，及时请郎中，莫要拖垮了身子。”
胡茵茵的话刚落，季安宁搀着魏老夫人从前厅缓慢离开。
望着季家母女俩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良久后才收回视线。
魏老夫人见状，握了握她手提醒道：“走，去你屋聊。”
她点头，“嗯。”
祖孙俩起身并肩而行。
“安宁比以前看起来可要沉稳了许多。”魏老夫人话里有话。
胡茵茵淡淡应声：“嗯，近两年她待在皇宫的时间比较久。习的也是皇宫礼仪，言谈举止自然更端庄。”
魏老夫人瞧出她思绪有些游离，似是有心事。
“可是在想季忱跟他的外室一事？”
胡茵茵摇头，轻声道：“孙女只是在想，安宁日后兴许是要嫁皇子的。”
若是照着梦境中的一世，她仔细算了算日子，距离季安宁嫁入皇家为妃，也就剩下三年不到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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