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甘心
对方已经被他逼到了宫殿的死角，周围可以藏身的柱子或者装饰已经被季寒雁轰干净了。
司空澜躲在驯兽人和黑衣男身后，绝望的感受着灵力不断向着季寒雁汇聚，等待着这能要来索自己命的最后一击。
手里的灵力不断汇聚，季寒雁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都要结束了。”
这一击之后，眼前这三人不死也得丧失大部分战斗力。楚焕就可以带着苏凌萱他们逃走了。
无法找出皇女登基，冥火从此也会被并入血月族。冥火族不复存在，苏凌萱也能够相对的自由，摆脱这种束缚。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眼前突然发黑。他有一种魂魄从身体里逐渐剥离的感觉。
看着对方倒下，司空澜又狂妄了起来。
“哈哈哈，你不还是死了吗？天助我也，让你在这一刻死了。”他大笑着。
季寒雁的意识逐渐模糊，听着对方的声音，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倒下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倒下？他明明还有余力？不可能，他会死，但是不应该是现在就死？季寒雁不理解。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力竭而亡的，反而像是被一种东西强行从身体里面剥离了出去。
身边的感知再度清晰过来，季寒雁感觉自己似乎是一种魂魄状态。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身边的景象，只能说是在光里。
明明没有视觉，甚至没有了肉体，他却能感觉自己在一片光里。那种光圣洁无暇，但是季寒雁却有着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被凝视着，有很多视线在注视着他。
再仔细感知，他好像能够感觉到凝视着自己的那些东西在表达些什么。
那不是一种语言，也不是文字或者其他季寒雁常用的表达方式。他只能把那种交流称为一种意识的传达。
和在养蛊人聚居地遇上的那个骑着巴蛇的女人的沟通方式相似，却比那更加缥缈。
季寒雁在心里默默的用文字梳理着那堆东西的交流内容。
“如此渺小的蝼蚁，也敢反抗天道气运。”
“找了好久才找到它，以为是什么大家伙。”
“没想到居然也是个蝼蚁，把这个蝼蚁粉碎碾压掉吧！”
“能打破结界与我们抗衡的人，早在那个时间就被我们杀光了。”
“那个时间的我们好不容易封锁住这个世界，要万事小心。”
“它身上还有那个青龙的一部分，可惜了大部分的青龙魂魄都逃掉了。”
“无所谓，白虎已经被我们碾压处理了。只要结界还在，他们这些残留物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一个一个升上来也只会被结界困住，被我们碾压掉。”
……
季寒雁也不清楚自己的翻译是否准确，但是他感觉到自己已经隐隐约约窥探到了这个所谓天道的一角。
他之前一直以为，弹幕之外的世界藏着关于他们世界的真相，但是现在没想到他们之上的世界还存在着这样一批势力。
也许弹幕之外的世界也在这方势力的笼罩之下，或者他们又只是平行的。季寒雁都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他只是下意识的想着。
“处理掉这只蝼蚁吧！”季寒雁意识到对方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他瞬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拉扯着，就要撕碎了一般。明明没有肉体，他却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痛苦。
突然间，这种痛苦感觉消散了。季寒雁感觉自己似乎在往下坠。
“不好，那个时间点我们没有处理干净。”
“残留下来的人一直藏在那个世界里，他们要把这个蝼蚁拉回去了。”这是季寒雁最后识别出来的内容。
之后的季寒雁感觉自己身边嘈杂起来了，信息终于开始以声音或者文字的方式涌入他的脑海里。
那些声音文字明明交杂在一起，季寒雁心里却能分辨出它们来自不同的地方。
“这次生成器程序遭病毒了。”
“能处理吗？”
“不行，这个病毒杀不干净。”
“用户们似乎感觉这种主视角能够看到弹幕的设定很有趣，反响倒是意外的不错。”
“那就不管这个bug了吧！”
……
“昨天梦见了一个不错的灵感，虽然感觉也像之前几个想法的融合。”
“弹幕文加修真，试试这样的设定呢？”
“主角就叫他季寒雁吧，之后把大纲写一下。”
……
“宋尘被退婚、打脸随后觉醒。”
“遇上一直支持她，温柔贤惠的唐芝芝，两人一路升级下去。”
