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两人距离很近，他们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道接着一道，然后缓缓交织在一起成为一道声响。

他凝着她，说：“我还要。”

舒缇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诧异，嘴角慢慢染上嫣然的笑，从嗓子里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好。”

他将舒缇抱在他腿上。

……

侍卫早已经被冯德海打发去远处守着了，冯德海也识趣地走到一边，可他嘴角一直带着会心的笑。

马车中终于归于平静。

舒缇身子软软的瘫在他怀里。

观智抚着她的脊背，两人的吻被舒缇的咳打断了。

剧烈的咳嗽震得她嗓子发痛。

观智喂了她一杯水才好受一些。

观智下颚抵在她的脑袋上。

清凉似雪的嗓音慢慢的说着话，“我早该意识到我若是只是圣僧观智是护不住你的。是我无能。”

恩爱情仇永远击不过现实。

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是这个世道将种种苦难埋在两人相守的路上。

舒缇抱着他，“那你爱我吗？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爱我呢，我想听，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本就低沉的嗓音，她说话的时候又拖着尾音，听起来撒娇意味浓烈。

观致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有些事他亦不喜欢宣之于口，在他看来实际行动能证明一切，可是她想听。他有些别扭的开口，一字一句，“我、爱、你。”

三个字硬是被他说成了三十个字的感觉。

不过这一刻舒缇是幸福的，这是她十七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她回道，“我也爱你。”

说来也可笑，她一开始接近他是因为这张脸，既然想找个男宠在身边自然要选自己喜欢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观智的。

“舒缇。”观智喊她，“我还有事同你商量。”

“嗯？”舒缇从他怀里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观智握着她的手，斟酌了一番接下来的话才出声，“我们的关系暂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刹那间舒缇变了脸色，一双黛眉一拧，瞪着他。

观智眉目舒展，摁了摁她的眉心，“听我说。”

舒缇脸颊气鼓鼓的，双手往腰上一放，语气不善，“你说，我听着。”

“我此时在这个位置上，定南侯心里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势必会对我下杀手。此时若是将你我的关系暴露出去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

这些她早就想到了，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反正你若是失败了我也会陪着你”舒缇继续道，“也算是死同穴了。”

观智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可是我不想你这样，你还没有感受到世间的善意，还没有离开马车到山川河流边看一看。世上不是只有险恶，还有很多值得一看的事物，生而为人本就不易，若是浪费了岂不可惜。

你更要知道你的生活中不仅仅只有我，世间众生都可能是救赎，我不想你只看到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我也想你感受到温暖。所以你要答应我，即便最后我输了，你也要努力活下去。”

他会尽全力送她离开。

舒缇抬头一错不错的看着观智，心里其实是不好受的，她不想观智失败，她想他好好的，可这一切不是她能决定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心。

她如果执拗，非要同观智在此时要个名分的话，那就是将观智的弱点送到定南侯跟前了，她无异于定南侯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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