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洗脚城（3）
“你要是想找他，你可以在这儿等会儿，通常一两点过来。”
白晓舟在洗脚城的按摩椅上坐着等，迷迷糊糊睡过去，再一睁眼，洗脚城多了好多人。
果然后半夜的洗脚城和前半夜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瞄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
吓得他赶紧坐起来，跑到前台问：“有个叫郭东阳的人来了吗？嗯......我是他弟弟，他叫我来的。”
“噢他刚进去，就在楼上316，三楼电梯口左拐。”
白晓舟跑上楼，找到316包厢，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犹豫了。
就这么进去似乎有点冲动了。
于是，去洗脚城的员工间找了一套服务员的衣服，端着果盘水灵灵地进去了。
“郭先生您好，这是送您的果盘。”
“又送一个？！这都今晚第三个果盘了，你们没事儿能不能别老是进来，烦不烦啊。
没看见正忙着呢嘛！”
说话的人正是郭东阳，怀里搂着两個生活简朴，短袖都盖不住肚脐，裙子都快短到腰上的技师。
后头还有两个技师在那儿捏脚，一时间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白晓舟。
“啊？老板娘在外面叫你们四个，让你先出去一下。
郭先生，我们马上重新给你安排四位技师，请您稍等一下。”
白晓舟先把四个姑娘支出去，好和郭东阳来一场一对一的较量。“我说你们洗脚城今晚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总是出状况，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黄金汉的钻石VIP，小心我找你们老板投诉你！
小赤佬！！”
四个姑娘走出门，白晓舟留在了包厢里。
“你怎么不出去啊，你留着干嘛呀？我可不玩儿老外那一套，这后头可来不了！”
白晓舟晃晃悠悠走过去，从兜里掏出支烟，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真的好像李一，亦或者说是像刘波。
“你就是郭东阳吧，坐好，我有事儿要问你？”
“你踏马谁啊！就问我！”
“诡事局知道嘛？”
郭东阳的神色忽然凝滞了一瞬：“王明？不对！王明早就死了！”
“我是新来的管理员，现在够资格问你了吧？”
郭东阳抄起桌上的果盘往白晓舟脸上扔，扭头就要跑，被白晓舟一把揪回来。
“跑什么呀？嗯？你没有发生异变？”
本以为郭东阳会像罗明他们一样变个模样，没想到随手一把就给拽回来了，弱鸡一只。
“呵呵呵，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就是个中间商，不碰那些东西的。”
白晓舟笑了：“你不碰那些东西？那就是个中间商？这话怎么说？”
郭东阳被白晓舟吓得连忙跪下来，求爷爷叫奶奶，就差给白晓舟磕一个了。
“好汉，你听我解释！我做这买卖也只是混口饭吃，这中间商您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在中间当个传声筒罢了，顺道收点费用，他们那帮畜生干的勾当跟我可没有一毛钱关系啊！”
郭东阳话说的好听，笑脸盈盈，像条狗似的跪在地上点头哈腰的。
可白晓舟不是傻子，要是郭东阳只是个传声筒夹在团伙和线人中间，这家伙可能在就当成炮灰了。
哪儿还有可能活到现在，早就跟着赵强一起见阎王了。
“就算你只是个中间商，那你知道些那团队背后的事儿吧。
展开说说，说的称我心意我就放你滚，要是有一点糊弄，模糊其词，我就把你带回去。
你一定知道罗明他们吧，他们现在对你什么意思，你肯定比谁都清楚，他们现在可是恨不得剥了你的皮啊！”
“我说！我说！您问什么我都说，有话好好说，罗明他们可不是我害得，千万不能冤枉好人呢！”
冤枉好人？
亏这狗东西也说得出口！
“异变试剂哪儿来的？你们从哪儿拿的货？”
“异变试剂就是......”
白晓舟听见话音淡了，上去一脚踩在郭东阳的胸口，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咬了一口，
“你给我好好说，想清楚再说！”
“每个月的十八号，在丰润快点中心，会有专门的拣货员把试剂套一层其他东西的壳，然后包装好发往每个城的代理商，然后再有代理商分发到后续订货人手里。
如果是团队联络人，他们就会自己去快递中心揽货，找他们的包裹。”
“还真是中间商赚差价的买卖，为什么联络人要自己去快递中心取？”
“团队联络人的异变试剂和寻常的异变试剂不一样，成分更纯，注射后的效果也更加显著，异变情况更明显。
可这种试剂一半都只有各个城市的联络人才有，我们是拿不到货的。”
郭东阳跪在地上被白晓舟吓尿了，双股不停地打颤，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丰润快递中心？就是那家连锁的快递公司，难怪在各个城市都有联络人。
那你见过团队里的人没有？”
“没，没有！”郭东阳头摇得飞快，“寻常我们都是直接在丰润那边提货，不直接接触上面的供货商的，他们对于货和联络人的保密性做的很好，一般很难接触到。”
白晓舟眉头一挑，
“什么叫一般很难接触到？也就是说能接触到喽！”
“呃......”
白晓舟松开脚，从背包里抽出一根针管。
“巧了，这是在一个女人家里发现的，用剩下的半根试剂，这试剂滋味儿据说挺猛的，你想不想试试看！
很好玩儿哒！”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郭东阳知道这东西威力有多猛，就他那儿身板都不一定能扛得住这一针。
“一旦注射了异变试剂就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可每次上面给几个联络人发的药剂......”
郭东阳说话忽然结巴了一下，看到白晓舟的眼色不太对，连忙改口，
“是我们每次都会从联络人的试剂里抠出一些来，然后再高价卖出去。
所以联络人的试剂每次都不够，就需要再次从我们这里买低价的劣质试剂，这么一来我们就能从中抽取高额报酬了。”
“你踏马还是人嘛！”
白晓舟一脚踢翻了郭东阳，想到蜘蛛女、罗明，还有那个变成一条虫男人，白晓舟恨不得现在就宰了眼前的畜生。
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但还是忍住了，一把揪着领子。
“所以时间一久，你就和沪城的几個联络人都混熟了。
他们以为你是好心，给他们廉价的劣质异变试剂，实际上是你偷偷把原本他们的试剂拿走了，然后转卖出去，用劣质的换高纯度的，自己还站在中间当老好人赚钱。
你这钱赚的还真是心安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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