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她不想听，就撑着脑袋睡觉，被嬷嬷抓包了，嬷嬷喊她起来训话，舒缇又不是个忍气吞声的，直接摆出身份呵斥那嬷嬷。

这种事闹到赵太后跟前好些次，每次舒缇都是被宫里的下人抱着离开椒房殿的。

那时候先皇还在，赵太后还是赵皇后，住在皇后的椒房殿。

陆怀川指着四个标志，温声解释，“南边和北边这两个是寻常收集情报的，东边和西边是秘密在大祈培养的两只暗卫。我已将你的画像送到四个坊主手中，日后他们会听你调遣。”

舒缇看着舆图她是心动的，她不缺银子，唯一缺失的就是自己的势力。上邶对女子很是苛刻，尤其是在政权这一块，皇家子弟不管如何缘由都不得擅自豢养家兵、暗卫，一经发现按谋逆处置。

而谋逆是砍头的大罪。

她知道上邶在大祈有暗庄，因为大祈在上邶也有暗庄，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舒缇抬眸，问他，“眼前局势明明是定南侯胜算最大，为何将筹码压在观智身上？是因为……我吗？”

舒向哲对她本就心存愧疚，现如今为了止战将她送来和亲，心中这份愧疚更盛，所以为了弥补这份愧疚将筹码压在观智身上。还有陆怀川，他知道，她见到观智的那一刻就已经站了队。

这件事是陆怀川和舒向哲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可同样也是两人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陆怀川从怀里拿出一块莹白的平安扣样式的玉佩。

舒缇望着那玉佩，瞳仁一缩，颤抖着手将那玉佩从陆怀川手中拿过来。

这玉佩和舒缇给观智的那个一模一样。

当年珍宝阁被她做起来，她很是高兴，于是用赚来的第一笔银子买了一块玉让工匠给自己做个吊坠，玉有些大，她在乎的人也没几个，玉佩这种东西送别人也不合适，舒缇就给舒向哲也做了个，当做生辰礼送给他。

自从他做了皇帝，她便再也没在他身上看到这块玉，她以为他丢了。

眼睛酸得不行，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滴在玉佩上。

陆怀川摸了摸舒缇的头，无关男女，只是安慰。

他说：“皇上让人送来的，他说，他这一生无愧上邶山河，唯对不起二人，远在异国的妹妹、近在身边的宠妃。后者尚有机会弥补，前者此生怕是再难见面。

他这一生做任何决定都要将上邶考虑在前头，唯有这一次他想任性一回，心中遗憾妄图弥补一二。”

舒缇唇瓣苍白，嗫嚅着开口，“我本就未曾怨过他。”

这件事两人又有何错呢？

用她的血作药引是舒向哲的主意吗？掰开她的嘴灌下一碗又一碗苦涩的汤药是他的命令吗？

得知真相的舒向哲一度冲到寿康宫和赵太后产生了最严重的一场争执，自那之后赵太后缠绵病榻，孝道压在身上，他能如何？

眼睁睁看着赵太后去死吗？

一切舒缇都看在眼里，即便身为皇帝也有诸多不如意。

人世，注定苦楚多，欢愉少。

不然怎么那么多人乐不思蜀。

陆怀川从袖子中掏出一块青色的干净的未曾用过的帕子递过去。

舒缇接了帕子他才继续出声，“观智虽然胜算小，可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不是吗？我听探子说这些年大祈皇帝秘密培养了一批势力为的就是对付定南侯，此势力该到了观智手中。再加上我上邶在大祈的势力，足以同定南侯平分秋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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