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调换
辉帝眉头深皱,沉着脸道:“是你自己身子不济,何曾有人害过你?淑妃与你不睦已久,确实想趁机对你动手。你今毫发无伤的站在此处,多亏了朕叫人在暗中看顾。朕对你如此费心,你却丝毫不知感恩,朕当真是白疼你了!”
商无忧目中寒气森森,瞥了眼蜷缩在一旁的淑妃,冷笑道:“父皇要不要问问您的宠妃,那混了您亲子骨血的蛊毒,究竟如何灌入儿臣口中的?”
辉帝一怔,“蛊毒?什么蛊毒?是国师说怕你疯病复发,朕这才叫人每日熬了凝神静气的药给你端去……朕还指靠着你的能力掌控四国,怎会任你永远成个疯子……”
慢着!
他想起来了!
皇后过世后宫无人做主,他便将高氏进为淑妃,将照顾长公主之事和后宫一应事务都交给淑妃打理;那时高子霖还不是丞相,而长公主在宫中已久,又有施淳在旁看护,他便以为淑妃不敢动歪心思。
没想到……
思及此处,辉帝眼中寒芒大盛,他疾步来至淑妃面前,厉声喝道:“贱人,你对朕的女儿做了什么?!”
淑妃眼神微闪,立时便叫起屈来:“殿下休要冤枉人!长公主当时整日里如疯犬般嚎叫,臣妾也是为了皇室的脸面,这才灌了她几幅安神的汤药;至于什么蛊毒,臣妾听都没听过,您不能将脏水泼到臣妾身上啊!”
商无忧忽的掩唇笑了起来,“淑妃一向口蜜腹剑,本宫这里倒有个法子,保管你听了后会说实话。”
她缓缓踱步来至淑妃跟前,姿态曼妙的俯下身,高淑妃看着那一身癫狂的女子缓缓靠近。
她口中恨意森然,可无人见处,那双深沉如海的碧色眼眸中却漫起丝丝哀痛;凛冽的梅香窜如鼻孔,耳边清冷的低喃叫淑妃自心底泛起彻骨的寒意——
“你可知本宫喝了那么久的血婴蛊,这双天眼和神识为何还能恢复?”
“只因本宫饮下的,是你亲生儿子的骨血!他虽是父皇血脉,到底与本宫隔着一层,是以并不能完全压制本宫的异能!”
淑妃的心猛地一缩,她撇过头瞪着眼前少女,低声道:“你不单疯,还是个蠢货——本宫告诉过你,制作血婴蛊时本宫就在一旁,本宫岂会不知那究竟是谁的孩子?!”
淑妃死死盯着眼前神态自若的少女,咬着牙道:“懿慈身为太傅之女,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这样的蠢妇如何配做我大辉皇后?你个疯丫头屡次设计把本宫拉下马,可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今日有父亲与兄长在,商煦鹏那蠢货绝无继位可能;而本宫却有两个皇子傍身!”
“你母亲死都没守住的皇后之位,一定会是本宫的!”
如此恶毒的话让商无忧唇边泛起冷笑、她不发怒,只气定神闲盯着淑妃瞧。
淑妃的心底渐渐升起一丝焦灼。
她想抓住商无忧质问,可双手却被绳索紧紧缚在背后;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朝着眼前气定神闲的少女道:“你休想骗我!麟儿从生下来便一直住在我宫中,那怎么会是我的孩子……”
“告诉我当年宫变的真相,我便让你死个明白,如何?”
淑妃一怔。
“喵呜”一声,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灵巧的从宫墙跳落‘’小猫眨了眨眼,几息便蹿至魏淑媛跟前,小小的身子随即蹲坐在她脚边,抬起头望向她怀中的襁褓。
“本宫要借小皇子一用。”
魏淑媛一愣,却见商无忧悄悄朝比了个手势;事关生死不明的长子,魏淑媛只是略做迟疑,便将襁褓轻轻放在了地上。
阿玄则是飞快的叼起襁褓,接着高高跃起、飞身上了宫墙,几个闪跃便消失在黑夜中。
“长公主,您这是……”
见魏淑媛焦急的看向自己,商无忧轻轻扯了扯唇,“淑媛稍安勿躁,阿玄一会便会带着小皇子回到此处。”
不多时,不远处传来婴儿啼哭声,几乎融入夜色的小小黑猫竟已折返,它稳稳叼着襁褓跳下宫墙,随后将之轻轻放在商无忧脚边。
商无忧俯身抱起小皇子,轻轻哄着。
孩子哭声渐止,淑妃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是你唆使这畜生,将本宫的儿子与那蠢妇的儿子调换了?!”
想起那人制作血婴蛊时的情景,淑妃只觉胃里一阵阵翻腾——
难不成真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进了阎罗殿?!
不会的、不会的!
淑妃面上血色尽失,一颗心仿佛被人死死扼住;她喘不上气,只得不甘的抬起眼,茫然的看着不远处哄着怀中婴儿的少女,自我安慰道:“不可能,不可能,麟儿生下来就在我身边,从来没离开过,怎么会被只猫给调换了……”
“母妃,您怎么了?”
淑妃一怔,倏然转过头,只见小儿子商玉麟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商无忧勾起唇,朝商玉麟招了招手,“你过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那一汪碧眼好似带着十足的魔力,商玉麟闻言呆呆的站起身,抬脚便往前走;淑妃见状大惊失色,她忽的深吸口气,好似即将被人夺去心爱之物般大声嘶吼起来——
“麟儿,你别走!”
商玉麟置若罔闻,他目光呆滞的跟在商无忧身边,朝一旁的魏淑媛走去。
“时隔多年,淑媛可还认得出自己的儿子?”
魏淑媛不明所以的看向眼前一脸温和的少女,“殿下……究竟何意?”
商无忧一边拍着手中的襁褓,一边道:“五皇子出生时宫中情势纷乱,可本宫相信他身上必是有些为外人所不知的印记,否则娘娘不会一眼便认出阿余并非你亲生。娘娘大可看看眼前这孩子,身上是否有与你的孩儿相似之处!”
说着拍了拍商玉麟的头,商玉麟这才抬起眼,呆呆的叫了声:“淑媛娘娘……”
魏淑媛心漏跳了一拍,慌忙拉起商玉麟的袖子,又去翻他的领口——
袖子翻起的一瞬间,一旁的兰溪就看到了那孩子臂上梅花形的疤;紧接着那领口一松,商玉麟左侧颈子下方那暗红色的胎记便落入眼帘。
兰溪倒吸口凉气,“娘娘,他就是五皇子!”
闻言魏淑媛忽的一把将商玉麟揽进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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