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牵线

不到三個回合，秃子就被老男人打晕了。

老男人的手臂已经出现青筋异常暴起，比之前肿胀了三四倍，肉眼可见的青筋从脖颈处开始向四肢蔓延。

“差点忘了他也注射了异变试剂！”

白晓舟来不及上去补刀，就被男人轻而易举一巴掌扇飞出去两三米，踉踉跄跄后退，被一块碎砖一绊，头磕在地上。

整個人都是懵的。

看见那个老男人朝自己走近。

“这还是人嘛，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老男人的衣服被火燎过，身上血水和脓水交叠着，只有几块破布还盖在身上。

白晓舟看见老男人不仅是脸上生满烂疮，连身上也已经像癞蛤蟆似的满身都是疙疙瘩瘩。

他想起那只大蛤蟆。

“它是你之前的试验品，虽然不至于异变成那副样子了，但还是逃不过满身烂疮。”

“你快把稀释剂交出来，你别把我惹急了，我现在随时都能杀了你。不交出稀释剂，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我杀了那个女孩，杀了你，我除了这辈子顶着这张面皮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副作用。”

“好哇——试试！你怎么敢保证这辈子异变除了皮肤问题之外就是稳定的，说不定哪天出现二次异变呢？没有稀释剂，你也只能等死，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急了。”

老男人怒了：“你以为我就研制不出稀释剂嘛？”

“别吹牛了，能研制出稀释剂的人已经被你杀了。”

“死就死！”老男人被白晓舟的话激怒了，不准备放水了，猛地一拳捶在白晓舟胸口。

白晓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心脏都停滞了好几秒，像是被人按着头埋在水里，几分钟都缓不上来一口气。

就在男人准备下死手的时候，忽然脚步顿了顿，捂着腹部开始狂吐不止。

身上蔓延的青筋都在这一刻缩回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就恢复了？”

白晓舟看着男人变回原来的样子，但脸上的烂疮和身上的疙瘩都还在。

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抠着嗓子眼，疯狂呕吐，整个人吐得脸色发白，没东西吐了就一直干呕。

“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明白了！”

白晓舟看了一眼自己的短刃，虽然钝得离谱，但是刀尖上的小针孔还是扎进去了。

“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没想到向来不靠谱的王博今天居然靠谱了一把，不过还是要归功于佳楠姐的饭做的太毒了！”

“你对我下毒！？”

“你管我！”

靠在围栏边一直望着这里的张涛都看呆了，刚才都以为白晓舟死定了，自己急得没有办法，越不过高压电网。

局势瞬息万变，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那个老男人跪在地上了。

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又让白晓舟装到了。

白晓舟抱着陷入昏迷的若兰走出来，王博开车带着刘文彦和于佳楠才刚到。

看着冒黑烟的大楼和抱着小女孩，自己熏得像只板鸭似的白晓舟，几个人都愣着不说话。

“给治安管理署打电话吧，这闹剧也该结束了。”

“哦好——”

白晓舟把若兰抱回车里休息，听着身后研究所的火灾警报响起，整个人累瘫在地上。

给王博比了个大拇指：“这一把多亏了你，你那堆破烂还挺管用。”

等白晓舟和女孩被送到医院，余下的事情白晓舟都交代给于佳楠他们。

治安管理署封锁了研究所，根据白晓舟提供的证据和叙述基本确定了禾城一年多前的病毒传播案件与研究所有直接关联。

并且在烧毁的研究所大楼里发现部分研究资料的残余，确定了病毒最初是在研究所被研制出来的。

研究所剩余人员也都被逐一审问之后，确定了研究所原所长张罗、副所长赵宇等十来位研究员从事基因试验。

也在后续跟进调查中，承认研制和出售异变试剂以及黑水等原料。

就在白晓舟以为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治安管理署的回执让白晓舟愣了愣。

那个满身疙瘩的男人虽然把研究所这些年研制试剂和黑水配方的事情都逐一解释清楚，但同时还承认了最初是由一个卖家提供的研制方案，由他进行落实。

也就是说虽然捣毁了研制的基地，但依旧不知道背后真正的需求者是谁。

并且在交易过程中也是流经许多人的手才最终落到那个卖家身上的。

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赵宇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谎，也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一个甚至连研制的人都没有见到过的卖家，我的妈呀这到底还有完没完啊！”

但白晓舟想来也是对的，研究所研制的那些异变试剂虽然在江城和禾城都有销售，但始终是通过基因异变的手段做到的人类畸形化。

而黑水和江城的鬼符事件不仅仅是简单的基因科学，这不是科学解释得通的。

目前为止还没有在研究所的剩余资料里面查找到有关黑水和鬼符的进一步详情。

也就是说，研究所是那位卖家推出来的一個替死鬼，真正掌握着鬼符的另有其人。

捣鼓几个月只是拆了一座平房，还有望不到顶的高楼在等着自己。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站在楼顶始终监视着这一切的“全知者”。

他好像能够预料到之后会发生的一切，然后把自己慢慢往一个虚假的答案那边推。

可怕的是，自己对于这个对手一无所知。

之前被推上来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这个人手里的牵线傀儡，哪怕牺牲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等待研究所的后续处理完，白晓舟试图联系猫姐让自己回去。

自己离开江城越久，只会有越来越多和研究所一样的麻烦涌上来，逐渐模糊最初自己的判断。

“我得走了。”白晓舟收拾完出租楼里的东西，提着大包小包订好了下午的车票。

“白哥，你这就要走，研究所的事情还没完呢，治安管理署那边据说有一笔三万的奖励去拿，你怎么的也等钱到位了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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