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吉人自有天相
戏鬼如今已经彻底复苏了，自己重新沦为一个废人，听戏鬼的话像是要把这茂城搅翻天。
哪怕只剩十天也不能坐着等死，白晓舟清楚戏鬼的能力，但不知道戏鬼想要借着赵东林的身份做什么。
白晓舟这时才意识到，之前戏鬼占据自己的肉身做的这么多事情似乎为的就是这一刻，现在已经没有谁能够限制他了。
“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天色银灰相交，白晓舟独自在街上游荡，没有落脚的地方。
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掀起一点波澜，戏鬼动动手指就能杀死自己，只是现在的自己在戏鬼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于懒得动一动手指。
这种空无一物的寂寥感，似曾相识，当初也是在几近绝望的处境下......有个人把自己从苦海中拖了出来！
“猫姐！”
白晓舟急忙拨通远在江城的猫鬼的电话，听到猫鬼声音的那一刻白晓舟差点哭出来。
“猫姐！”
“喔白晓舟——你小子还知道给老娘打电话啊，还以为你留在统战部出息了就忘了老娘了呢，怎么一打电话哭哭啼啼的？”
猫鬼还记得自己！
“猫姐，茂城出事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到头来还得是老娘靠得住吧！说吧，什么事？是不是统战部那群王八犊子排挤你了，你不是挺能打的嘛，出了事儿大不了回江城来，统战部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咱们不去也罢。”
“不是，是我身体里的那只鬼复苏了。”白晓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屁孩找家长哭诉。
白晓舟简明扼要把赵东林牵扯出的案件从头到尾和猫鬼复述了一遍，猫鬼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啊”。
“你是说统战部的参谋长被你体内的那只鬼杀了，然后现在那只鬼借着赵东林的身份打算在茂城市里为所欲为？
而且你还只剩下九天的生命期限了？啊！”
猫鬼听得连呼吸声都放慢了。
“嗯。”
长达三分钟的静音，猫鬼才一点点从震惊中脱离出来。
“猫姐？猫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打错电话了，再见！”
“别啊猫姐，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啦！只有你能帮我啦！”
“我只是个分局负责人，要不这样，你先回到江城，我试着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活久一点，最起码留给你的时间多一点。”
“不行，戏鬼这么着急借用赵东林的身份一定想着尽快动手，这两天就会有所行动，我走了那茂城怎么办？”
“拜托大哥，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能力救全城的人嘛？你以为拍电影嘛！王者归来嘛！”
“可是我先试试，万一......”
“我的大哥喂，你都快要死了，你还在这里菩萨心肠，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就连救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哪儿有人死到临头了还顾着这个世界安危的，猫鬼急得都火烧眉毛了。
“行行行，我真是服了你了，只不过那只鬼复苏了，想要重新将他封印谈何容易，就算是你想要替你做错的事情买单也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十天时间，还没等戏鬼被封印，你自己就先嘎了。”猫鬼的语气忽然缓和起来，事情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
“猫姐，这么说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让我活过来？”
“想要活过来谈何容易，只不过想死的慢一点的办法还是有的。”猫鬼也没时间卖关子了。
“据我所知，茂城下辖有一座闽西镇，这座小镇位于两城交界，常年失于管辖，久而久之孕育出一片地下暗集，也被称作鬼集，那里时常会有诡异物件出现。
传闻是有一位鬼佬坐镇，叫做尧峰，掌管那一片诡异集市的秩序，越来越多稀世珍宝出现在鬼集，尧峰手中有一枚鬼戒，戴上之后能借着戒指中的鬼魂之力延续寿命。
如果你能得到鬼戒，说不定就有转机，到时候不仅能活得久些，还能借着鬼戒中的鬼魂之力重新封印戏鬼。”
“好，我这就去！”戏鬼复苏的最大缘由在白晓舟，他打算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只身前往鬼集。
“诶等一下，只不过小道消息，那位鬼佬喜怒无常，而且鬼集恶鬼泛滥，许多犯了事被诡事局通缉的恶鬼都在那里寻求庇护，你现在没了戏鬼上身，诡异能力尽失，前往鬼集恐怕是凶多吉少，我又抽不开身。”
“不用，进退都是死，我由不得我选了。”
白晓舟连夜买了去闽西镇的车票，小镇偏远，在茂城和福城相交的山岭之间，山高路远，地势崎岖，白晓舟坐了一天大巴屁股都快颠烂了。
下车已是半夜，留给自己还有八天不到的时间，虽时间紧迫，但白晓舟饥困交加，路边坐下吃了碗炒面。
闽西夹在几座山之间，到了夜里水雾弥漫，油烟气穿透水雾附在墙上泛着油光。
白晓舟托着下巴，闻着炒面的油香，困得不自觉合拢眼睛，时不时磕一下头。
猛地晃了一下，睁开眼睛。
“您的炒面好了，慢用啊。”老板端着炒面上来，笑嘻嘻露着被香烟熏黄的门牙，耳朵上夹着一支烟。
微弱的灯光打在地上，白晓舟吃着面条，目光逐渐聚焦在地上浮动的桌椅影子上面。
转而看向方才端着面条过来的憨态可掬的老板身上，白晓舟愣了愣，这老板居然没有影子。
照猫鬼的话说，闽西原本就是一座无人管辖的镇子，加之鬼集孕育而生，自然有不少诡异出现。
“老板！付过钱了啊。”一位吃完面的男人喊了一声，丢了几個铜板在桌上，起身摇摇晃晃像是喝多了，颠着步子走出店门。
“诶呦好吃下次再来啊。”
店老板陪笑着过去从桌上扫过铜钱，揣入口袋。
白晓舟望着远去男人的背影，这才注意到那人打扮像是某个古装剧出来的群演，一身明清太监的扮相。
“老板，结账。”白晓舟学着那男人的口气，往桌上放了几张纸币。
老板依旧笑容憨厚，过来手执撵着纸币揣进口袋。
“好吃再来啊！”
白晓舟笑着点点头，问道：“老板，向你打听打听，你们这儿的集市入口怎么走？”
“啊这。”老板嗅了嗅白晓舟身上的气息，察觉到白晓舟是個普通人，劝道：“我劝您还是不要去的好，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死气沉重，不安全呐。”
“老板，你尽管说就行，我吉人自有天相，不担心。”
“诶呀，你这......镇上的集市没有固定入口，我也不清楚，客官要是吃饱了，就赶紧找家旅店休息吧，镇子夜里阴冷，别生病了。”老板似乎是刻意回避，扯开话题。
白晓舟也没有强人所难，走出面店先是找了家旅店住下，挤在陈旧的小床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临近正午，小镇的雾气散去些，出门打听鬼集的踪影。
询问了不下二十个人，都是和昨夜那个憨厚的店老板一样，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劝自己不要去。
一直到傍晚，小镇又被浓密的水雾包裹，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走着走着，白晓舟意识到不对劲，似乎与白天走过的路不一样。
每一条路的尽头似乎都改变了。
白晓舟迷迷糊糊朝着来时的方向走，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呼喊声，但那一声呼喊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难道是听错了？
白晓舟脚步放慢，确实再也没有听到叫喊声，弥弥之间走了两步，忽的肩头撞上一个路人。
“对不起，对不起，嗯......”
白晓舟低头一瞧，吓得赶紧撤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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