这本退婚流爽文的设定大纲写好了。
……
苏凌萱与师傅孟青秋逐渐相爱，后来却因为误会被分开。
不行，得再加一些虐点否则情绪值不够。
来个正道和魔族吧！之后苏凌萱回到领地被欺负，又被背叛，真心帮他的男二后面为了救他被男主孟青秋杀了。
苏凌萱还是去找孟青秋寻仇，最后下不了杀手，选择了解了自己让孟青秋孤独的活下去。
……
各种季寒雁听不懂的话语，以文字或者声音的方式传来。
他感觉自己在一层一层的下坠，在不同的世界里穿梭着。每个世界之间好像有联系，又互相不打扰，好像平行的一般。
每一层的世界里，那些语言文字所描述的季寒雁或者他们，都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最后这些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季寒雁感觉自己堕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之中。
虽然是黑暗之中，他却感觉黑暗的最深处有个东西，或者说意识在朝着自己笑。
那种感觉太诡异了，明明对方没有实体，没有形态，季寒雁却感觉对方在朝着自己笑。
“那些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季寒雁没有问对方身份，反而先问刚刚自己经历的一切。
“就是你所感知到的，一层一层的世界。在有些世界里，他们把这种叫作平行世界。”那微笑着的意识回答了他。
“每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样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季寒雁努力理解着。
“你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现在该我们问了。”这是对方的回答。
“为什么要去扭转干涉气运之子的命运？你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天道在强制修正他们的命运。”那黑影问着他们。
“苏凌萱是在我身边活生生的人，我不忍心让她走向那样的命运。”季寒雁回答着。
“那宋尘呢？你明明知道他不会死，为什么还要去反抗？”对方继续追问着。
季寒雁陷入了迷茫。他之前也一直没有细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想把宋尘拖出来。
仔细思考了很久，他才开口说道：“我不甘心。”
“不甘心？”对方重复反问了一遍。
“对。我不甘心这些天道命运就这样摆布着所有人，不甘心让配角死去，主角经受他们固定的命运。”
“我不甘心，看着宋尘，有种他被摆布着的感觉。”季寒雁回答着。
“好，有这个不甘心就够了。”
“本来还在担心当初随机选择的人会出问题听到你有这种不甘心，我就放心了。”
季寒雁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笑的更开心了。
“我把你的魂魄钉回你的肉体，记得保持住你这种不甘心的感觉。”
听完，季寒雁感觉自己又开始往下坠落。
“你们究竟是谁？你们又要我做些什么？”
他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对方似乎并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另外一边，随着季寒雁的倒下，局面又反转了过来。
他们只失去了那个大块头，驯兽人虽然受伤了但是战斗经验丰富，很快又和老头一起制衡住了楚焕。
方榆黛的布阵又被打断了一次。
司空澜则走到季寒雁身边，想要摸走对方手里的三月赤和六月翠。
“哈哈哈，三月赤和六月翠！都是我的了！”
“你放手！”苏凌萱就和疯了一样的怒吼着。
可是实力的巨大差异让她被压制的死死的，完全突破不了眼前黑白两人。
“哦？”司空澜说着，直接一脚踩到了死去的季寒雁脸上。
“别急，你们几个很快就会下去陪他。”他不缓不慢的说着，蹲下来就要去捡地上的三月赤。
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拽不动那把剑。
“可恶！”他用力一拽，却发现原本闭着双眼的季寒雁突然睁开了双眼。
“你！不对，你已经死了。”司空澜大吼着。
他刚刚已经确定，季寒雁这边已经没有灵力波动了。
现在看见季寒雁睁开眼，他安慰着自己：不可能，对方已经死透了。应该眼睛一开始就睁着，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谁知道下一秒，那把三月赤就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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