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幻境

“可不是嘛，你不看看季寒雁说胡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把人家谭长老说得又是倾慕他，又是背叛灵剑宗，又是死了，死后还被人侮辱尸体。换成我，我也照样生气。”

“其他几个人就不惨吗？一向清高的南宫长老，之前听到季寒雁这番话，都要来提刀砍他了。还好被人拦住了。”

“那个苏姑娘也可怜，才进灵剑宗没两天。就是因为在招徒大典上表现的太过于突出了，被这个季寒雁直接记住了，直接编排成了他的弟子。”

“最惨的还是孟掌门了，平日里孟掌门是什么作风大家都看在眼里。到了季寒雁嘴里，直接把别人说成是那样的大恶人。”

“还得是孟掌门大度，哪怕季寒雁这么说他，他还是出手帮季寒雁疗伤了。”

“这能不出手吗？这个季寒雁疯疯癫癫这么多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开始说，要是不管着他，他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

周围的人议论了一会儿后，也就逐渐散去了。留下季寒雁一个人在那里。

季寒雁低着头，梳理着现在发生的一切情况。在周围人七零八碎的议论之中，季寒雁也拼凑出来了现在的真相，自己应该是进入了心魔制造的幻觉世界。这个心魔颠倒黑白，直接把幻境说成是现实，把他之前的经历说成是幻境。之前自己的经历，到了这里都成了自己走火入魔的幻象。

自己走火入魔地时候，嘴里把那些经历都说了出来，并且被所有人听见了，现在的自己，遭到了身边大多数人的嫌恶。

不过没关系，自己至少还保持着清醒，只要自己足够清醒，就一定能够在这心魔幻境之中找到突破的方法。再不济，自己只要保持着清醒，一直等着青龙来接应自己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季寒雁也开始行动起来。

他心里对于心魔的情况，其实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心魔都是因为自己对于自己不信任与怀疑人。在走火入魔，灵力无法控制，心里的恐惧或者欲望放大，在严重情况下就会给人营造出来这样的幻境。

自己现在一直被困在这个幻境里面，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至始至终没有弹幕的存在，也没有那些所谓上界势力的乱斗，没有人牺牲，没有人会因为自己而死。

但是季寒雁心里也很清楚，假的都是假的，是不可能变成真实的。自己必须得回去，回到那个真正的灵剑宗，救下自己想要去救的所有人。

破除幻境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到这个幻境里面的破绽，从心底真正的相信这一切都是幻境。只要自己心里完全否定了这个幻境的真实性，幻境就会自然而然地崩塌掉。要找出破绽，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到他熟悉的那些人，从他熟悉的那些人那里下手。幻境才开始构建，应该还没有到那种严丝合缝，完全没有一丁点逻辑问题的程度。

只要抓住这个世界的破绽，就能够顺利离开这里。

有了思路之后，季寒雁调转脚下的佩剑，朝着灵剑山下飞了过去。他现在需要下山，去找宋尘。

宋尘是季寒雁的第一个弟子，也是为数不多父母健在，季寒雁对其父母情况比较了解的弟子。现在这个条件下，无论是去第五峰找叶凡、第一峰找苏凌萱，还是去找那个压根不知道在哪里的顾萧云都不现实。

找宋尘，是现在自己最好的选择。季寒雁顺着自己之前的记忆，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宋家宅院。他没有犹豫，直接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卡擦～”一声，门开了。开门的人季寒雁也认识，是之前宋家的一个家仆。

在宋尘拜入自己门下之后，之前宋家夫妇还让这个人来第九峰给宋尘送了不少东西。自己那个时候，和眼前这人也算比较熟。不过在这个幻境世界里面，对方肯定是和自己不熟的，季寒雁还是先打算礼貌问候一下。

“打扰了，我是……”季寒雁的话才说出口，对方就“咔嚓～”一声，重新把门关上了。

动作赶紧利落，压根没留给季寒雁说更多话的机会。

季寒雁有些懵逼。不过这里面既然是幻境，那么也自然是要阻止自己找到破绽，从这里离开的。想到这里，季寒雁还是不打算放弃眼前宋尘这个线索。他继续敲门，打算等对方一直开门了为止。

“你有病吧！还赖在门口干什么？”门内，另外一道季寒雁所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了。那声音犀利，透露着一股飒气。季寒雁瞬间就听出来了，那是白英的声音。

“夫人，我找令堂有些事情。”门口的季寒雁连忙开口说道。

他心里也知道，白夫人的性格虽然泼辣，但不是那种完全不讲理的性格。

他现在是一定要见宋尘一面。自己的几个徒弟里，宋尘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自己也对宋尘的个人经历最为了解。从宋尘这里找到破绽，最是容易。

“季寒雁，你个纯疯子，要点脸吧！你走火入魔，开始编排起来我儿子宋尘，因为你是走火入魔了，我们也就不和你计较。谁知道你心魔解开了，居然还要来找我们家宋尘。”白夫人的语气毫不客气。她声音本来就有爽朗干净，自带飒气，现在骂起人来更是无比嘹亮。

听到这话，季寒雁瞬间也反应了过来对方的意思。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走火入魔之后，把之前的种种经历都念了出来，自然也是提及到了宋尘。宋家毕竟是在灵剑山脚下天华城的修仙世家，家里人脉关系不薄。灵剑宗的这一系列事情涉及到了宋家独子，肯定也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之中。

想到这里的时候，季寒雁也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居然被这个世界虚假的设定给牵着鼻子走了，下意识地会去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个怎么解释才算合理。可是心里哪怕知道了为什么不对劲，这一切毕竟是符合逻辑的，自己不能从这之间见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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