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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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边的乔言,此时正在准备搬家。
她不知道顾时瑾是怎样知道她的地址的,但他的出现,对她而言确实有了很大的困扰。
“小言......你要走?”
刚到乔言家里的许漾,看着满地行李,心头窜起一股无名恐慌。
在看到她点头时,他更是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抓住她的手臂,急促出声,
“要去哪儿?美国?意大利?还是哪里?我全国各地基本都有房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听到他说的话,乔言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笑着看向他。
“怎么,你还打算跟着我一辈子啊。”
许漾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急促,他看着乔言,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我就想跟着你,赖着你,无论你要怎么推开我,我都不会放手。”
四目相对的瞬间,乔言看着许漾,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依旧选择沉默。
平心而论,她是喜欢许漾的,可世事变迁,上一秒他可以跟她说爱她,下一秒说不定就会抱着别的女人。
她不敢赌,也没有力气再去赌一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
气氛凝滞了一瞬。
许漾还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门外闯进来的顾时瑾打断。
“乔言,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们谈谈,怎么样?”
顾时瑾死死盯着许漾搭在乔言胳膊上的手,以及她那对,亮若星辰的眸子里蓄满的星星点点的光芒。
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乔言看着他笑着的模样。
而如今,站在她对面的,竟是那个陌生男人。
他瞪大眼睛,紧攥双拳,拼命压抑住胸腔那股猛烈翻涌的酸意。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极力忽视他的存在,低着声音向她祈求着,
“给我最后一次谈谈的机会,就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
顾时瑾又一次对她说了假话。
要让他不打扰乔言,这怎么可能。
对他而言,乔言就是他的全世界,要是她不在,那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乔言瞟了他一眼一瘸一拐的腿,声音不冷不淡,“好,最后一次,这次过后,我希望下次跟你谈的,是我的律师。”
乔言的平淡,再次刺痛他的心。
到底是有多么不在意,才让乔言对他的腿伤视而不见。
可他如今,也只能拼命压抑着那抹酸涩,带着她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西餐厅。
即使乔言事先做好了准备,也难免被这西餐厅给惊的瞠目结舌。
整个西餐厅被布置成了一片花海,玫瑰花瓣铺满地面,就连钢琴师在一旁弹奏着最浪漫的钢琴曲。
乔言每走一步,一张张属于他们的合照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种种情形,与三年前顾时瑾同她求婚时,一模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乔言这次,并没有热泪盈眶,取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愤怒。
谁允许他这样做的?
说好的谈话,怎么成了他故作深情的戏码?
或者是看出了乔言想离开,顾时瑾先一步拦住了她。
“小言,你先别走,要走起码也先看看这些东西再走,行吗?”
顾时瑾手忙脚乱地从身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唱片,还有他在国内求的平安结,放到乔言面前。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乔言的脸,不敢错过一刻她脸上的表情。
这唱片上,有着乔言最仰慕的那位著名歌唱家的签名,他也因此费了一番力气才拿到。
果然,乔言在看到那唱片时,眼里闪过惊喜之色。
以至于她直接忽略了压在下面的平安结,甚至还因为太过激动,导致那平安结刚好掉落在下面的垃圾桶。
可这一切,乔言并不知晓。
顾时瑾只好蹲下身,捡起那平安结,仔细擦干净后,小心翼翼递给乔言。
“乖......乔言,你还记得这个吗?我之前也送过给你。”
乔言当然记得。
当年,顾时瑾瘸着腿向她送这平安符的时候,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也因此答应了他的告白。
毕竟不是谁都能为了她,能一节节阶梯跪上去。
可她现在也清楚,顾时瑾做这些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挽回她而已。
所以她并没有回他那句话,反倒把这些东西一一还回去,
“如果你叫我来只是给我看这些,或者是谈一些无所谓的话,那我先走了。”
“别,别走,乔言,我不想我们之间就这样。”
乔言拍开他的手,跟他保持了一臂距离,冷眼看着他,“够了,当初我们结婚誓言,一生只爱一人,不离不弃。”
“而你,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别再一而再再而三骚扰我,顾时瑾,别这么贱,从你一开始上别的女人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西餐厅内,安静的只听到针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从她说出这番话开始,顾时瑾已经知道,有些事情,回不了头。
就像碎掉的镜子,就算和好,裂缝也总会存在,刻在乔言心头里的伤痛,也不会消失。
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顾时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喉间倏得涌上一股血来,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生生往外喷了一大口血。
站在一旁的助理,冲过来扶住他,连忙送去了医院。
“什么!?胃癌!?”
“很抱歉我们没有及时检查出顾先生体内的胃印戒细胞癌,病情进展迅速,现在已经到了晚期,最多最多,现在也只有半年的寿命。”
听到这里,躺在病床上的顾时瑾,眼里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既然治不了,那他也不打算再浪费无用的时间。
他办了出院手续,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变卖剩下的家产,将其全部捐献给了红十字会,气的顾母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骂他。
可他依旧不在意,他只想在离开前,最后做些能让乔言开心的事,仅此而已。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顾时瑾被一纸诉讼,告上了法庭。
法庭上,顾时瑾坐在被告席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的黎婉清,坦然一笑。
是了,当初,他怎么就把她忘了呢。
黎婉清是罪的源头,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法官一桩桩陈述他的罪状,而顾时瑾也只顾着点头,活脱脱就像个行尸走肉。
“经本法庭审理查明,被告人顾时瑾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十年啊......可惜,他等不到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顾时瑾在法庭上,吐血昏迷,一病不起。
采访的记者们来到了他的病床上,无论他们问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只是口中喃喃自语着乔言二字。
有眼见的记者继续追问,“乔言,您说乔言,是希望乔言能来看看你吗?”
顾时瑾用了全身力气,才堪堪点了点头。
助理将他的遗言,转告给了乔言。
收到消息的乔言,此时已经正在后台焦急准备着演出,看到这条消息时,她也是大为诧异。
她一直知道顾时瑾的胃不好,可如今才不过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了吗?
“不去,他活着也行,死了更好。”
发完这条消息后,工作人员已经在催促着乔言赶快上台。
站在台上的乔言,看着满天星芒无比闪耀,又与并肩而立的许漾对视上。
目光交汇的刹那,彼此虽不语,但都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各自的心意。
同一时间,躺在病床上的顾时瑾,猛地睁开眼睛。
眼神透过窗外,看向那满天繁星。
在咽下那口气的同时,说了最后一句话。
“祝你......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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