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对比身份
抢救室门口的红灯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睛发疼。
陆依然蜷缩在长椅上，指尖死死攥着顾辞修的手，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
顾辞修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针织开衫渗进来，却暖不透她冰凉的指尖。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陆依然的声音干得发哑，眼神直勾勾盯着那盏红灯，
“姑姑以前心悸犯了，吃片药歇会儿就好，这次……”
“医生说了她体质底子好，而且送医及时，会没事的。”
顾辞修打断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抢救室的门。
宁北站在不远处，背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弦——
他不停地抬手看表，袖口沾着的咖啡渍和血迹格外刺眼，显然还在为没能拦住陆敏而自责。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重重的喘息。
陆敏的丈夫宋荣止狂奔过来，西装领带歪歪扭扭，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落叶。
“怎么样？阿敏怎么样了？”
他一把抓住顾辞修的胳膊，指节用力得发白，
“你姑姑怎么样……”
“姑父，还在抢救。”
顾辞修扶着他坐到长椅上，声音放得轻，
“宁北及时拦了那杯咖啡，但姑姑手臂被划伤，毒液渗进去了点。”
宋荣止猛地转头瞪向宁北，嘴唇哆嗦着。
他知道这不能怪孩子，阿敏的脾气他最清楚，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保温杯，倒了杯温水递给陆依然：
“依然，你喝点水，别熬坏了。清清呢？没带过来吧？”
“让芳姑带着呢，刚给我打了电话，哭着找姑奶奶。”
陆依然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眼眶突然红了，
“我跟她说妈妈在给奶奶加油，她还问奶奶什么时候能回家给她讲故事……”
话音刚落，苍明带着两个警员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顾总，陆总，”他压低声音，视线扫过众人紧绷的脸。
“陆灵儿那边审得差不多了，她嘴硬得很，但还是漏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顾辞修立刻站起身，走到走廊拐角。
陆依然和宋荣止也跟了过去，宁北则默契地守在原地，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
“她提到了一个叫‘影’的人，说是星芒的联络员，之前的指令都是这个人传达的。”
苍明翻开文件夹，拿出一张素描，
“根据她的描述，我们画了初步画像，男性，三十岁左右，总是穿深色长风衣，左眉骨有一道疤痕。”
宋荣止突然插话：
“疤痕？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上周去陆氏送文件，在停车场看到个穿风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当时以为是记者，没在意……”
“您能确定吗？”苍明立刻追问。
“眉眼轮廓像，但距离太远，不敢百分百肯定。”
宋荣止皱着眉回忆，“他当时在看陆氏的楼层分布图，手里还拿着个黑色信封。”
顾辞修的眼神沉了下去：
“看来星芒余孽早就盯上陆氏了，陆灵儿只是他们的棋子。对了，陆坤留下的U盘破解得怎么样了？”
“有新进展！”苍明眼睛亮了些。
“里面不仅有星芒的资金流向，还有当年陆依然父母车祸的补充证据。”
“刹车是被人动了手脚，是陆坤，但让他做这件事的人，是……”
“是谁？”陆依然的心脏猛地一跳，声音都在发颤。
“还在比对身份，但根据U盘里的代号，应该和‘影’是同一个层级的。”
苍明合上文件夹，“我们已经加派警力追查‘影’的下落，只要抓到他，就能顺藤摸瓜端掉星芒的余窝。”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红灯突然灭了。
所有人瞬间冲了过去，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却轻松的神色：
“家属放心，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毒液扩散得不算快，我们已经用了中和剂，不过还没醒，需要进ICU观察48小时。”
“太好了……”
陆依然腿一软，差点摔倒，顾辞修赶紧扶住她。
宋荣止快步上前，抓住医生的手不停道谢：“谢谢医生！谢谢你们！”
“病人现在很虚弱，只能允许两个人进去看一眼，五分钟。”医生叮嘱道。
宋荣止和陆依然走进ICU，陆敏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面罩，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平稳而规律。
陆依然轻轻握住姑姑未受伤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鼻子一酸：“姑姑，你听见了吗？我们都在等你醒过来，清清还盼着你讲故事呢……”
宋荣止站在床边，眼圈通红，却强忍着泪：“阿敏，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别丢我下，没有你，我一个人扛不住……”
五分钟很快到了，护士轻轻提醒他们离开。
走出ICU，顾辞沅和孙菲菲匆匆赶来，孙菲菲眼睛红肿，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依然姐，姑父，姑姑怎么样了？我炖了点小米粥，等她醒了就能喝。”
“暂时脱离危险了，在ICU观察。”
陆依然接过保温桶，“菲菲，辛苦你了。”
顾辞沅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大嫂，对不起，我昨天要是能早点察觉我爸和陆灵儿的勾结，也许……”“这不怪你。”
顾辞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的事是他自己选的，陆灵儿更是疯魔了。对了，你去见过你爸了吗？”
“去过了，他还是那副样子，不肯说真话。”顾辞沅的语气里满是失望。
苍明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手机：
“顾总，技术队那边有发现，‘影’的手机号在半小时前有过通话记录，定位在城西的废弃码头！”
“我立刻过去！”顾辞修眼神一凛，转头对陆依然说：
“这里交给你和姑父，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宁北，跟我走！”
“小心点。”陆依然拉住他的手，眼底满是担忧。
顾辞修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放心，很快回来。”
看着顾辞修和宁北匆匆离去的背影，陆依然握紧了手里的保温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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