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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邢雨墨什么话也不说,还得了严重的厌食症。
突然的一夜,她的发丝全白了,雪一样地撒下肩头,像是她无声无息坠落的宿命。
宋哲明给邢雨墨找了许多知名的心理医生,可惜收效甚微,她还总是把自己封闭在黑暗无边的世界里。
可只要没有人看着她,才离开她一步,她就要往外跑。
至于她想跑去哪里,宋哲明心里明镜一样,清楚得很。
他那天看见邢雨墨光着脚跑到了楼梯间,那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表情,让宋哲明心里胀痛难忍。
他拎过鞋子,给她套在脚上:“邢雨墨,我当初对你强取豪夺,你也对我百般利用,如今我有今天,都是我罪有应得,这是我欠你的,你走吧。”
邢雨墨被他捏着脚踝,小心谨慎地不敢妄动,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懵懂地用眼神询问他,她该去哪儿。
宋哲明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去你想去的地方,太虚山,找陆道长,给你看心病。”
与其锁着她,让她接受那些毫无意义的心理治疗,不如放手让她去找陆知南。
心病还须心药医,邢雨墨的心药不就是陆知南吗?
当飞机再次降临于太虚山的校场,连道长的脸色黑得五彩斑斓。
他看见邢雨墨满头白发,先是眼睛瞪圆了几分,才自持身份镇静下来。
“你们又来干什么?邢代表,是视察工作吗?”
邢雨墨像不认识连道长一样,害怕地躲在宋哲明的身后。
宋哲明将她揽在怀里,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回话:“我们想找陆道长问一卦,顺便再看看病。”
连道长把拳头放在嘴边,清清嗓子,“真不巧,他出去,不在观里。”
“我在。”
陆知南从后面走出,手里拿着一篓草药,“进来吧。”
“这......”
连道长是护短的,陆知南在他心里就是半个儿子,他总舍不得让他再卷进男女的糟烂事里。
“没事的师父,我知道他们会来的。”
连道长索性也拂袖而去,他才不管了,反正陆知南有分寸。
进了陆知南的卦室,邢雨墨就不眨眼地盯着他,像个木偶一样,但眼睛里终于又有了光。
她的白发,晃的陆知南眼晕。
他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做了个九宫图,在里头排命盘写写画画。
他低头研究了半天,才道:“你命里的劫已经解了,今年的事业会登峰造极,家庭上对方付出更多,子女在三年内落地,一生坦途,大富大贵。”
他说完,邢雨墨的父母都泄了一口气,满脸都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显然,一家人都被她折腾得不轻。
但邢雨墨就不是这种反应了。
她说了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我知道。”
可她停顿了很久,突然摸出了一把修眉用的小刀,很自然地抵在自己的脖颈前。
“可我要是不认命,非要作死呢?”
邢父邢母和宋哲明都大惊失色,宋哲明想要过去抢她的刀子。
“你别冲动,雨墨,你死在这里,想过陆道长该怎么办吗?你难道还要让他再陷入风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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