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赴宴义卖
这话一出，已经起身了的几位夫人，不得不收回刚迈出的步子。
看着如夫人领着使人面色不耐的率先出门，一个个倒是面色如常。
魏如月心道：小国就是小国，对贵女的教养与约束未免薄弱了些。
等众人都出了门，落后一步的两人才慢腾腾跟着众人往戏台那边去。
她们走得末，又走得慢，到的时候，本应人都落座了才对，偏她们到达时，却见人乌泱泱站着，四处张望着，似在等什么人。
“她们这是干什么？”林忆道。
魏如月也一脸莫名摇摇头：“不知道，似在等谁？怎么那位如夫人第一个走，难道还没到？”
语气可不怎么友好。
“怎么，还记着呢？你放心好了，能做出这种举动的人，用不着你出手教训她，自己就会栽跟头。”
魏如月焉能不懂这个道理，就是气不过而已。
却见迎面有人过来了，便停了话头。
正是罗夫人母女，殷切道：“府里的使人笨手笨脚的，没顾看好夫人，快请过来落座吧，都等着呢。”
林忆含笑受了她们的热情。
被引到戏台前的主座边上，那里等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太君。
林忆忙拜道：“不知是府上哪位长辈，晚辈失礼了。”
老太君忙作势虚扶了一把，慈祥道：“我虚长了些年岁，夫人不必多礼，快过来这里坐，好戏马上开场，可别专程来听一场还错过了。”
林忆连连称是，往前两步准备落座，又想起了什么，抬首问在就与她隔了两个位置的如夫人道：“未请教如夫人，我坐这里可以吧。”
魏如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再观如夫人，一张美人脸绷得紧紧的，眼里的恨意快溢出来了。
老太君呵呵笑道：“她呀，惯有点小性子的，根子上都是好娃子，一会义卖，她早早准备了银子要好好表表心意呢，给夫人见惯各种人物的，别记在心上。”
林忆早已探知这事，还是忍不住为这些人的虚伪喝采，演起戏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对比之下，有些刁蛮的如夫人都显得顺眼多了。
如夫人咬牙道：“罗老太君发话让你坐，还不快快坐下，义卖马上要开始了。”
特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音调，不知道是想强调，还是提醒些什么。
林忆二人这才施施然跟在老罗太君的身后坐下。
坐定含了口茶，才好奇道：“什么义卖，邀请晚辈晚的帖子上只说来听书，未必还有晚辈不知道安排？”
罗小姐解释道：“这次安排是个义举，城里的孤寡老人颇多，没人照料十分可怜，此次义卖的银子，到时都捐给他们和其它需要帮助的人，是积阴德的事，数额没有要求，大伙有个心意就行。”
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摆到明就是在说人人都人有所表示。
嘴上却道：“原来如此。”便没有话了。
罗小姐本想着等她一番夸赞，为人至善、纯良什么的。
看到林忆停了话，无端地尴尬起来。
好在戏台上一声锣响，活动开始了，主持这个活动的居然就是燕黎。
魏如月嘴唇一撇，手执巾子掩饰地遮在嘴角边上，低声道：“一个个看着非富即贵的，做的事没一件拿得上台面。”
林忆用气声回应她：“他贵什么，一不是嫡支子，二嘛，现在舔着个脸来哄人上轿，骗权骗钱骗人，哪一点跟贵字沾边。”
魏如月知道她不十分待见台上之人，只是没想到评价能如此之低，再细想，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一个男子若为了往上爬，利用妇孺，不惜兄弟情分，就算到达高位，她也看不上眼。
台上燕黎已经在宣布第一道义卖物品，其实就是寻常的字画，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角翻出来的，竟不是名师手迹，也没有特别出采的画技。
林忆心道，这东西热场都嫌它拿不出手，这燕黎怎么想的。
叫价也十分跌人眼球。
五十两！
魏如月怀疑道：“夏国贵人真的没银吗，这个叫价不像没银的样子。”
林忆笑笑不可置否。
“这些是给其它夫人随便出点血准备的，该我的大头，还没拿出来呢，只管看着。”
果然，这一轮让一位不起眼的夫人轻易便得手了。
后几轮也根据她们身份不同，背景好，家底厚的，自然得拿出更多银子。
叫林忆大感意外的是，如夫人居然出了两千多两银，真真正正说冤大头也不为地，难怪她在茶室里敢摆出那副老娘最贵，你还不快来奉承我？的样子。
不过，这点同情稍纵即逝，她竟然给了林忆一个挑衅的眼神。
论身份，她不方便泄漏就算了，要是比砸银子，这天下有几个人比得过她，这要是都让人踩脸欺负，孰能忍。
她示意了一下魏如月，后者帕子一扬：“二千五百两。”
不过是套还算出色的头面，顶天了就值几百两，如夫人出的已经是天价了，众人都知道今日是个什么意思，如夫人不想麻烦，是直接一口从几百两跳价到二千两的。
谁能想到，在夏国名不经传的林忆，要跳出来急当这个冤大头，出手就是二千五百两。
林忆不用看都知道，现场这些夫人看她俩的眼神，定跟看神经病差不多。
与之相反的，罗氏一众以及燕黎盯着她则好似看一块肥肉，都想来分一口。
“李少夫人，二千五百两一次。”燕黎叫道。
面上仍温润含笑的样子，眼底深藏的那一抹贪婪却瞒不过林忆的眼睛。
“还有人要加吗？”他问。
这种时候，除了林忆的刻意为之，谁加银谁脑子有病。
“二千五百两第二次。”
“二千六百两！”
林忆看过去，正正撞上如夫人满含挑衅的眼神。
燕黎双手相击，“不愧是如夫人，二千六百两。”
“三千两。”
魏如月扬帕示意，淡声道。
这些闺阁夫人、小姐，想跟这二人比财大气粗，只能说她们很傻很天真。
三千两！
全场鸦雀无声，一副价值几百两的头面，哄抬价格到这个地步，夏国史上绝无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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