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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后,沈涟漪犹豫再三还是和陆继川说明情况。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条命,我不能视而不见。”

“等他生命体征平稳一些,我就再也不管了。”

尽管裴思砚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

陆继川只是温柔看着沈涟漪笑,一双眸子不再茫然黯淡。

“这才是我认识的沈涟漪,如果不是那天你及时报警叫来大人来帮忙,我早就被那些小孩打死了。”

医院里,裴思砚还在抢救中。

医生出手术室后无奈摇头。

“病人的求生意识非常低,请家属们做好最坏的准备。”

沈涟漪无意识攥紧拳头。

心里不是慌张,而是可惜。

一条人命在她面前悄然逝去,任何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宋软软看到沈涟漪后,眼底的恨意滔天,仿佛要把沈涟漪生吞活剥。

陆继川飞快拦在两人中间,言辞恳切。

“宋小姐,这件事和我夫人没什么关系吧,是裴思砚自己自讨苦吃,难道这些事都是我夫人指使他去做的吗?”

宋软软欲言又止,话锋一转开始苛责沈涟漪。

凭什么。

明明沈涟漪什么都比不上她。

明明自己在宋家接受了二十年的优秀教育,自己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从善如流行走在各种大场面。

为什么所有男人都围着她沈涟漪走。

利益,利益而已,宋软软这样安慰自己。

“陆先生,你这样护着她,是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知道吗,几年前姐姐为了救裴思砚,连命都不要,甚至因此落下了病根,终生不孕不育,难道你甘愿为了她让陆家断了香火?”

宋软软见陆继川沉默不语,滔滔不绝道:“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就一定要找一个顾家温婉的,非要找个别人玩了不要的,有损你的名声啊。”

“啪”的一声,陆继川一巴掌打在宋软软的脸上。

沈涟漪错愕抬头,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这些污言碎语,沈涟漪一直都是保持着不在乎的态度。

可陆继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爱人。

更何况还是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第一,我不在乎她从前做了什么,那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第二,难道我的选择也要过问你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再多嘴,明天我就会停止和宋氏的合作。”

“对了,你不要高看自己,我之所以和宋氏合作,是因为涟漪怎么也算是半个宋家人,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你们仁慈。”

宋软软张口结舌,不敢再多言,只是忿忿瞪着沈涟漪。

沈涟漪不再退让,冷不丁看着宋软软。

那眼神诡谲阴冷,盯得宋软软直发毛,飞快挪开了视线。

初见沈涟漪时,宋软软便瞧不起沈涟漪。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居然能有裴思砚这么好的男朋友,仔细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裴思砚一直暗恋自己。

原本以为撬墙角有些艰难,却没想到略施小计裴思砚就对她难舍难分。

在那时,宋软软更加看不起沈涟漪。

心里对沈涟漪抵触不断。

真千金又如何,你的东西通通都会是我的。

但这个陆继川好像是个例外。

手术室门打开,裴思砚被推了出来。

宋软软焦急跟了上去,却被护士无情避开。

“你是沈小姐吗?如果不是请不要围上来,患者昏迷前曾叮嘱过不要让别的任何人接触他,特别是那个姓宋的。”

023

宋软软置之不理,对着护士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软软从包里翻出结婚证,塞到护士手里,转而愤愤不平瞪了一眼沈涟漪,大言不惭道:“我是裴思砚的老婆,难道他的老婆对他的事也不能过问了吗?”

护士拿出结婚证再三对照,只能作罢。

沈涟漪踌躇不决,思忖着要不要进去。

却遭到宋软软的驱赶。

“怎么?还不想离开了?你不是特别想逃离裴思砚的身边吗,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陆先生,请你管好你的老婆,不要让她对其他男人朝三暮四的!”

一番话,让沈涟漪再没留下去的意思。

出去后,沈涟漪一直心不在焉。

倒不是因为同情和惋惜裴思砚。

而是在替陆继川不值。

陆继川垂眸打量着沈涟漪,猜出她心里的担忧和不痛快。

“涟漪,你不必替我感到不值,放心,宋家已然是日薄西山,尽管有我的扶持,但宋家的公司已经被某人搬空,只有个空壳子了。”

“他们不干实事,更不懂经营,这样公司是干不长久的。虽然我的经济扶持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可他们没有经营和管理的头脑,不仅创造不了收益,反而会出现不必要的支出,这样下去,宋家倒闭指日可待。”

沈涟漪将信将疑点点头。

她不想任何人为她付出为她牺牲,更不想有任何人因为她而改变。

爱是平等的。

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

见沈涟漪还是忧思重重,陆继川捧住沈涟漪的脸道:“给你办了个画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画展?”沈涟漪错愕一瞬。

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两个字,她显得有些茫然木讷。

是啊,沈涟漪都快忘了。

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画画。

可和裴思砚在一起的四年,她忙着学习圈内文化,忙着打理公司,忙着讨好和迎合裴思砚。

后来公司上市,盈利无数。

明明有了时间有了金钱,沈涟漪却忘了,忘了自己喜欢的画画。

她不知所措垂眸,同时带着自卑。

“我哪有什么可以展览的画作。”

陆继川俯下身子,和沈涟漪同视。

“你现在可能没有,但是你高中不是画了很多吗?”

沈涟漪错愕抬头,不可置信充斥了她的眼睛,刚刚的慌张和无措一扫而空。

“高中的?可高中早就倒闭了,那些东西估计早就没有了,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到那些作品。”

在高中时,沈涟漪钟爱画画。

可走艺术这条路废钱又废资源,两样东西沈涟漪一样都没有。

迫不得已的,沈涟漪丢掉了画笔,卖掉了染料,沉浸去沉闷无聊且紧张的高三复习当中。

“在学校倒闭前,我请人把你的东西都送了过来,虽然有些颜料受到了岁月的磋磨,但是我已经请人恢复了,现在就等你过去验收了。”

陆继川眼睛亮亮的,像极了等待人夸奖的小狗。

沈涟漪曾经觉得,自己的高中灰暗无光。

原来,她也曾在那样的岁月中,活在别人的眼里。

充当着别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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