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阿西
在一阵恶臭当中茫然的睁开眼。
呕——
白晓舟躺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不断颤抖着身体，慢慢缩紧。
“这里是哪里？”
“地里啊，准确的说是天神会的赎罪之地。”
一个声音从白晓舟身后一个漆黑的角落里传出来。
白晓舟试图支起身子，可是当他动弹了一下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上似乎被什么禁锢住了。
沉重的手铐让手臂抬起都费劲。
铛！铛！铛！
白晓舟身后皮肤黢黑手腕同样被锈迹斑驳的铁镣铐禁锢的男人，扬起的双臂对准地上那块不规则的石头猛的敲打着镣铐。
“八十！八十！八十......”
灰暗的地牢里满是死寂，墙角干硬的排泄物上趴满苍蝇，在男人阵阵的打铁声中聚餐不欢而散。
“你是谁？你刚才说的什么天神会的赎罪之地又是什么鬼？！”白晓舟挣扎了一下发现镣铐框的很紧，几乎没有挣脱的可能，于是扭头看向身处黑暗当中的男人。
耳边传来阵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男人满脸胡茬，眼角快被污垢填满，暴露出的肌肤上铺满化脓的烂疮，衣不蔽体窝在墙角。
“阿西——艹！这该死的手铐质量真他妈好啊！”男人骂骂咧咧：“叫我阿西就好，你连天神会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只有触犯了天神会禁忌的人才会被抓进来。”
阿西一边回应着白晓舟，一边手里的动作不停，金属镣铐被他砸的冒出火花。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喝了个咖啡啊，然后打车回酒店睡觉......司机是条狗，撞在了电线杆上，醒过来我就已经......”白晓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进到这种地方。
还有那个天神会听上去似乎像一个不太友好的极端组织。
“天神会的人才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他们认为你触犯了他们的禁忌你就活该被抓进来，这地方还有天理嘛！还有法律嘛！连个毛都没有！”
“那你是犯了什么事儿？”白晓舟的目光看向这个努力的男人，尽管已经浑身湿透，但依旧抡着手里的镣铐，想把它砸开。
“诶呀，一点点小事儿，调戏妇女。”阿西边砸手铐回应道。
“就因为调戏妇女被关在这里？管多久？”
“也不久。”阿西敲累了，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解释道：“明天天亮前就要被那帮畜生拖出去勒死了，说是判处我绞刑。”
“调戏妇女......被判处绞刑？”好小众的词汇，仿佛西方旧社会对于不遵守道德的一种过度严厉的惩罚。
“因为调戏妇女被抓进来？明天天亮前你就要被绞刑了，大哥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慌的样子？”
阿西砸了半天，手上的镣铐只是磕碰掉一点铁锈，几乎没有任何破损，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地上。
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干草：“这有什么好慌的......理论上调戏妇女天神会那帮畜生管都懒得管，可是奈何我太优秀了。”
“此话怎讲？”
“我调戏的女人碰巧是天神会一位头目的情妇，好死不死，那天晚上正玩得欢呢，他推门就进来了，给老子吓的差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
白晓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天神会的禁忌，如果阿西是因为调戏天神会头目的妇女被抓进来的，而且还要在明天天亮前被处以绞刑的话。
那自己呢？该不会也要被绞刑吧。
白晓舟回想了一遍从高铁站出来再到咖啡吧，喝了杯咖啡的时间目睹了一个女人从楼顶坠楼的全过程，然后遇到一个拿着相机的“眼睛”。
难道是因为“眼睛”？
“兄弟搭把手！”
就在白晓舟脑袋乱成一锅浆糊的时候，阿西叫了一声白晓舟。
白晓舟回头看，惊呆了。
那对填满污垢的眼睛笑呵呵的，阿西啐了一口唾沫，幸灾乐祸地皱起眼角，咯咯咯笑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几天也没闲着，等老子出去了有他们好看的！”
只见阿西背对着这间阴暗潮湿隔间的一個角落，然后一点点抽出墙角下的一块砖头。
一块、两块、三块......
一个勉强能钻出一个人的狗洞就这样出现了。
“兄弟，帮忙把砖头搬过去点，来来来，你被关进这间地牢说明命不该绝，我扣了三四天的砖头，好不容易扣出这么一个狗洞来，今天打死都得出去。”
“你早说你挖了一个洞能逃出去啊，赶紧赶紧！”白晓舟一看连忙帮着搬砖头。
管他什么天神会，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
“等一下。”
白晓舟看见门口有一个阴影闪过，急忙拍了拍阿西。
阿西惊厥地回过身。
两個人同时盯着那道从外面反锁上的铁门。
铁门外传来一阵铁链松动的声音，门被慢慢推开。
就看见一个戴着熟悉的白色面具的人探进来张望了一下就锁上门离开了。
虚惊一场。
阿西在后面把松动的砖头一块块抠出来，试了试刚好能爬出去。
“走吧！趁现在！”
白晓舟跟在阿西身后一点一点往外爬，只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近，依稀感受到了有风吹在脸上。
屋外风很大，雨打在树叶上啪啪响，世界仿佛都在摇晃。
爬了好一会儿，忽然前边的阿西突然停住了。
白晓舟一头撞在了阿西屁股上。
“怎么不走了？”
“额出了一点点小问题。”
前边的阿西被猛地拖出来，白晓舟仰头一看。
温暖柔光的屋子里飘着酒菜的香气，三四个上半张脸被面具遮盖的人围坐在地牢外面的屋子里喝着小酒吃菜。
淦！
阿西这家伙“越狱”的时候不勘察一下地形的嘛？这踏马直接一头撞进了天神会的怀里。
戴着面具的人目露凶光，套着黑色严肃的制服，袖口缝着类似一只眼睛的图纹。
白晓舟的目光忽然怔住，他记得这个图纹，就在“眼睛”的袖口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图纹，当时的白晓舟没有注意。
以为是眼睛故意在袖口绣了一个眼睛，来代表他的代号。
难道他是天神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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