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有情况随时联系
青竹湾。
阳光透过院角那棵老樟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陆依然刚把陆氏集团的几份文件整理好，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两声短促的汽车鸣笛——
她走到窗边，撩开素色窗帘往下看。
白如月正从驾驶座上下来。
她染了头发，酒红色的长发被风撩起几缕，随手拨到耳后的动作依旧洒脱。
她拎着只米白色的鳄鱼纹手包，鞋跟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脸上挂着惯有的明艳笑容。
“依然姐！”院门外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刻意扬起的轻快。
“你看，这是我上周去苏州带的话梅糖，送清清。”
陆依然笑着迎上去，指尖触到白如月手包的温度，比平时凉些：“稀客啊，快进来坐。”
两人踩着石板路往客厅走。
陆依然瞥见她手腕上那串细银链，刻了一个D。
芳姑端着茶盘进来，青瓷茶杯里飘着几片嫩绿的龙井，桂花糕摆在白瓷盘里，金黄的糕体上撒着细碎的桂花，热气裹着甜香往鼻尖钻。
白如月拿起一块咬了口，酥软的糕体在嘴里化开，甜而不腻的桂花香漫开来，她眼睛亮了亮：
“芳姑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比外面甜品店那些加了一堆糖精的强多了。”
陆依然给她添了点茶，看着她小口咬着桂花糕，状似不经意地问：
“怎么突然有空过来？你那侦探所不是一向忙，前阵子还听你说接了个案子，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提到侦探所，白如月捏着桂花糕的手指顿了顿。
她飞快地嚼了口糕，把那点情绪压下去，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嗨，那案子早结了。最近没什么棘手的案子，就想出来透透气，总待在侦探所里，闻着那股咖啡和文件的味道，都快腻了。”
她端起茶杯抿了口，手指在杯沿轻轻划着圈，忽然抬头看向陆依然，语气带着点试探：
“对了依然姐，宁东他……最近忙吗？”
陆依然愣了一下，点头道：
“嗯，他偶尔会来跟辞修谈事，星芒那个案子不是还没结嘛，他们俩总要对接些情况，有时候谈得晚了，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白如月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都微微泛白，她又问：“那他今天会来吗？”
“应该会，辞修早上还跟我说，下午要跟他对接星芒余党的后续调查，说是查到了几个可能的落脚点，要商量着派人去监控。”
陆依然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叹气——白如月对宁东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一直惦记着人家，今天送点自己做的饼干，明天又以请教案子的名义约人家吃饭，可宁东始终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夹杂着顾辞修的声音：“宁东，你说的那几个落脚点，我觉得得再派些人手，毕竟星芒的人都挺狡猾的。”
白如月听见“宁东”两个字，立刻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又扯了扯裙摆，眼神紧紧盯着门口。
很快，顾辞修和宁东就走了进来。
宁东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姿挺拔。
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神依旧锐利，像鹰一样，扫过客厅时，看到白如月，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就径直走到顾辞修身边，从随身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顾总，这是刚查到的星芒余党落脚点，地址和周边的地形都标在上面了，需要立刻派人监控，免得他们又跑了。”
顾辞修接过文件，坐在藤椅上认真翻看着，手指在纸上轻轻点着：
“这几个地方都挺偏的，尤其是城西那个废弃工厂，周围没什么住户，监控起来倒是方便，就是得注意隐蔽，别被他们发现了。”
白如月看着宁东的背影，他站在顾辞修身边，微微低着头，听着顾辞修说话，眉头轻轻皱着，像是在认真思考。
她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忙啊。”
宁东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语气平淡得没一丝波澜：“分内之事。”
说完，他就又转头看向顾辞修，指着文件上的一个地址说：“这个地方我觉得得派两个人守着，晚上视线不好，一个人容易出事。”
顾辞修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会儿就让人安排下去。”
两人又讨论起文件内容，你一言我一语，仿佛白如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客人，就坐在那里，像个透明人。
白如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里，刚才吃桂花糕的甜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陆依然看在眼里，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了个安慰的眼神，意思是“别往心里去，他一直这样”。
白如月勉强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茶杯里的龙井，茶叶在水里浮浮沉沉，像她此刻的心情。
顾辞修和宁东讨论了大概十几分钟，把后续的安排都定好了。宁东收起文件，放进公文包里，对顾辞修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安排人手，有情况随时联系。”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没丝毫停留，仿佛客厅里除了顾辞修和陆依然，再没其他人。
“宁东！”白如月突然站起来，声音带着点急切，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听说你最近在查星芒的案子，我侦探所里有不少人脉，不管是找线索还是打听消息，说不定都能帮上忙。”
宁东的脚步顿了顿，他转过身，看向白如月，眼神依旧冷淡，没有丝毫波动，就像在拒绝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多谢白小姐好意，我们有自己的流程，不方便麻烦外人，就不劳烦你了。”
说完，他没再看白如月一眼，推开门就走了，风衣的下摆扫过门框，留下一阵短暂的风。
门“吱呀”一声关上，把白如月的目光和那句没说出口的话都关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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