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进退两难
她不想看到自己生活的地方生灵涂炭，她不想看到内战。
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萧哲静静地看着秦舒宁，他早就猜到秦舒宁来见他的原因了。
她肯乖乖来见他，自然是有目的的。
她的目的就是劝他收手，劝他投降。
可是他萧哲……从来不是一个会认输，会投降的人。
“你是来劝本王投降的？”萧哲质问道。
即便是秦舒宁，也劝不了他！
秦舒宁摇头，“臣妇并非劝殿下投降，臣妇只是希望殿下以大橘为重，大瀚这两年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如今百姓经不起内战的。
而且，殿下有多少把握能胜出？只怕一成不到吧？既然如此，殿下又何必让追随自己的将士跟着自己一起去送死呢？”
与其说她是来劝萧哲投降的，不如说她是来劝萧哲看清楚现实。
萧哲没有任何胜算，他一旦谋反，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处死！
到时候即便陛下想要留他一命，恐怕也难。
萧哲一旦起兵，就会让大瀚陷入水深火热当中，萧哲兵败之后，让陛下怎么办呢？
陛下是选择大公无私，砍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选择对不起大瀚的百姓，选择维护自己的儿子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萧哲不但会让陛下陷入左右为难当中，他也会成为百姓唾骂的对象。
难不成萧哲愿意成为一个被人唾骂之人？
他死后估计还会遗臭万年呢。
萧哲沉默不语，看清楚现实……他一直都能看清现实，只是他不愿意接受，不愿意面对而已。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不去面对，这一切就不会存在，可是他错了，即便他不去面对，这一切还是会存在的。
“你让本王好好想一想，你先去休息吧。”萧哲不想再听秦舒宁的劝说。
他怕他再听下去，他心中的秤会彻底偏向秦舒宁那一边。
他这个时候放弃，那些追随他的人，岂不是都要遭殃？
他们不顾一切跟随他，他怎么能临阵变卦呢？
秦舒宁不想走，事情还没有解决，她休什么息？
她来利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劝萧哲回头是岸，不仅是为了萧哲，更是为了跟随萧哲的无辜将士，更是为了京都与利州城的百姓。
萧哲把苏云初送给她，她也算是劝了萧哲一个人情，今日她就是来还萧哲这个人情的。
她不希望萧哲成为大瀚的罪人，也不希望萧哲被大瀚百姓所唾弃。
或许萧哲停下自己的脚步，回头看一看，真的能发现不一样的风景呢？
“殿下，臣妇这次前来，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殿下而来，虽然殿下一直在逼迫臣妇，一直在威胁臣妇，可是殿下从来没有伤害过臣妇。
而且，殿下还帮了臣妇一个大忙，让臣妇报了仇，这个恩情，臣妇一定铭记于心。
这次前来，臣妇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答殿下这个恩情。”秦舒宁解释道她说的也是事实，她这次前来，确实是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萧哲，另外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大瀚的无辜百姓，这些无辜百姓当中也包括她自己。
闻言，萧哲有点惊讶，他没想到秦舒宁还能为他着想，他还以为秦舒宁恨死他，恨不得他赶紧倒霉呢。
“当真？你没有欺骗本王？”萧哲半信半疑道。
秦舒宁抿唇一笑，“臣妇为何要欺骗殿下呢？殿下，你一直以来都朝着一个目标而往前，根本来不及往后看看后面的风景。
或许，你回头看看，你会爱上你身后的风景，而非只在意眼前的一切。”
萧哲的选择太少了，他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目标，当他觉得这个目标完成不了的时候，她自然会崩溃。
可萧哲忽略了人生也可以多姿多彩，没有必要只冲着一个目标往前奔。
闻言，萧哲笑了笑，说来说去，秦舒宁还是在劝他收手，劝他投降。
可是他还没有开始，怎么甘心就此投降呢？
他不甘心！
“表妹，本王知道你的用意，你给本王一点时间，让本王好好考虑考虑。”萧哲开口道。
秦舒宁也不再多言，她确实应该给萧哲时间去认真考虑一番。
他愿意考虑，就证明她成功了一半。
若是换作以前，萧哲不可能说考虑的，他只会想都不想就反驳她。
他愿意考虑，证明萧哲已经开始犹豫了。
秦舒宁不再多言，她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蒙太守蒙骆便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萧哲，上前行礼。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还请殿下吩咐。”蒙骆开口道。
他本不想冒险与萧哲谋反的，可是没有办法，他的妻儿老小都被萧哲控制住了，他若是想要保住他的爹娘和妻妾还有孩子，就只能听从萧哲的安排。
当然，他也是有一点点私心的，若是萧哲真的侥幸赢了，那他可就是开国功臣，若是萧哲败了，他只是从犯，而且是被萧哲逼迫的从犯陛下看在他妻儿老小的性命都在萧哲手中的份上，或许不会与他计较那么多。
他进可攻，退可守，比萧哲的情况好多了。
如今的萧哲宛如惊弓之鸟，他进退两难，他若是进，一旦失败，只有死路一条，他若是退……那也注定会一败涂地，严重的话，也会丢掉性命。
所以，萧哲肯定会比他更想赢，肯定会比他更急迫的想赢。
萧哲看了蒙骆一眼，“姨夫！你为何愿意帮本王？”
蒙骆：……
这不是萧哲逼他的吗？他能不从？他若是不从，那萧哲就会取他妻儿老小的性命。
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妻儿老小有任何闪失。
“殿下，下官一直都是向着殿下的。”蒙骆解释道。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萧哲逼他的了。
若是他这么说，萧哲还以为他有二心呢。
他可不能激怒萧哲，这萧哲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萧哲的。
萧哲冷笑，“若是本王没有拿你的妻儿老小的性命威胁你，你可还心甘情愿帮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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