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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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司家,恍如隔世。
隔着铁门,她看到变得日益丰神俊朗的裴言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保养得当的他,俊得让她难以直视。
她握着保温箱的手轻颤。
下意识整理了一番已经洗得发白的上衣,准备上前唤他。
可司语茉突然从屋里走出来,她不得不躲起来。
裴言手里的剪刀被拿走,他无奈地转过身抱住她。
“怎么,你把我的翻糖蛋糕比赛取消就算了,现在连花都不让我剪了吗?”
司语茉用手指在他胸口处画着圈圈,嘟起嘴巴。
“我刚怀孕,你自然要陪着我了,要是实在无聊,我陪你去看电影。”
裴言笑着摇摇头,摸上她的小腹。
“要不是你把我的凝血障碍治好了,这个孩子我真的不敢要。”
“这么说裴言哥哥要感谢我,以后多加努力才是。”
裴言耳尖微红,帮她将头发拢好。
“妈还在家呢,你胡说八道什么。”
“妈要是听到了,只会奖励我。”
“司语茉!”
“我知道裴言哥哥脸皮薄,为了向你认错,我立刻就去洗你最爱吃的草 莓。”
裴言拉住她,有些疑惑。
“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么多喜好的?”
司语茉亲吻了下他的脸颊,神秘一笑。
“秘密。”
那年夏天,有一个患耳疾的小男孩,明明自己还被欺负,却仍勇敢救下那个正挨打的小胖妞。
结果两个人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小男孩从怀里掏出已经变了形的草 莓递给她。
“草 莓甜甜的,吃掉就不痛了。”
她那年随母亲探亲,却误打误撞将草 莓味的小男孩装进了心里。
还好她终于寻回了他。
裴言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有些意犹未尽。
“裴太太要是不肯讲,晚上我就睡客房了。”
司语茉不知道在耳边说了什么,引得他红着脸疾步往回走。
紧跟在后的司家掌权人,眼中的宠溺如何都藏不住。
那幅美好的画面,深深刺痛了沈乔的眼。
裴言的无邪和美好,也曾属于她。
可她,没抓住。
她甚至不知道他喜欢做蛋糕,也不知道他最爱吃草 莓。
手里的保温箱重如千斤,再也提不住。
她捂着脸涕泗横流。
终究,她还是弄丢了裴言。
失魂落魄回到沈家,她发现沈亭序做了一大桌子饭。
沈母忍不住皱眉,“亭序,怎么做这么多菜?这要花多少钱。”
沈亭序却笑着说道:“好久没吃一顿好的了,就算庆祝家里添了孩子吧。”
沈父沈母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筷子却没闲着。
沈母感叹着:“如果当初小乔嫁给了裴言,我们哪儿用受这么多苦。”
沈乔的头更低了几分。
而沈亭序盛饭的手一僵。
他看到沈乔没动筷,开口问道:“不是把脐带血送过去了吗?怎么还不高兴?”
“他已经不需要了。”
沈乔一味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没看到沈亭序一闪而过的怨毒眼神。
碗中突然多出一块糖醋里脊。
那是裴言曾经最爱吃的一道菜。
沈乔着了魔一样夹进嘴里大力咀嚼着。
对面人的脸,在泪眼中变成了裴言的模样。
“裴言,你还是原谅我了对不对?”
只是对面的人但笑不语。
“呕,我肚子好痛,这菜不对劲。小乔,快别吃了!”
沈父沈母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嘴里开始冒出鲜血。
不到五分钟二人就没了气息。
沈乔愣住,等反应过来才抓住还在慢悠悠吃菜的沈亭序。
“你在菜里下了毒?他们待你如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沈亭序一脸嘲讽看向她,“亲生儿子?你屡次对我下手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们留着我是怕我将陆家更多秘密捅出去。”
“不是想让裴言做女婿吗?下辈子吧!”
许是沈乔吃得少,毒效发作得慢,可沈亭序已经等不及了。
他的毒开始发作。
沈乔掐上他脖子的那刻,一把匕首插 进她胸膛。
她捂住血窟窿,呕出一摊血。
却染红了手腕上的兔子头绳。
不,不可以弄脏裴言送她的头绳!
她努力想擦干净,却越擦越脏。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地上,一阵抽搐。
沈亭序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躺在她旁边。
掰开她的手,摘下那个头绳扔远。
而后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再将那只大了一圈的男戒戴在自己手上,和沈乔十指相扣。
安详闭上眼睛,他扬起一抹笑。
但很快,鲜血盖住笑意,只剩僵硬的痛苦神情。
没关系,这辈子,就算做鬼,他也要做沈乔的新郎。
三天后,裴言在新闻上看到了沈家发生的一切。
不禁一阵唏嘘。
司语茉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
“别看这种新闻,影响我的胎教。”
裴言转回身体,莞尔一笑。
“人都没了,还吃醋。”
“我从不和手下败将吃醋。”
他将司语茉揽进怀里,好闻的栀子花香驱散了几分惆怅。
微风渐起,吹落一地星光。
往事不可追,愿人间一两风,抚平盛年的十万八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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